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在城内,守卫懈怠,库丞早去了姘头家喝酒,镇军几十人也早歇下了,只有几个老军还隔一个时辰巡一遍。
枭爷等人之前接到临清师爷授意,已经来踩了点,如今到了太仓附近,轻车熟路,一挥手,便把几个出口堵了,用迷魂香把屋内守卫迷倒,捆了手脚,塞了布团。
有那些神识尚存的,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枭爷也带了几辆驴车,搬了库房里一些粟米小麦,然后泼了油脂,一把火烧起来,火越烧越旺,眼看再也扑不灭,枭爷狂笑一阵,退出粮仓。
到了药王巷口,枭爷一挥手,让运粮的先走,他还要帮吴知府办点私事。
到了琼河巷,枭爷一眼就看到那座大宅,门洞又深又宽,门楣上似乎还写着“世德家风”之类。
此时,身边的军师马三爷淫笑道:“枭爷,门洞藏着个娘们。”
夜枭定睛一看,果然有两个人缩在阴影处,一个姑娘,另一个似乎是眇目老汉。
夜枭用火把一照,见此女虽布衣荆钗,却眉清目秀,光洁如玉,此时如惊惶小鹿般瑟瑟发抖,更是撩人,他不觉小腹有些发热,奸笑一声,使个眼色,旁边三当家尖嘴彭颇为热切,见状立即扑上前,枯枝般的双手如铁钳般挎住女孩的手臂,用力一拧,女孩尖叫一声,旁边的眇目老汉急忙上前想救孙女,却被彭当家后腿一蹬,如沙袋般向后飞去,“砰”一声砸在墙上,口喷鲜血,软软垂倒。
女孩发出凄厉的惨叫,却迅速被彭当家堵住嘴,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泪如泉涌。自从十年前家乡遭灾,就剩她和她爷爷,爷孙俩靠卖艺为生,两人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如今,眼见爷爷活不了了,她眼神黯淡,已萌生了死志。
夜枭却毫不在意,这种蝼蚁的生死,让他犹豫一瞬间都是浪费。他哈哈一笑,让手下砸门进去。
其实门锁得不牢,踢两下也就开了。这吴知府真是妙人,办事精细靠谱,哈哈!
可惜心思不在正事。
咦,爷为何想这些,夜枭哑然失笑,进了院子,再让手下上下搜了一遍,饱掠而去。
榆树湾寨。
此寨就在运泽湖中的小洲上,说是小洲,其实西面有狭长地块与岸边相连,只是春夏水涨时常被淹没。
临清之地并无大山,此地人少些,倒谈不上偏僻险峻,作为土匪窝,地段不好,但作为物流中心,却是颇为合适。
洲中有个小土丘,土丘靠岸一面建了水寨,土丘另一面就是张阿大口中的“后山”。
刘桂生把两个女童都放入虚空。等到了水寨哨卡,他自己也进了虚空。
哨卡的哨正算死草姚纺儿见张阿大空手回来,取笑道:“阿大,怎不见你队正?你光身一人回来顶什么事?莫不是队正和跳蚤刘抓了娘们在后头快活,遣你先回来报信?哈哈!”
张阿大嗫嚅着说道:“俺……俺与你说,队正他们两个惹怒了神仙,被神仙打死,俺……这不俺正要与当家禀报。”
算死草大笑:“哈哈哈,阿大,你个夯货居然会扯这番闲篇?幸亏你个憨批运气好,今日大当家搂了不少财货,还掠来标致小娘,想来心情好,你来得正是时候,快去吧!”
张阿大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吭气,闷着头进去了。
一路上倒是不少人打招呼,此人好说话,有眼力见,又人畜无害,谁都搭得上话,不过讽刺取笑的居多,他也不恼,一一应了。
到了聚义堂,只见堂前堆了无数粮食,还有文玩器物,那些喽啰正在忙碌搬运,张阿大把马先拴在拴马桩上,一边问粮台大当家在何处,粮台瞥他一眼,嗤笑道:“大当家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张阿大唯唯诺诺地道:“这不是,这……队正出事了……。”
粮台也没心思听,只懒洋洋指了后山道:“在鱼水房,想给新掠的小娘开苞呢!”
