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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若是识相，老老实实当一个巡检，咱们几家倒也能配合他一番，可若是不知天高地厚，想砸了生意。”
“哼，我等换不得一个县令，还换不了他一个小小的主事么？”
一人负手走至窗边，目光沉如寒潭。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感受到一股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姜无衣缓缓抬头，正对上客栈二楼那道视线。
“嗯？”
他轻弹刀鞘，几滴血珠自边缘甩落，冲着那人露出一抹说不清是善意还是讥讽的笑容。
对方同样回以笑脸，似乎先前那道不善目光，全然不是针对姜无衣。
“姜、姜大人。”
姜无衣收起笑脸，面无表情地看向凑上前来的中年巡检。
“何事？”
“您看接下来是回房里，还是出城？”
早在去巡检房的路上，姜无衣便大致清楚了巡检房的运作体系。
三名巡检，其中两人出城巡视检查官道的情况，确保道路畅通安全；另一人则是值守巡检房，所有自城中出入的货物都要经巡检房查验后方可放行。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中年男人。
后者肩膀轻微颤抖着，背后官袍上不知何时已然有一片被冷汗沁透的暗沉水迹。
“本官去哪，自然有自己的决定，你这么着急问我，看来是有些事情不想让我看见？”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吓得中年男人一个激灵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
“不敢欺瞒大人，这段时日天气燥热，兄弟们又有些难处，做事......”
“做事时，难免少了些耐心......”
说到最后，他不敢去看姜无衣眼睛，半是害怕半是惭愧的低下头去。
笑话，有赵世安在先，他若还敢对这位姜主事有所隐瞒，只怕下场不必赵世安要好。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老实交代出来，兴许还能被从轻发落。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起来吧。”
姜无衣一手按在刀鞘上，缓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神色间并未有中年男人预想中的生气，反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意识到对方这是对自己的敲打后，中年男人连忙站起身小心跟了上去，不等姜无衣发话，便主动说道：
“是属下管教不严，属下知错。”
“何错之有？”
姜无衣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对方，指腹在刀鞘上摩挲似笑非笑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本官不是迂腐之人，有些事情不过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若是误了我的事......”
注意到他摩挲刀鞘的动作，中年男人用力咽了口唾沫，嗓音干涩回道：
“大人放心，属下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约束底下兄弟们。”
“行了。”
姜无衣不耐烦的打断对方话语。
“本官不想听你怎么说，只会看你怎么做。”
“你先前说底下的兄弟们有难处，且说说看。”
中年男人有些为难的开口答道：
“如今大伙拿到手的俸银，比之先前要少了些，难免就要从其他地方补足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