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听得一愣一愣的，柳牧阳则是表情轻松。
听得秦姨说完，顾焱忍不住先问道：“妈，后来呢？”
“后来什么？没有后来了，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很快就走人了，然后卖早点的人还在不断地骂。我看没啥事了，也就没太当回事，就准备继续睡会。可能是年龄大了，觉浅，感觉躺下还没多久，就又被一阵很大的吵闹声吵醒了。”秦姨说道。
“不会是那群人又回来了吧？”顾焱问。
“不是。我看天已经快亮了，索性就起床了，顺便去买点东西，然后发现是早市上人的吵闹声。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半夜那帮人偷偷地干了坏事，正好让卖早点的人发现了。”秦姨道。
“啊？他们干什么了，妈？”顾焱忍不住问道，声音都突然高了几个分贝。
“我刚开始还真没注意，后来别人告诉我才发现，有人往我们这附近一处空地上倒了垃圾。那地方虽然离卖早点的地方还是有段距离的，但倒垃圾时肯定有灰尘还有怪味，我估计夜里就是因为这事闹起来的。”秦姨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说的什么出人命是怎么回事，妈？你看到卖早点的人了吗？”顾焱接着问。
“小焱，牧阳，你还别说，我还真挨个去看了，也没发现谁受伤。就是有个卖包子的摊位前发现了一些碎碟渣子，人好像没有受伤。”秦姨道。
“那还好。”顾焱听完后自言自语道。
“好什么，小焱。”秦姨反问道。
“妈，没人受伤不是好事吗？”顾焱问道，转眼却见柳牧阳嘴边露出熟悉的狡黠。
“以你妈我的经验看，估计是有人受伤了，要不半夜那会不会有人喊停手和出人命的话来。不是卖早点的人受伤，就是那帮不知道从哪来的那帮人里有人受伤。本来还能谈的事，这么一来可能就要坐实和生米煮成熟饭了。”秦姨悠悠地道。
顾焱脑筋快速地飞转，停了一会后，方才继续问道：“妈，你意思是说那帮人可能会拿这个当借口，继续在家那附近倒垃圾了？”
“那你以为呢，小焱？”秦姨反问道。
顾焱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好像无力反驳。
“不过我想这可能是第一步，倒点垃圾算什么大事，估计只是试探性的第一步。”秦姨接着说道。
“妈，那你打电话来是要？”顾焱继续问道。
“牧阳之前跟我提醒过，我想问问是不是这么个事？后续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发生啊？”秦姨说道，语气中略带一丝焦虑。
柳牧阳从顾焱手中拿过电话，对着电话那端的秦姨说道：“妈，你别担心。你那边暂时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要是觉得吵闹或者不方便的地方，您要不先搬过来到我这来？”
停顿了两秒后，秦姨继续问道：“牧阳，你跟我妈说实话，就我现在住的这地方，是不是未来要开发啊？妈又没多大的交际圈子，也没什么人去告诉去，这个你尽管放心。”
“嗯，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那块地方地处两市交界，人员组成和各种关系很复杂，开发的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柳牧阳说道。
“其实前两年就有消息放出来，说开发不开发的事。在这边生活时间长的人那叫一个兴奋，又是扩建又是加高，还有把地里庄稼都锄掉然后种上树苗的，总之是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生怕到时亏了。这个，小焱你也应该有印象，还记得不？”秦姨问。
“嗯。记得。扩建和加高的那还好，不管未来拆还是不拆，总归是多得了地方。但是那些锄庄稼种树的才是亏。之前兴高采烈地翻地、种树，又是浇水又是施肥的，结果后来慢慢地就没动静了。”说完，顾焱边摇头，边无奈地笑。
“按正常理解来看，倒是也正常。”柳牧阳说道。
“牧阳你说得不假，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那么干。但是我观察了，当时可能只是放了个风，并不可靠。就算是筹备也没那么弄的，开发商们能比老百姓傻吗，你想？这些商人和大老板们可精明的很呢，怎么可能提前放那么长时间的风，让你们去主动薅他们的羊毛？你说是吧，牧阳？”秦姨说道。
“妈，你分析的对。前两年的事我知道，当时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中间有人无意中把这个消息给透露出去了，这才出了您说的那些个事。后来透露消息的这个人被查到了，已经被踢出这个圈子了，而且沐清这边任何一家都不会再用他，这会不知道窝在哪个小公司里凉快呢！”柳牧阳一脸严肃地说完。
听完柳牧阳的说辞，顾焱不由地暗暗心惊。
“哦，原来如此。牧阳，这一回你们准备反着来是吗？”秦姨试探性地问道。
“妈，您可配称得上女诸葛的称号了。”柳牧阳微笑着道。
“别，牧阳，你可太看得起我这个中年妇女了。毕竟年龄在这了，跟普通年轻人都比不了，更别说牧阳你了，我得向你们学习。”秦姨语气轻松地说道。
“妈，您太谦虚了。好多事，您看的更明白，比我手下那帮人都强多了。哦，对了，妈，你要搬过来不，让我和顾焱好时时地照顾您。”柳牧阳说道。
“不用不用。我在这好好的，等哪天真没法住了，妈就回定园老家住。”稍稍叹息了一下后，秦姨继续说道：“老家，是好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家的大铁门锈完了没有？”
“没有。”顾焱抢着答道。
“还没。”柳牧阳语气稍沉地回复。
没有就好，这么多年了，也是该回去看看了。”秦姨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听到了顾焱的回答，却不清楚柳牧阳的回答她有没有听到。
“妈，你啥时候准备回，我去接你。正好派人提前把老家给收拾收拾。”柳牧阳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牧阳。等要回的时候，我给你和小焱电话。”秦姨说道。
“好的妈。”这一次，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一大早的，打扰你们了。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牧阳，小焱。”秦姨说道。
“好的妈。”再次异口同声。
轻轻的两声‘嘟嘟’声后，秦姨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