此时刚好刘桂生觉得时间差不多,带着洪良佐一起出了空间,从马上下来。
其他人都没注意,只当来水寨进货的“销脏客”。
两人拉着张阿大,低声道:“走,去鱼水房”。
张阿大有些腿软,后山向来不让喽啰去,对他来说是禁地。
不过既然是神仙爷爷要去,却也顾不得了。
三人沿着小道往后山走,走上百丈远,却见一道寨门矗立,两个喽啰喝止道:“谁?哪个不开眼的敢闯后山。”
张阿大吭哧吭哧道:“两个销脏客,开了高价要收文玩,急着见枭爷。”
刘桂生笑眯眯上前,一边往前递金叶子,一边道:“两位老哥行个方便……”
喽啰一见金叶子,眼都直了,情不自禁伸手接,刘桂生突然两手一伸,抓住他们的手臂,把他们拉入空间。
三人继续往前,转过小竹林,踩着石墩子过了小溪,就见到一座竹屋,此时门都没关,里面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和男人的狞笑声。
刘桂生一脚把门踹飞,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悍了。
门内有六个人,摆着三条桌案,案上放着酒菜,尖嘴彭和马三爷都坐在桌案后,分别搂着一个小娘上下其手,小娘哆哆嗦嗦,不敢反抗。
而夜枭抓在怀里的小娘正是昨夜那个卖艺女孩,她衣衫不整,拼命挣扎,大声喊叫,此时趁着竹门被踢飞,夜枭愣神之时,身子一扭,立即脱离夜枭的掌控,躲到刘桂生与洪良佐身后,瑟瑟发抖。
夜枭见有人搅了他的兴致,脸色一沉,一边自己倒了杯酒,嘬了一口,冷声道:“你们想怎么死?说吧!”
尖嘴彭与马三爷也安静下来,他们知道,枭爷越冷静,心中的怒意愈盛,想到枭爷折磨人的手段,他们也心中发寒。
刘桂生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道:“你如果自己把自己阉了,爷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枭爷眼中寒芒闪动,沉声道:“你知道爷是谁吗?”一边说着,一边找寻武器。
可惜刚才只想寻欢作乐,趁手的铁戬并不在身边,只有靴子里的一把匕首,他偷偷摸出来。
刘桂生不跟他废话,转头跟洪良佐说道:“把这三个人渣都阉了。”
话音未落,屋中五个男人几乎同时发动,夜枭一脚把桌案踢飞,马三爷和跳蚤刘也推开身边女子,抄起身下的椅子冲上来。
刘桂生一脚把飞过来的桌案踢回,洪良佐同时疾扑过去。
刘桂生没有催动天雷,一方面想查清这里的官商猫腻,怕毁灭了证件和人犯;另一方面也想保护还有那些受害女子。
当然,他内心也想看看,自己养生粥吃到现在,武力值到底如何。
他躲过尖嘴彭和马三爷的联合进攻,身躯一转,绕到二人身后,用力朝马三爷后背踢去。
从刚才二人的身法看,马三爷是个凑数的,先把他踢出局。
果然,马三爷没有反抗之力,根本没躲开刘桂生的大力蹬腿,一脚踢实,如离弦之箭般往前疾冲,重重砸上竹墙,整个竹屋震动摇晃了一下,竹墙倒也结实,并未砸穿,倒是马三爷被反弹,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扭动身躯。
这边厢,尖嘴彭利用弹跳力和敏捷的优势,居然接连躲开刘桂生的连环腿,让刘桂生暗叹自己个人武力终究只是凡人。
他却不知尖嘴彭已经暗暗叫苦,他完全没有反击之力,被对方的极速进攻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不断被动躲避,他知道,久守必失,但又毫无办法。
夜枭那边,接下洪良佐的扑击后,已度过最初的忙乱,此时有攻有守,颇有章法,而且攻势凌厉。
洪良佐见迟迟不能拿下此獠,颇感焦躁,国师那边明显占上风,自己反而有些吃力,难道还要国师救自己?这脸都被踩地上摩擦了。
刘桂生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深吸一口气,发起疾风暴雨的进攻,趁对方躲闪不及,用手臂抵挡的机会,将尖嘴彭收入空间。
夜枭也关注这边的战况,见三当家突然凭空消失,一向狂傲的他也惊骇莫名,情绪波动之下,被洪良佐占了便宜,一拳砸中他的左肩,噔噔噔踉跄后退。
刘桂生抓住机会,欺身向前,一招扫堂腿,直接让夜枭后仰摔倒。
洪良佐反应不慢,马上跳上来一脚踩中他的小腹,夜枭吃疼,身体立即像虾一样弓起来。
刘桂生与洪良佐趁他病要他命,用力猛踢此獠。
踢差不多了,刘桂生停下道:“把他们都阉了吧!”
洪良佐不知道国师为什么要阉人家,想来是因为国师当过阉人,想让这些匪类也体验体验。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也打了个冷战,不敢多想,立即把夜枭和马三爷,一道一个阉了,割下的零件直接扔到门外。
剧烈的疼痛让两人都惨叫起来,不过夜枭很快忍住,怨毒的眼睛死盯着刘桂生,似乎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