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一片寂静,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半晌。
众兽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啊啊啊!我被收了我被收了!”
“啊啊啊!我也被收了!我也被收了!”
“我没听错吧?殿下收我了?”
“不是收你了,是收我们了!”
有人纠正,快要高兴疯了。
“所有人,殿下全要了,没一个落榜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他们虽然抱着幻想,但在来之前,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这个星际最强雌性,每次都是这么出人意料。
“桑离殿下万岁!桑离殿下万岁!”
众兽发出欢呼,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没把奉天殿给掀了。
饶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乔雅也被桑离弄得有些目瞪口呆,她从王座上站起来,不可置信道:“不、这现场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你都要了?”
乔雅是桑离要兽夫她愁,不要她也愁。
哪有雌性一次性收那么多兽夫的?
这可都是要精神力安抚的!
桑离起身,闻言悠悠回过头,眸底掠过一丝好笑,道:“怎么?怕我安抚不过来?”
乔雅刚想说是,又想过来桑离那强大到浩瀚的精神力,一时间也不说什么了。
“你喜欢就好。”她道:
“来人啊,给他们发放兽夫牌,安排宫殿,教教规矩。”
大殿顿时爆发出莫大欢呼,桑离在众人的呼喊声中步履坚定,下颌高昂的离开。
很快。
海鸣星皇宫开始浩浩荡荡的忙碌起来,给新晋的兽夫准备服饰,准备住所,安排下人。
苍越站在桑离宫殿对面,看着那些来来回回,面露喜色的兽人们,金色瞳仁掠过一丝暗淡。
“桑离殿下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下收了五十五个兽夫!这下可有的忙了!”
路过忙碌的侍从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是啊,现在这些兽夫的母星可都是开心坏了,那些星球全都张灯结彩,庆祝自家皇子王子被殿下选中呢!”
“而且这批兽夫的质量也真是不错,不光身体素质,实力背景,就连男德也都倒背如流。”
“真是羡慕啊,要是我也能被桑离殿下选中就好了。她的精神力……真的是让兽死都忘不掉。”有兽人望向高空,开始怀念桑离回来那天的盛况。
像他们这种普通精神力又低下的兽人,从生到死都几乎没机会获得雌性的安抚,一生都不知道雌性的精神力是个什么感受,一辈子就只能用抑制剂压制发情期和狂躁期,要是抑制剂抗不过去,那死也就死了。
可那天,桑离无差别释放精神力,让他们这些普通低下的兽人也尝到了这星际最崇高的滋味,他们怎么可能能忘怀?
“别想了。”有侍卫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洛克星的军帅都看了多久的大门了,殿下看都不带看的,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们这些人青眼?”
那名兽人不以为意,
“那军帅现在那样不是活该吗?我听说桑离殿下小时候就说要封他为兽夫了,结果他来海鸣星的时候,又和洛瑶这个那个的。
桑离殿下都住到他府中了,他还要把殿下赶走,现在又做出这副深情姿态,桑离殿下从始至终都没对他做什么,没要求过他什么,他自己站大门找虐,这难道不是变相对桑离殿下的一种道德绑架吗?”
雌尊雄卑就是雌尊雄卑,这是每一个兽人刻在骨子里的观念。
他们终其一生都是为了追随雌性,永远不会为背叛雌性的雄性生出怜悯之心。
有兽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苍越,连忙出声提醒,“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赶紧忙活吧,兽夫们都还等着呢。”
众侍从端着各种东西,匆匆从苍越面前走过。
苍越就这么站着,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姿势有些奇怪,稍稍站一会都疼得不行,但他没管,就这么笔直的站着。
日光在他身上变换方位,他自始至终都没动一下。
直到那辆奢华漂亮的凤凰车来到宫殿门前,苍越如同雕塑般的脸才猛地龟裂,紧紧盯着那众星拱月般的华贵人儿。
桑离自凤凰车上下来,怀桑站在身侧仔细的扶着她。
她仪态万千,长裙摇曳,就从苍越面前走过,连个侧眼都没给他。
苍越就这么看着她从他面前经过,远离,那馥郁的玫瑰香气自浓烈变得消散,从头到尾,没留下一丝痕迹。
苍越的眼神也从炙热变得黯然,他缓缓低下了头,背脊僵直,不发一言。
是夜。
一个白瓷瓶出现在苍越身侧,里面装着上好的伤药。
不知何人所为。
宫殿内。
檀香悠悠,烟雾袅袅。
桑离倚靠在床上,阖眸小憩,怀桑在她身侧,给她揉腿。
他穿着白衣,黑发垂落下来,遮住猩红眸底,看不清眼中情绪。
他本就话少,这段时间更是沉闷不少。
桑离缓缓睁开了眼,她抬起脚,丝绸质地的睡衣自她瓷白细腻的腿上缓缓往下滑落,她染着丹蔻的脚抬起了怀桑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
怀桑仰着头,有些不解,暖色灯光落在他身上,恒亘在他鼻梁上的伤痕染着破碎意味。
桑离瞧着他那张同慕白一模一样的脸,问:“恨我吗?”
她话没头没尾,但怀桑很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说慕白的事。
“怀桑从来没这么想过。”怀桑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回答。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桑离生出过丝毫不满。
“慕白他做错了事,理应为此付出代价。我是他的哥哥,我会为他心疼难过,但不会因此对殿下产生负面情绪。”
这从来都是两码事。
“如果没有殿下,我和慕白早就死了,您让我们活了下来,并且成长的很好,是慕白一时糊涂,走错了路,那么后果也是他理应承受的。”
怀桑的确难过,恨慕白执迷不悟,气他有眼无珠,他也几次三番提醒过慕白,想要拉他回来,可事与愿违,他也无力回天。
现在事已至此,他就算有再多的情绪也只能埋在心里。
怀桑缓缓低下了头,浓密长睫微颤,话语带着几分愧疚,“而且我也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我,慕白定然早就死了,是我给殿下添了麻烦……”
怀桑一直都很乖,不争不抢,不怨不弃,不管发生任何事,全都以桑离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