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
姬九龄张了张嘴,喉咙却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他从那个黑白相间、混沌一片的奇异世界之中,毫无征兆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扔进了传送结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荧玉的闺床之上!
当时的情景实在是难以言喻。
只见他双眼周围一圈漆黑如墨,眼窝深陷进去,看上去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灵魂。
脸色蜡黄得如同病入膏肓之人,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更是僵硬得犹如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而最为诡异的是,他的神魂、经脉以及气血似乎全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封冻住了,整个人感觉不到丝毫生机。
不仅如此,他全身上下冰冷刺骨,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力气,但偏偏在某个部位却是坚硬无比,与其他部分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副模样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色鬼附了身,并且行了苟且之事,还意犹未尽的模样。
若不是姬九龄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清楚地知道,这是由于吸入过多魔气所导致的结果,并且自己的识海还算清晰稳定,没有出现混乱的迹象,恐怕连他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真被某个色鬼劫掠了他的躯体。
仔细回想起来,他的确是遭到了那道魂火虚影的袭击。
只不过,对方掠夺走的并非他的身体,而是他身上穿着的衣物。
再往深处想,如果非要把那魂火虚影定义成恶鬼的话,其实也不太恰当。
毕竟它那虚幻透明的躯体曲线婀娜,凹凸有致,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只颇具妖娆风情的鬼魂吧。
姬九龄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此刻无法逃避,唯有通过全身心投入到酿制秸灵韵的繁忙工作中,才能稍稍掩盖住内心的那份尴尬以及情绪的剧烈波动。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荧玉讲述起那个黑白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的事情。
然而,对于姬九龄所说的话,“小姑奶奶”荧玉是否相信,那就完全取决于她个人的判断了。
毕竟,如此离奇荒诞的经历实在让人难以轻易置信。
只见荧玉手持着那把匕首,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洁白如玉的刀柄和漆黑如墨的刀刃,感受着其传来的阵阵凉意,试图尝试着召唤传送结界。
另一边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照你这么说来,武厥那养魂幡的骨质伞柄竟然被那神秘的魂火所化虚影硬生生地嵌入了自己的躯体?而你能够成功传送回来,所依靠的就是她赐予你的这把骨质匕首?”
姬九龄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千真万确!当时情况生死一线,若不是这把古怪的匕首事先召唤出了传送结界,恐怕我早已陨落,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逃离那个诡异可怕的地方。”
接着,他回忆起那段令人心有余悸的遭遇,继续说道:
“而且,也正是那团魂火虚影,洗劫了我的衣物之后,堂而皇之地穿在了自己身上。最后更是飞起一脚,直接把我踹进了传送之门,这才救回了我一条小命,活着回到这里。”
说话间,姬九龄接过匕首,不由自主地紧紧握地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他调动体内的精血,源源不断地将丝丝缕缕的灵力与魔力同时注入了其中。
刹那间,只见一缕缕黑色细丝从匕首之上缓缓逸散开来,如同烟雾般缭绕于四周。
片刻之后,一团一人多高,漆黑如墨的传送结界在荧玉的身前形成。
“这……”
荧玉看着姬九龄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已经召出了传送结界,心中满是惊诧,对姬九龄的解释已经相信了大半。
坐在台阶上的她,扭动着赤裸的脚趾,仰望着这漆黑的雾团,心弦一动,漂亮的小手不自觉的摸向了那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