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视频里傅承衍和周晴缠绵的身影。
她心里好难过,像是被细小的针一下一下扎着。
她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从酒店里出来的,只知道今天晚上京城下了一场大雨。
雨很大,她从酒店门口出来到上车,三两步的功夫,她的身上已经被雨淋湿。
有人慌乱有人得意。
十楼刚才阮诗所在的房间隔壁,周晴手里端着红酒杯,眼神落在上车的阮诗身上。
电话里响着刚才灰色西装男人的声音。
“多亏了周小姐通风报信,不然我从沪南带来的兄弟们,今晚都要落在那个姓傅的手里。”
周晴笑笑:“不客气,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我们算共赢。”
话音落下,周晴挂掉了电话。
其实刚才灰色西装男给阮诗看的那段视频,是昨天晚上傅承衍晕过去后,周晴拍的。
所有亲密的动作都是周晴摆拍。
谁心里都清楚,喝醉的男人什么都做不了。
半个小时后,傅承衍手里攥着手机找了上来。
他没有收到阮诗给他打的电话。
当然收不到了,因为昨天晚上他晕倒的时候,周晴用他的手机把阮诗拉黑了。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傅承衍慌了:“阮诗人呢?人呢?”
李助理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懵:“我现在去查监控。”
五分钟的时间,监控调出来了。
看到阮诗安全完好的从包间里走出来,傅承衍瞬间舒了口气。
“阮小姐应该是回星阳了。”李经理道。
“现在回星阳。”
傅承衍一声令下,没人敢慢一秒。
三十分钟的路程被傅承衍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他推开别墅大门。
屋子里黑着灯,像是没人来过。
可门口摆着的鞋告诉傅承衍,阮诗就在别墅里。
他朝着二楼主卧走过去,门被反锁了。
“阮诗,开门。”
客厅的门被他打开,他站在主卧门口前敲着门。
房间里面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阮诗,我再说最后一遍,开门!”
“你知道不开门的后果。”
傅承衍的语气强硬,渐渐没了耐心。
话音落下,门从里面被阮诗打开。
看到阮诗的刹那,傅承衍的眼眶里才有了出了害怕外的另一种情绪。
但阮诗看不透他的眼睛:“怎么?看到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傅总很失望?”
傅承衍来的太急,喘息声还没完全平复。
他眼眶猩红,双手死死抓着阮诗的肩膀:“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逐渐放大,变成了吼。
相比傅承衍,阮诗很平静。
这样巨大的反差显得傅承衍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阮诗拿出手机,上面是数不清的红色通话记录。
一个都没打通。
在酒店包间里,阮诗只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可上了出租车后,她不死心。
从上车打到下车。
一个都没打通。
“你把我拉黑了,我怎么给你打?”阮诗自嘲地笑笑,“三十秒钟...如果今天晚上他真的对我动手,你觉得我还会像上次一样运气好逃出来吗?”
说着,阮诗的眼眶里有了泪光。
泪光里是害怕,恐惧,委屈...
“拉黑了?我怎么会拉黑你...”傅承衍一边嘟囔,一边打开手机通讯录。
证据就摆在那里,阮诗的电话确实在黑名单里面躺着。
阮诗抬眸,眼神看着别处,努力克制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他真的要对我动手,我会怎么样?”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傅承衍,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了,之后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信。”
这句话从阮诗口中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坚定。
她阮诗这辈子只赌了一件事。
就是堵她可以用五年婚约的时间让傅承衍解开对她的误会,爱上她。
时隔五年,在黑名单里躺着的号码给了五年前的她狠狠一巴掌。
“你说如果你三十秒内来不了就答应我一件事,这句话还作数吗?”阮诗强忍着哽咽的声音。
傅承衍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他犹豫了好长时间,点了点头:“算。”
“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说完,阮诗关住门,躺回床上。
傅承衍站在门口,心就像一块大石头被悬起来。
他在外面站了一夜。
耳旁都是“离婚”这两个字。
五年婚约已经到期,该离婚了。
五年前,他因为和阮诗的婚约躲到国外。
明明之前最渴望最期待的就是离婚,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个两个字,心里就抽搐般的痛。
天快亮的时候,傅承衍回了傅氏。
他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傅承衍并没有收到阮诗给他送来的那一版,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拟了一份。
财产分割方面,他把星阳那套别墅给了她,还有一个亿的现金。
这份合同并没有打印出来。
在他把关于财产分割的最后一个字敲下来的时候,收到了医院给他打来的电话。
“承衍,你快来,289床的刘小晦自杀,人快不行了!”
傅承衍连电脑都没关,起身去了医院。
到了之后,傅承衍才发现刚才电话里描述错了,现实状况严重很多。
小晦跳楼了。
但好在从二楼跳了下来,骨头并无大碍,但是流了很多血,止都止不住。
傅承衍从进手术室到出来,整整三个多小时,都在处理外伤。
他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跟精神科那边联系了吗?跳楼原因是什么?还有换病房,换成一楼的病房。”
傅承衍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疲惫都快从脸上溢出来。
小护士跟着他进来,解释昨晚发生的事。
“昨天来给她送药的护士,跟楼上VIp病房的病人是一个护士。”
“在给她输血的时候,护士对讲机响了,说VIp病房的病人明天还需要输一袋A型血,血库告急。”
病人本来就有抑郁症,给她输上血后她嘴里一直在重复:“如果不是她浪费这么多血,血库就不会告急。”
傅承衍摆了摆手:“知道了,把病历给精神科发过去,让他们现在派人来给病人做心理治疗。”
“通知家属,让家属来办公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