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什么意思?阮诗听不懂。
她还想问,话还没说出来,李锦打断了她:“出去吧,昨天晚上的采访情况以报表的形式发到我邮箱。”
阮诗听得懂潜台词。
李锦知道昨天晚上指使刘教授的人是谁,但是她怕得罪人不敢直说。
阮诗坐回工作位上,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她身边的人,能有谁呢?
除了周晴负责参访的部分,昨晚的所有工作都已经汇总完毕。
阮诗看着她对面空着的位置陷入沉思,好像自从会议结束,她都没看到过周晴。
“有人见周晴了吗?”阮诗站起身来问到。
坐在周晴旁边的女人开口:“她开完会说去洗手间,现在还没回来吗?都快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人就这么消失了一个小时?
身为组长,其中一项职责就是盯紧员工,不得私自离开岗位超过二十分钟。
“我去找她。”阮诗意识到不对劲,拿着手机朝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没人。
阮诗拿出手机,从工作群里找到周晴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显示正在通话中,没打通。
过了五分钟阮诗又把电话拨了过去,仍然是通话中。
一个小时周晴能去哪里?
让阮诗肯定的一点是周晴还在公司。
出公司门需要刷脸,这些数据在阮诗电脑上都能查到。
如果周晴出去了,她这里会有提示。
阮诗从洗手间找到茶水室,都没看到周晴的身影。
她正打算去调监控,李锦打来了电话:“去顶层梁总办公室帮我拿个文件。”
“李姐,我上不去顶...”阮诗话还没说完,李锦把电话挂断了。
普通员工根本上不去顶层,员工电梯最高只能上到20层,而梁总办公室在21层。
阮诗无奈,只能先上到20层,然后走楼梯爬上去。
楼梯间就在电梯旁边,阮诗出了电梯打开楼梯间的门。
前脚还没踏进去,周晴的声音传来。
“你被抓住了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钱也没少给你!”
什么意思?
阮诗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你不是傅承衍的情人吗?你去求他放了我!”
电话那段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昨天把她从小树林里弄晕带到酒店要强奸她的刘教授。
阮诗的手死死的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
周晴压着声音:“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给人下了药立刻动手把阮诗要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这句话传进阮诗的耳朵里,昨晚钻心底的恐惧再次涌上来。
她眼眶泛红,眸子里全是怒意。
楼道的窗户开着,突然一阵风吹进来,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门被打开,阮诗就站在门前。
周晴正焦急着在原地转圈。
在转到楼梯门这一面的刹那,周晴愣住了。
她跟阮诗四目相对,立刻挂断了电话。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晴被吓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阮诗拿着手机,手机从她一开始听到周晴说话就开始录音。
这下周晴是真的慌了。
昨天晚上刘教授是被李助理带走的。
阮诗一秒都不想在这里浪费,打开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往楼下走去。
这件事关乎她的清白,关乎她的生命安全,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周晴想追上来,可是晚了。
电梯门在她走出楼梯间的时候就关闭,开始往下运行。
阮诗朝着大门口冲出去,坐在车上手握住方向盘她才发现,她的身体在抖。
今天下午傅承衍歇班,阮诗在车上一遍一遍拨打傅承衍的电话。
打了七个,一个都没接。
阮诗的喘息声逐渐加重,泛红的眼眶里有泪滴在打转。
傅承衍的电话打不通,阮诗打到了李经理那里。
电话接通了。
“傅承衍在哪里?”阮诗的声音被气的发颤。
李经理回答道:“夫人,傅总在公司办公室。”
阮诗的车本来往傅承衍的公寓行驶,听到这句话一把方向盘打到低,掉头朝着傅氏大楼驶去。
“让傅承衍接电话。”
李经理并没有把手机给傅承衍:“抱歉夫人,傅总正在跟周小姐打电话。”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凉的水浇在阮诗头上,钻心的凉。
她挂掉电话,径直朝着傅氏集团驶过去。
很快,车子停在傅氏大楼下。
阮诗拿着手机上了顶层。
打开门,周晴的身影比傅承衍先闯入她的眼睛。
“那个姓刘的在哪里?”阮诗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上来的太急,一口气还没缓过来。
傅承衍坐在办公桌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黑色钢笔。
他平静的样子衬着阮诗像一个疯子。
没等傅承衍开口,周晴眼里含着泪朝着她走过来:“诗诗姐,我舅舅就是一时被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错事,你原谅他好不好?”
原谅?
关于她的清白,她的性命,她的安全,一句鬼迷心窍就想让她原谅?
“鬼迷心窍?那这段录音呢?”
说着,阮诗拿出周晴在楼道里打电话时的录音。
周晴眼疾手快,拿起办公桌上的水杯,朝着阮诗的手机泼过去。
手机碰到水的瞬间,屏幕黑了,手机死机了。
任凭阮诗再怎么按开机键,手机都没有反应。
“够了!”傅承衍的话里压着薄怒。
李助理站在他后面,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你直说,想要那个姓刘的怎么样?”傅承衍的手落在桌子上,每一下每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阮诗这口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查近一周来他所有的通话记录,我要他身败名裂。”
“不行!”周晴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盖过了阮诗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