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朋友帮忙通知的,推荐的下乡地点是大西北。”
林听话音刚落,便听见凌羡说道:“下乡地点被改了,换成东北,很有可能就在青山大队。”
“孙晓柔不会放过我们的。”
林听只惊讶了一秒,就接受了这个事情。
“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不是什么洪水野兽。”
凌羡却应道:“我不想她天天骚扰你,所以我让人帮忙拦截了 。”
“如果能拦截得下,那我就能知道孙政委上面的人职位大概在什么级别。
林听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方法,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
知青办来通知黄西凤下乡了。
由于她是顶替余墨去下乡,所以她的火车票需要她自行购买。
邻居们听到她要下乡,都挺惊讶的,说什么的都有。
但她只听到那些不好的声音,“这是遭报应了。”
“死人的工作都敢抢,她就不怕以后走夜路被鬼追?”
“工作没了,工资被追回,如今还要下乡,她真是吃力不讨好,白白被睡了好几年。”
“哈哈,你这是话糙理不糙。”
黄西凤如梗在喉,但那么多张嘴,她想要解释也解释不完,一肚子的火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弄得她心里烦躁到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余父下班回家,她赶紧说道:“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把我说得多难听?”
“你得为我证明,我真不知道那个工作是留给余墨和余白的。”
余父张了张嘴,才应道:“别管他们嚼舌根。”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就行。”
黄西凤甩脸色,“不行,好事都让你占了,我什么都不占。”
“他们说得对,我就是造孽才会看上你。”
“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捞着,白白被你睡了。”
黄西凤心里都要后悔死了,早知道她就不嫁给余父了!
当初她是有两个人选的,就是看上余父手上还有一份工作才嫁给他的。
余父哄道:“现在遇到这个情况,也不是我想的。”
“这些年,我对待你也不薄吧?”
“而且睡觉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情我愿的。”
黄西凤没好气,“那你今晚睡客厅。”
赵红红掀开帘子,“那我今晚和妈睡。”
她一直想要睡房间,但余墨新买的锁太难开了,她还是继续睡客厅。
黄西凤爽快道:“行,以后就我们母女二人睡一个房间。”
赵红红毫不犹豫,抱了枕头去房间里面睡觉了。
余父目瞪口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有办法能让你不下乡。”
黄西凤狐疑看向他,“什么办法?”
余父娓娓道来,“你去给余墨找个对象,赶紧把她嫁出去。”
“嫁人之前得先把工作还回来。”
“余家的工作怎么能给外姓人,就算她妈妈在,我相信她也不会同意的。”
黄西凤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行,那我等会就出去托人帮她物色对象。”
“嗯嗯,那我今晚能睡房间了没?”
黄西凤红着脸,“我让红红去客厅睡。”
黄西凤转身进了房间,不知道她和赵红红说了什么,赵红红很快就出来了。
黄西凤吃完晚饭之后,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余父便知道事成了。
相亲的事情,黄西凤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告诉余墨,而是让余父把人带去车间门口看了一眼余墨。
那人刚好是纺织厂的技术员,本身就认识余墨,对余墨的印象很好,当场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技术员工资高,再加上他今年已经33岁了,着急结婚生孩子,所以余家提的150块彩礼,对方一口就答应了。
余父收了彩礼,才去告诉余墨结婚的事。
“什么?”
“我已经订婚了?”余墨一脸错愕。
余父用通知的口吻说道:“彩礼我已经收下了,明天你就带户口本去民政局扯证。”
余墨毫不犹豫拒绝道:“现在提倡自由恋爱,我不去扯证。”
“谁收了彩礼钱,谁去和他结婚。”
余父黑着一张脸,“简直是胡闹。”
“结婚一直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轮到你拒绝?”
“我告诉你,户口本在我这里,到时候我直接拿你户口本去和他登记,你不想结婚也得结。”
余墨一怔,随即笑了,“随便你。”
她转身上了宿舍楼。
余父气得不轻,还真准备明天拿户口本代替余墨扯证了。
次日一早,余父请了假,去了一趟民政局。
“李技术员,我家余墨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拿户口本来帮她扯证也是一样的。”他赶紧解释道。
李技术员担心道:“她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早上拉肚子,没办法过来。”余父将提前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李技术员没再说什么,两人一块进了民政局。
余父将情况告诉了工作人员,偷偷塞了一张大团结给对方并且把户口本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翻了几页,便看见一个红印章,上面写着户口迁出几个字。
“余墨同志的户口已经不在这个户口本上了,我没办法为你们办理结婚证。”
余父不敢相信对方的话,凑上前看了看,刺眼的红印章确实写着户口迁出几个字。
她什么时候把户口迁出去的?
余父猛地想起来,余墨下乡的时候将户口迁到下乡的地方了。
他忙不迭解释道:“我女儿之前下乡是把户口迁出去,但她现在人回来了,就在纺织厂上班。”
“实际上她的户口应该是迁回来的。”
工作人员没松口,“本人不在,户口还迁了出去,我真的办不了。”
她把户口本还回去的时候,还把那张大团结还回去了。
这种钱,她也不敢收。
余父没死心,“我们请假也不容易,麻烦你们帮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工作人员应道:“想不了,除非你让本人带着户口本来,哪知道你是不是骗婚的?”
余父心虚,“我是她亲爹,我怎么会害她?”
“爸,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
一句话,让余父成为民政局舆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