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结束，霍兰溯往教师办公室走去，在门口就听到丁辅导员在和李教授讨论。
李教授就是下午抱着保温杯的老师，年近五十，在管院任职二十年，第一次见君知渺这样的学生，疯狂跟丁辅导抱怨。
“这孩子写大题也太快了呀！我是不是题出简单了？”
当时在考场看君知渺奋笔疾书，还以为她是乱写一通，拿起来一看才发现大题基本全对，李教授顿时就怀疑自己了。
丁辅导连忙安慰他：“没有的事，君知渺你也知道，高考总分就在霍兰溯后头，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学生。”
“高考考得好又怎么了？！半个学期没听课的学生都能考高分，我们S大成什么地方了？！”
见自己曾经的导师一脸气愤，丁辅导挠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恰好霍兰溯敲门进来，丁辅导松了口气。
“班长你来得正好，快安慰下你导师。”
少年笑得乖巧：“高分可能都委婉了，我看了下君知渺的答卷，应该是将近满分的。”
李教授闻言直接哀嚎：“哇！开学考倒数前十的同学都能把这试卷考个满分，这委屈我受不了！！”
霍兰溯眼角弯弯：“时代在变化，您该与时俱进了。”
声音温和，笑容乖巧，完全没有安慰李教授的意思。
李老师“哇”的一声，老脸都皱成一团，就跟丁辅导哭诉：“胖丁，我的得意门生都说我落伍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丁辅导员连忙拍了拍李教授的肩膀，瞪了眼霍兰溯：“你这火上浇油什么呢，没看教授都成这样了吗！”
教授一看他教育起霍兰溯，眉又竖成倒八，急眼得不行。
“不准你这么说我的得意门生！你当年大学考多少分！人家霍兰溯考试都多少分！你好意思教育别人！”
丁辅导脸涨得通红：“老师你别在学生面前揭我短，给我留点面子……”
霍兰溯低笑，看李教授还在念叨丁辅导当年的成绩，好心救他于水火。
“可以让这门课的老师取消君知渺的平时成绩，这样君知渺就只有70分了。”
他神色散漫，知道李教授这样爱才的老师不会这样做，提这个建议完全是为了转移两人注意力。
李教授本是不满君知渺不听课也能得高分，但听了霍兰溯的建议后又有些迟疑，就见丁辅导拍手赞同。
“这主意好！反正君知渺平时也不听课，扣掉平时分，正好警告下她。”
他犹在感慨，脊背突然一阵发凉，转头便对上霍兰溯带笑的面容。
少年五官天生带笑，眼睛似弯月，清淡的温柔。但此刻黑眸深幽如渊，一点光亮没有。
唇角上扬，竟有些阴戾的感觉。
丁辅导眼睛瞪大，看少年懒懒垂眸，神情瞬间柔和下来，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李教授还在思索，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气氛诡异，最后还是冷静下来。“算了，能考我出的试卷满分也算是难得了，这次就放过她了！”
他回头，才发现两人都没说话。
“胖丁你怎么都出汗了，天也没这么热啊？”
丁辅导擦了下头上的汗，看霍兰溯目光温和，刚刚的阴鸷感丝毫不见。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