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地鼠有气无力的说道:“此次追击前来的只有我等几人,卢大人认为我等出马,就可以将你们手到擒来,是以并未安排其他人。而且,卢大人已经推断几位的行踪,是要离开广东,已经快马令诸统领在河源和江西交界处布下天罗地网,目的就是不让几位走出广东……”
李千帆心中一惊,看来前途凶险莫测,自己等人要分外小心。
李千帆站起身来,想了想,尖锥射进了卞地鼠的胸膛。
卞地鼠艰难的伸手指着李千帆:“你……你……”终于无力的垂下,没了声音。
黄皮等人也听见了方才卞地鼠的话,担忧的问道:“千帆,现在怎么办?”
李千帆遥望着前方,说道:“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必须闯过去!”
众人以李千帆马首是瞻,毫无意见,于是起身向前走去。
直到夜半,四人才在野外找了一处废弃的茅屋,坐下来休息和打坐。
第二日,太阳升起,几人走出了茅屋。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都恢复了精神,收拾了一番,继续向着江西的方向前进。
就这样,日夜兼程,第二日午后,透过半人高的野草,前方出现了一条大江。
江水浩浩荡荡,自南向北流淌,气势磅礴。在渡口附近,数十个官兵正在来回巡逻。
一个渔夫背着一个篓子,从江边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
黄皮让李千帆三人在一旁等候,自己走向前去,行了一礼,说道:“敢问大哥,这是何处?”
渔夫抬头看了一眼黄皮,说道:“老人家,这里乃是龙川县,前面这条大江,乃是东江,过了这江啊,就是江西了。\"
黄皮道:“我看渡口怎么守着一堆官兵,为何把守如此严格?”
渔夫叹了一口气,说道:“据说有四名反贼要从这里经过,前往江西,所以知府大人下令,封锁了东江。像我等渔民,平常只能靠着这东江,打几尾鱼,现在知府大人下了命令,戌时以后都不允许再打鱼。唉,这日子啊,越来越难了……”
渔夫嘴里叨叨着,说不尽的抑郁和不满。
黄皮道:“除了渡口,还有哪里可以渡江?”
渔夫诧异的看了一眼黄皮,还是回道:“不止渡口,整条河岸都有官兵巡逻,根本瞒不过官兵的耳目。”
黄皮赶紧道了声谢,佯装向前走去,待对方不注意,转入草丛中,返回到了李千帆等人身边。
黄皮将探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说道:“千帆,现在渡口查的比较严,我们要另想办法。”
李千帆透过草丛,向前看去,果然,除了渡口,其他地方也有官兵在不停的巡逻。
李千帆沉思道:“我们好容易到了这里,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绝不能半途而废。只是现在船只都被官兵看守,想要不惊动官兵取得船只,悄悄离去,难。”
几人悄悄商量着,沿着江边向着北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岸边。不停的有巡逻的官兵来往,而在有船只的渡口,更是聚集了数十官兵,严密的防守。
终于,在下游五里路的地方,一个小渡口附近,一队巡逻的官兵刚刚经过,原地只有二十个左右的官兵,渡口零零落落的拴着四五只小船。
“就是这里。”李千帆几人停下脚步,盯住了这里。过了半晌,待巡逻的官兵已经远去,李千帆刚要冲向前去,兮月一把拉住李千帆,说道:“我先来试试。”
李千帆望向兮月,只见兮月微微一笑,款款起身,向前走去。
“什么人?”守护的官兵听见脚步声,哗啦一声起身,刀枪对准了兮月的方向。
待看见是一个绝美的女子,不禁放松了警惕,一名头领喝道:“姑娘,你是何人?”
兮月微微一笑,宛如鲜艳的梨花绽放,一股无形的道韵不知不觉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顿时,所有的官兵都被兮月所惊艳,一个个目光呆滞,目不转睛的看着兮月。
兮月轻轻经过众官兵,挑选了一条宽大的船只,解开缆绳,回首对着李千帆等人挥了挥手。
李千帆三人急忙从草丛中站起,快速来到了江边。
四人麻利的上了船,小船晃晃悠悠的向着大江中间划去,此时,那二十名官兵依然痴痴傻傻的看着众人的方向。
忽然,一声大喝传来:“好你个妖孽,竟然施妖术惑人心智。”只见两个黑衣男子一身便衣,正纵身而来。
收到男子的呼喊,那些官兵才回过神来,顿时,众官兵乱做一团:“来人啊,反贼跑了......”
那两名黑衣人乃是统领诸英身边的左右护卫达尔布和舒禄,奉诸英之令,巡查沿岸,经过这里,恰好发现李千帆四人正偷偷溜走。
见小船已经离开岸边数十米,达尔布一脚将一根泊船的木棍提折,纵身而上,小船在其劲力之下,如飞般向着江面而去,瞬间到了李千帆等人近前。
舒禄见状,也纵身而起,脚尖在河面之上连续点踏,落到了达尔布的小船之上。
“哪里逃!”达尔布一柄窝刀闪烁着寒光,向着李千帆头顶劈来。李千帆急忙举剑相迎,当的一声,李千帆手臂剧震,铁剑差点脱手而出,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幸亏被黄皮一把拉住,差点掉到江中。
舒禄也紧随其后,一柄长剑向着兮月攻击而来,剑光点点,笼罩了兮月全身。
兮月不敢硬接,急忙闪避,饶是如此,一身衣衫也被剑光刺穿了几个窟窿,露出了白嫩的肌肤。
轻羽见状,挥手掀起一阵狂风,小船在狂风催动下,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向着大江中心驶去。
“果然是一群妖道,”达尔布怒道,然而,脚下的小船冲劲已逝,却无法继续追击,只得眼睁睁看着李千帆等人离去。
号角声传来,一艘大船乘风破浪,快速向着这边驶来,速度比之轻羽催动的小船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皮道:“不好,对方追来了。”
轻羽运转全身功力,风力更急,小船再度加速。
然而大船紧追不舍,一个一身黄色盔甲的男子笔直的站立船头,两道深渊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小船。
大船越来越近,盔甲男子一挥手,一排官兵走向前来,从背上取下火枪,半蹲,齐齐的瞄向了李千帆等人。
“不好,对方有火器。”黄皮低喝道,但众人在小船之上,却是无处可躲。
正焦急间,盔甲男子一挥手,“呯呯......“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枚枚黑色的铅弹高速向着众人射来。
一道土墙升起在小船后方,却是李千帆将息壤抛了出来,挡住了铅弹的攻击。轻羽趁机,再度用力,催动小船快速前进。
大船相距已经不足五十米,见枪弹无效,盔甲男子一挥手,众枪手停止了射击。
盔甲男子从怀中掏出一物,散发出赤橙黄绿蓝五色神光,向着息壤打来,轰然一声,息壤化为米粒,回到了李千帆手中。
那五色神光也返回到了盔甲男子手中,原来是一块五色神石。
盔甲男子再度杨手将五色神石打出,向着李千帆打来,李千帆再度将息壤抛出,好容易再度将五色神石挡了下来。
眼见盔甲男子再次扬手,李千帆暗暗叫苦,操纵这息壤法力消耗巨大,并非表面那么轻松,估计再有几次,李千帆将法力耗尽。
终于,五色神石又是再次打来,李千帆终于无力再催动息壤,只得举剑迎了上去,“当啷”一声,陪伴李千帆多日的长剑在五色神石下,化为了碎片,向着四周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