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萱艰难地洗了个头和澡。
本来以为左手不能碰水,但是她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应该也就当时看着凶,棉花球压了后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但她还是尽量的少碰着手背。
洗完,又出了一身汗,但是感觉比之前好受多了。
看着盆里的衣服,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想着过两天还得去上工,怎么办,杀了她吧,她只想回到自己的空调房!
认命地叹了口气,进屋拿了个草帽戴上,弯腰端起盆,靠在腰间,准备去河边洗一下。
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河边桥墩处很是干净,像是经常被冲洗过的,想着,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大家平常洗衣服的地方。
......
翠花婶子收拾完家里,端着一大盆衣服走了出来,看到走到她家门前的苏萱萱,眼睛一亮。
“苏知青,你回来了?听说你进医院了?现在怎么样了啊?”
“额,婶子,你也去洗衣服啊?”不管怎么样,喊婶子总没错吧。
“哎呀,苏知青,别人都叫我翠花婶子,我夫家姓张。”
他们家离知青院很近,就隔着一条田坎,房门斜对着,平常说话声音大点都能听见。
“你说这一大家子的,每天衣服一堆,家里事情多,忙个没完,就累到现在了。”
“我看你也端着衣服,一起去吧,有个人还能一起说说话。”
翠花婶子在村里一向消息灵通,但昨天晚上的事,她现在还是一知半解的,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现在碰到正主了,那肯定不能放过啊。
苏萱萱从记忆碎片里面翻了翻,知青院附近是有一个翠花婶子,她是队里的包打听,平常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能不能了解一下,那张二赖子家具体是什么情况。
原主性格比较内向,都不敢和他们多接触,还好还好,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好啊,我也正愁没人说个话呢!”苏萱萱一口答应了下来,正好,她也想多了解一下村里面的情况。
“那感情好...”
“哎,苏知青,往这边走!”
“你还想去河边洗啊,现在太阳这么大,我们一般都是去小溪边洗的,那里树荫多,凉快!”
“我跟你说啊,那小溪里的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这大夏天的摸着才舒服呢!”
翠花婶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
“哎,谢谢翠花婶子了,我着都差点忘了,还好您提醒,不然顶着这么大个太阳,想想就难受!”
苏萱萱听有更凉快的地方,一口答应了下来,有树荫真是太好了。
“苏知青,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说呗......”
翠花婶子站在溪边的石凳上,一边利落地舀了一盆水清洗石板,一边八卦着。
苏萱萱也想把事情说清楚,刚好翠花婶子也爱八卦,可以通过她把事情真相传出去。
错的又不是她!
她就把事情讲了一下。
“对了,翠花婶子,那张二赖子家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苏萱萱衣服用皂角先泡上,然后拿过翠花婶子的衣服洗了起来。
“哎哟,那你可问对人了,这常青大队就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翠花婶子看到苏萱萱帮她把衣服也一起搓洗,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这苏知青也没有别人说的那样沉默寡言啊,还帮她一起洗衣服,人还挺好的。
“我跟你说啊,那张二赖子一天好吃懒做的,爱喝酒,还爱赌钱,之前娶了两次媳妇儿,一人给生了个闺女,但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人都死了。”
“现在都40多岁了,她老子娘还在给他物色,说要再娶一个,怎么也得生个孙子才行。”
“真不知道他们家哪来的这么多钱!”
“前段他老子娘凑了点钱,准备给他说个寡妇,那寡妇生了三个儿子,她的婆家看到钱也愿意,没想到被张二赖子把钱给输光了。”
“就这样,媳妇儿也没有了。”
“我给你说啊,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要离他远着点,平常没事,就看到他对着那些小媳妇偷看呢。”
翠花婶子想到张二赖子啊的行径,满脸的鄙夷。
“那我肯定离这种人远远的啊,对了,翠花婶子,他老子娘怎么样啊?”
苏萱萱对这个比较关心,今天看那张大娘可不见得有多讲理,她得提前了解一下情况。
“你说他们啊?你别看他们两年纪一大把了,但一般人也不敢惹他们。”
“之前那张二赖子要欺负一个姑娘。”
“虽然没成功,人家父母兄弟还是找上门要揍他,硬是被他娘胡搅蛮缠给搅和了过去,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了。”
“而且他爸看着沉默,但是实际上后面都是他在出主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啊......”
苏萱萱仔细地听着,想着下午张大娘那要吃人的眼神,分析着要怎么处理。
还要在大队待个几年,她可不想一直被别人给缠上来。
和翠花婶子告别后,苏萱萱边走边整理着刚才的消息:
1、现在是1973年,如果1977年恢复高考,她还得在乡下待4年
2、张二赖子的妈不好对付,但是更不好对付的应该是他爸
3、......
“苏萱萱,你回来啦?”正在出神,突然被迎面的人打断。
“苏萱萱,今天不知道你要回来,没准备你的饭,你赶紧回去看看他们下米了没有,把你的那份加进去。”
刘兴学一边说着一边挑着扁担走远,他是去挑水的,今天该他负责把水挑满。
等反应过来,只能看到刘兴学的背影了。
这是说啊?知青院的人,她不认识啊,只能硬着头皮答了句,“哎,好的,谢谢。”
想着他刚才的话,她赶紧加快脚步往知青院走去。
......
把她的那份米拿给陶桂枝过后,苏萱萱一直在回想在刚才看到的身影。
是陈艳丽,她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着总觉得那身影很熟悉,她有点不确定,那是不是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女的。
现在人是躺着的,和站着还有有区别,还得等她起来过后再仔细确认一下。
她拿着刚洗的衣服晾在知青院边的绳子上。
张二赖子被已经在派出所关着了.
按照常理,他应该不会隐瞒另外一个人的消息,把人说出来,他还会判得轻点。
现在陈艳丽还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
所以,要么昨天晚上那个人不是她。
要么,那张二赖子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而且,是比这次事件更严重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