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那柔和的光线终于冲破了黑夜的束缚,宛如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夜幕,将整条街道映照得璀璨夺目。此时,街上的人们早已醒来,为了新的一天的生计而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或是匆匆忙忙地赶着去店铺开张,或是推着小车叫卖着各种物品,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在这熙攘的人群之中,那辆精致的马车帘被轻轻掀开,杨若溪从车内缓缓走下。她的身旁竟无一人上前搀扶,仿佛她是一个孤独的行者。只见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衣裳,衣袂飘飘,如同仙子下凡一般。她的头上仅插着一根银质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闪烁着点点银光。然而,或许是因为一夜未曾休息好,她那张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未施半点粉黛,更显苍白憔悴,恰似那风中摇曳的弱柳,令人心生怜惜之情。
杨若溪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季府大门走去。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吸引了周围众多路人的目光,大家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注视着这位美丽而又略显哀伤的女子。只见她那多情潋滟的眸子此刻被一层水雾所笼罩,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泛起了涟漪。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委屈。当她走到季府的台阶前时,每迈出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那高高的台阶成为了难以逾越的障碍。她抬起手,轻轻地叩响了季府的门扉,但那声音却细若蚊蝇,几乎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最后,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颓然地坐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凄婉哀怨,犹如杜鹃啼血,让人闻之动容。
“季郎,你当真与妹妹暗生情愫了吗?”杨若溪那清脆而又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一时间,街道上原本嘈杂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人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有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喃喃自语道:“天哪,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有人一脸八卦地凑到一起,小声议论着:“原来这就是昨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女二号啊,果然不同凡响!”
更有甚者,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杨若溪,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只见杨若溪面色苍白如纸,娇躯微微颤抖着,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已满含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你们知道什么呀!这位小姐可是相府的嫡长女呢,只是她那亲娘去世之后,就不得相爷宠爱啦。这不,前不久才被相爷狠心赶到庄子上去了。”说话之人正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好事大哥。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得意洋洋地朝着周围的人扬了扬下巴,目光扫到孙掌柜又急忙低头。
紧接着,这位好事大哥似乎觉得还不够劲爆又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要我说啊,咱们这位相爷可真是对府上的姨娘用情至深呐!不仅把唯一的嫡女赶出家门,甚至还不顾礼法,替自己的继女和准姐夫牵红线、做月老。若非昨日碰巧被人撞破他们之间的私情,恐怕那位大小姐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傻傻地以为这两人真的是好心去探望她呢!”
周围的议论声愈发嘈杂喧嚣起来,仿佛一锅被煮沸的开水一般,咕噜噜地冒着泡。只听得有人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呀,我可太清楚那件事儿啦!当时我表姐家的大丫头正好跟着主子一块儿去吊唁呢!哎哟喂,那场面真是精彩绝伦呐!你们是没瞧见,那苏姨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娇艳欲滴哟,哪里像是在参加主母的葬礼啊?不知情的人见了,指不定还会误以为她是要成婚呢!”
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掺和进来:“可不是嘛!而且啊,她还到处跟旁人嚼舌根,说什么这大小姐身娇体弱得很,就连自己亲生母亲的葬礼都没办法参加。哼,亏她说得出口!其实啊,人家小姐是伤心过度,直接哭晕过去了!好在后来醒过来之后,强忍着悲痛硬是撑着身子去送母亲最后一程。要不然啊,这盆脏水泼到身上,任凭怎么洗刷恐怕都是洗不干净咯!”
“哎哟哟!你们可曾听闻过此事?据说这苏姨娘啊,早在许久之前便是相爷的外室啦!只是那时唐家势力如日中天,相爷担心丑事败露,这才迫不得已让苏姨娘委身于相爷的一个手下。而那杨悠悠嘛,实则正是相爷的亲生骨肉呐!”一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段秘辛,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倾听。
“切,才不是如此呢!想当年,相爷可是先见到的那楚楚可怜的杨悠悠从此一见钟情呐!只可惜碍于自身名声,相爷不得不先将其青楼出身的娘亲接入府中。等日后去母留女。诸位难道没有瞧见此次相爷气得那般厉害么?想必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自己含辛茹苦、一手养大的娇美小妻竟然会与他人暗自生出情愫来呀!”另一人连忙反驳道,说话间头都不敢抬起,话音刚落便急匆匆地挤开人群,朝着城门口快步离去。
就在此时,一个头戴硕大帽子的小哥突然高声嚷道:“哎呀呀!原来这苏姨娘竟是出自青楼呐!怪不得我瞧着这杨悠悠与那季大老爷眉眼之间竟有几分相似之处呢!难不成……嘿嘿嘿!咱们季大老爷可是有名的风流人物,全京城的妓子就没有他没尝过的。”这番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流言蜚语更是不绝于耳。
这让在附近茶铺坐着的侍卫东来听的张大了嘴巴,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段尘都不由抽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