傻柱回家了,临走还说整点好东西,改天请吃饭。
“又走了一家!”
阎解放幽幽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易中海,贾家,这三家终于彻底离开南锣鼓巷,也算是清净了。
剩下的多多少少有些毛病,至少还算正常,不会道德绑架,趴人身上吸血。
属实是太恶心人,明明赚了便宜,还要装成可怜或者大义凛然的模样,想想就憋屈。
至于许大茂,虽然也不是个好鸟,但有自知之明。
只要你比他强,这孙子就是真孙子,把吃软怕硬演绎的是淋漓尽致。
看了下傻柱送来的东西,两瓶莲花白,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但也能拿得出手。
饭盒里是回锅肉,满满当当的一盒,只不过有些凉了。
现在天气冷了,放一晚也没有事,便收进菜厨里面,洗了把脸便去睡觉。
次日
一大早房门就被敲得哐哐响,阎解放揉了揉眼睛,不耐烦道:“谁啊?”
今天是休息日,本想睡个懒觉,结果就被喊了起来。
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单位出了什么事,便赶紧爬起来开门。
房门刚打开,许大茂提了两大包东西,咧着嘴挤了进来。
“我说你有病吧,这才几点,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许大茂也不恼,嘿嘿一笑,将东西放到八仙桌上。
他满脸胡茬,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不过精神头还可以,应该是昨晚喝醉了。
“爷们儿,我的事成了。”
阎解放眉头一挑,旋即反应过来,是上次提的那件事情。
忍不住震惊道:“不可能吧,你成了后厨主任?”
这已经不是胡作非为了,应该说胆大包天,也不知道是谁。
轧钢厂可是国营大厂,压根不存在一手遮天的情况,除非书记跟杨厂长狼狈为奸。
但他觉得不应该,轧钢厂书记他是知道的,虽说没有多大本事,但向来循规蹈矩。
杨厂长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不是主任。”
许大茂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振奋起来,兴冲冲道:
“上次你不是跟我说送礼要送对人,我也不知道送谁,干脆都送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人理会我。”
“后勤主任今天不是撤职了,于是我就送了点东西,没想到事情就这么成了,而且我还见到了马副厂长。”
因为裴斐的事情,轧钢厂的后勤主任被撤了职务,现在的主任是马副厂长推荐的。
本来后勤跟后厨都是副厂长管着,可因为之前没有任职,所以职位都是杨厂长的人。
至少被撤职的后勤主任,就是杨厂长的人。
听到这里,阎解放差不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怀德被撤职之后,杨厂长也没闲着,安排自己人到各个职位。
只可惜,后勤主任手不干净,被新任职的马副厂长抓住了把柄。
马副厂长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手底下一定缺人,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个时候许大茂投诚,所以才捡了个大便宜。
阎解放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猜的差不多了。
瞟了眼傻乐的许大茂,眼神里充满了诧异。
“别高兴太早,以后你有的忙了。”
闻言许大茂有些疑惑,挠了挠头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爷们儿,这是件大好事,为什么这么说?”
见他是真的不明白,阎解放叹了口气:“这个马副主任是调任的吧,在轧钢厂没有可用之人。”
“你是说…”
许大茂虽然心眼坏儿,可脑子还没有坏,经过提示后立马明白了。
这跟倒卖粮票一样,什刹海黑市就那么大的地方,早就分好了,就三家买卖粮票。
如果这个时候一家退出,其他两家高兴还差不多,如果再跑过一个人来要卖粮票,自然就会闹出事来。
马副厂长任职就带了一个人,他还眼巴巴凑上去,还是第一个凑上去的。
想到这里,他满脸喜色都凝固了。
“卧槽,我这是当了出头鸟,万一那副厂长站不住脚,我…”
阎解放同情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杨厂长绝对不会明着对付你,只不过他手底下的人就不一定了,而且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闻言许大茂精神一震,回身把房门一关,焦急道:“兄弟,爷们儿,您给说道说道,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
他确实害怕了。
轧钢厂明面上是两派人,可书记也算是一派,而且是超脱其他两位的,一直是坐虎观山。
以前杨厂长跟李副厂长闹得不可开交,他也不需要下场,因为不牵扯到权力。
可是,中立永远是不存在的,更别说存在巨大悬殊。
雪中送炭谁都知道,可谁也不敢保证杨厂长不追究。
再说,马副厂长的情况还不知道,谁敢眼巴巴凑上去。
万一人家就是个镀金的,到时候拍拍屁股一走,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大家都在观望,一方面看马副厂长怎么回招,也同时想探探底子。
只有许大茂这个愣头青,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凑了上去。
“马副厂长怎么说也是调任的,总厂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杨厂长还真不敢怎么着,顶多是架空。”
“我知道,可是我怎么办?”许大茂哭丧着脸插了一嘴。
现在知道后悔了,阎解放嫌弃的瞟了一眼:“谁让你不多打听打听再说,再说,现在马副厂长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你要是能干出点成绩来,以后还怕领导不看重你。”
“对啊!”
许大茂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兴奋的在客厅开会踱步。
他可是第一个投靠过去的,要是能让领导看到他的能力,以后绝对会重用。
想到这里,他再次咧嘴一笑:“爷们儿,谢谢你提醒,以后我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
说完,拍了拍桌子上的布兜,兴冲冲往外跑去。
“哪有这么简单。”
摇了摇头,阎解放坐在椅子上沉思。
除非马副厂长有心计,或者有后台,否则少不了争斗个七八年,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很快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