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月走近,却发现这墓碑背后还有一块墓碑,上面刻着云千月之墓!
旁边的小字是:夫离青川立!
!!!!!!
云千月全身血液直冲脑门,手指紧紧握住剑,手骨头咯咯作响,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泛白。
离青川杀她,现在却把别人的墓碑按在她的前面!
还有脸以她的丈夫自居!
丈夫?!!!!
云千月心脏狂跳,火冒三丈,手背上额角青筋暴起,双眼猩红,差点滴血!胃部翻滚,忍不住俯身——
yue——
简直欺人太甚!
无耻之徒!
她云千月的丈夫,必定是自己喜欢的,认定的人才有资格,现在居然被杀自己的仇人占据这个位置!
还以丈夫的名义立墓碑!
“呵!”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
唰———
抽出银华剑,碎片聚集,她蓄力,狠狠挥出一剑,气势如虹,排山倒海,剑气震荡,斩碎两块墓碑。
轰隆作响,青石板砌成的墓分崩离析,炸开,却慢慢露出一条地道。
云千月挥开灰尘上前,这地道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她的气息源源不断里从地道里散开。
手指颤抖,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兴奋。
但她没有立即进去查看,而是仔细查看周围陆战的气息。
不知道人是怎么失踪的,现在方圆十里,都感受不到。
云千月蹙眉,心口躁动,有些发慌,立即拿出瓷瓶,倒出一滴血在追踪符上。
这血是在缅地时候,从陆战伤口上收集而来,还没来得及炼制丹药,现在先一步用来找人了。
追踪符折变成千纸鹤的模样,煽动翅膀,却往地道飞入。
云千月瞳孔紧缩,慢慢握紧手指,咬牙切齿,“离青川——”
“云大师!”赵子由从不远处的山沟伸出手,一点点爬起来,眼眶都红了。
郭添更是迫不及待冲过来,却和赵子由跑的不一样,一棵树勾住两人中间的手铐。
他也顾不上生气,绕到赵子由身后,跟着人跑来。
看见云千月这个救星,比看见亲爹妈都要安心,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他迫不及待地指着手臂,“表弟妹,救命啊!”
“我这伤口,止不住血。”郭添二十八年的人生顺风顺水,众人吹捧,去到任何地方都有人安排接待。
他虽有祖荫庇护,但自己的本事也拿得出手。
可是今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法和外界联系,就算是想反抗,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着。
这种无力和绝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云千月抓着郭添的手腕,仔细看手臂,上面的伤口像是动物的利爪抓出来的,隐隐透着黑气。
她画符打进伤口里。
黑气惨叫,爆发出尖锐鸣叫,在夕阳最后一缕光中从伤口窜出来,一溜烟钻进墓的地道里消失不见。
郭添龇牙,伤口比刚刚更疼,动了动手指,发现麻木感渐渐消失,这才后知后觉。
“刚刚那是……鬼气?这东西不仅让我伤口不能愈合,还麻木我的手臂。”他抬手检查手臂,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手臂上好像有灰尘,有点灰扑扑的。
血依旧止住,他擦擦灰,彻底放心下来。
云千月询问他们当时发生的情况,赵子由如实说来,就连细枝末节都不敢漏掉。
郭添在旁边附和,“我们跟着表弟失踪的痕迹找过来,但是失去踪迹,刚刚听到这边有爆炸声音,就找过来了。”
赵子由补充,“我们遇到鬼打墙,但是爆炸声响起后,鬼打墙好像受到冲击,出现破口,我们才发现所处的位置,离着这里居然只有这坡地,不足二十米。”
云千月回头看那地道,剑立在身前,双手结印,三道符打在剑身上,握住剑狠狠反插进地面。
结印和剑气荡开。
周围的景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只是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改变。
郭添惊疑不定,“这是?那鬼打墙破了还是没破?”
“破了。”赵子由愣愣地回。
回头看云千月,眼里都是崇拜,这鬼打墙上千个道门弟子被困其中,死伤无数,居然就这么被破开了。
赵子由感觉,以前自己就是井底之蛙,所见所闻只有井口大小,自认识云千月之后才发现,这道法如瀚海。
或许他这辈子,连入门都算不上。
哈哈哈,自诩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原来,也不过是见云千月这种天才的门槛而已。
云千月感受到赵子由心境变化,抬眼看过去,说:“君子知命而不惧,日日自新。”
赵子由浑身一怔,恭恭敬敬行礼跪拜,“弟子谨记前辈教诲。”
郭添也被拽着差点跪下去,只能蹲下身迁就,还是不能接受,“你不是有师父吗?怎么又自称弟子?”
王明明不是说道门人很讲究传承,也很注重认师这事吗?
赵子由拜过三拜才起来,解释,“元辰大师是祖师爷的第一大弟子,也是我们所有道门人的祖宗,我自称子弟,其实是我高攀了。”
郭添抓抓手臂,血才止住,怎么这伤口附近就开始痒了,不至于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新肉就要长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