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的道歉让我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我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为什么我会突然生气呢?
我,真的是因为米娜的关心而生气吗?
或许并不是。
我之所以生气,可能是因为我的行为与我的思想产生了冲突,做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或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我可以做,但你不能说,你说了就是你的错。
当一个人的选择太多,诱惑太多的时候,就会有太多的无奈与焦虑,以至于双眼被蒙蔽,无法看清自己与世界。
而当一个人的选择太少,诱惑太少的时候,又会有太多的妥协与身不由己,以至于自蒙双眼,做着令自己唾弃的事情。
而有些人最喜欢把别人变成这样,所谓逼良为娼,强人所难。
这也是为什么大同社会几乎不可能实现,因为世界一旦大同,那金钱就会失去它的统治地位,有钱人也就无法靠那九牛一毛的施舍去玩弄普通人了。
我察觉到自己变了,变得陌生起来。
原来那句话是真的,一个人是好人,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变坏的资本。
因此,只有你有资本的时候,才有资格去说自己是个好人;只有你有钱的时候,才有资格去说自己不喜欢钱;只有你左拥右抱的时候,才有资格说自己不想谈恋爱;只有你求婚对象络绎不绝的时候,才有资格说自己不想结婚。
叮铃铃~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响起了铃铛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穿透了我的灵魂,让我想起了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生,总是会因为我对她的疏忽而焦虑生气,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没有跟她说晚安,比如她有次没跟我说晚安是因为她生气了,但我没察觉到……
后来,她从网上买了一个粉红色的铃铛,她说那叫“和好摇铃”,每次我们生气的时候,只需要摇一下和好摇铃,我们就要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幼稚,但对于当时的我们而言,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
后来我们也逐渐成熟,不再因为一些小事而吵闹,和好摇铃也就很久没有再响过了。
因此,当这个熟悉的铃铛声响起来的时候,我竟觉得有些恍惚。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和好摇铃一响,我们就不能生气了,坐下来好好聊聊。”米娜对我说。
我深呼吸,转身看着米娜,米娜手里拿着那个粉红色的铃铛。
铃铛有些掉漆了,但依然被她保管的十分完整。
这个铃铛很久没有响过了,我以为她依旧丢了,没想到,她居然还保留着,甚至还随身携带着。
“嗯。”我点了点头,默默地坐在了沙发上。
米娜将铃铛放在茶几上,坐在我身边,说:“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可能我不太会说话,所以才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你也知道,我是个直女嘛,不会说些哄人的话,所以……我只能跟你说这些。”
我没说话,沉默了片刻后,选择用开玩笑的方式把这一页翻篇。
“没事,以前总是你生我气,现在轮到我生你气了,省得我老觉得亏。”我笑着说。
我本来是在开玩笑的,但是米娜却当真了,说:“对不起,我以前太幼稚了,老跟你生气……
“你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我已经在改了,所以说……”
我赶紧解释:“我开玩笑呢!你怎么还是这么认真啊?”
米娜低着头,嗫嚅着说:“我一直都这样呀,老是分不清别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所以……”
“唉,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是分不清我哪些话是开玩笑,哪些话是认真的啊……”我无奈地说。
米娜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分不清别人哪些话是认真的,哪些话是开玩笑。
而且,她本人也没啥幽默感,每次我开玩笑的时候,她的舍友和闺蜜都笑得前仰后合了,她还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所以,有时候跟她处对象还蛮累的。
“行了,我给你剪指甲就是。”我说完,从她手里接过指甲刀,并将她的腿拉过来放在我的大腿上,弯下腰给她剪脚趾甲。
米娜不说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等我给她把指甲剪完之后,她才将腿收回去,说:“我们休息吧。”
“嗯。”我点了点头,“我去次卧睡,你在主卧睡吧。”
“不用啦,一起睡吧……”米娜脸颊微红,提议说。
“啊?一起睡?”我有些懵逼。
无法接受婚前性行为,这是米娜自己说的,可她为什么突然要求和我一起睡呢?
米娜点了点头,解释说:“嗯……只是睡觉而已,不能干别的。
“我是觉得,我们都谈了两年半了,要是还一直分开睡的话,确实有点不太像情侣……
“之前我跟舍友们也聊过这些,我发现她们都和男朋友一起睡过,甚至还发生过好几次关系。
“可能我比较封建吧,觉得那种事得婚后做才行,因为我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最爱的人。”
“嗯。”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种想法也挺好。
毕竟,不管是接受婚前性行为的,还是不接受婚前性行为的,都是不同人的不同想法罢了,没有好坏对错之分。
你如果能接受婚前性行为,那就找一个同样能接受的;你如果接受不了婚前性行为,那就找一个同样接受不了的。
而不是找一个和你想法不同的,强行去改变人家。
“你跟你舍友怎么聊的?”我好奇地问。
米娜说:“挺激烈的……”
“激烈?”我一头雾水。
米娜解释说:“我跟她们说了我们两个的情况,她们都嘲笑我,说我是老尼姑,说这个时代想找个处男,最好去找和尚,甚至有的和尚都不是处男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可能自己确实是太封建了,就决定和你一起睡,但是……但是我还是没法接受婚前性行为,所以,只能一起睡,不能干别的。”
我听后,眉头皱了起来,心里瞬间有些恼火。
不是恼火米娜,而是比恼火那些嘲讽米娜的舍友。
我生气地说:“不是,她们为什么嘲讽你呀?就因为她们跟男朋友发生关系了,就不允许你还没发生?什么东西啊!恨不得天下乌鸦一般黑吗?”
米娜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赶紧抚了抚我的胸口,安慰我说:“你别生气呀,可能确实是我太封建了……”
“这跟封不封建有什么关系?她们能接受就让她们去做啊!她们凭什么嘲讽你,指责你啊?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越说越生气,直接一拳砸在墙上。
这个房子本来就比较老了,我这一拳砸上去之后,直接将顶部的墙皮震下来一大片。
米娜抚着我的胸口,安慰我说:“别生气别生气,我都没生气呢,我只是跟你说说我们聊天的内容,你不要生这么大的气……”
我愤怒地说:“不是,她们纯婊子啊!
“她们能接受婚前性行为那是她们的事,你不能接受那是你的事,她们凭什么嘲讽你啊?
“还说你老尼姑,让你去找和尚,恶不恶心啊?”
我也说越生气,直接对米娜说:“不行,你把手机拿出来,我给她们打电话,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