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脚刚落在地上,一阵刺痛感传来。
她的脚腕还肿着,肿得比昨天晚上还厉害。
“醒了?”
傅承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阮诗抬眸正好和他对上视线。
他一身居家服,语气温和了很多。
傅承衍走到床前蹲下,把手里的医药箱打开。
“坐好别动,给你上药。”
话音落下,傅承衍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轻轻搭在他的膝盖上。
傅承衍的手法很轻,他把药水倒在手心搓热,再轻轻揉进阮诗发肿的脚腕。
他手法独特,只是揉了一会儿,阮诗就能感觉到明显好转。
半个小时后,痛感渐渐消失,阮诗已经成穿上鞋正常走路。
“我的手机...找到了吗?”
阮诗先开了口。
傅承衍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没说话。
这已经是答案了,没找到。
阮诗低眸,掩饰住眼底的失落。
“这是我叫李助理买的新手机,你先用着。”傅承衍递过来一个盒子。
阮诗点点头,把手机接了过来。
她脚腕受了伤,不能开车。
今天傅承衍又有早班,医院和电视台并不顺路。
是江婉开车来接她去的台里。
江婉刚把车开到台里,还没下车,看到了周晴进了台里。
“哎,诗诗姐,周晴已经快十天没来了,你说她今天来干什么?”江婉把车停好,解开安全带。
阮诗摇摇头,她不知道。
下车后,江婉扶着她进了电视台。
现在正是早高峰,光是等电梯就等了五分钟。
上楼后,江婉推开办公室的门,扶着她进去。
尽管阮诗说了她自己能走路,江婉还是执意要扶着她。
进了办公室,周晴并没有在工位上。
江婉小声嘀咕道:“诗诗姐,她竟然没上来,你说她去做什么了?”
阮诗摇摇头,她不感兴趣。
她现在只对怎么找回证据,给自己洗清楚罪名感兴趣。
一上午的工作下来,阮诗伸了个懒腰。
她起身去上厕所。
推开厕所的门,迎面而来的事是一张熟悉的脸。
周晴在里面站着。
“等你一上午了,你终于来了。”
阮诗一愣,定住了脚。
周晴三两步走到阮诗后面,挡住洗手间的门。
顿时,一阵不安涌上心头:“你要做什么?”
周晴笑笑:“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正好经过一个路口,捡到点东西。”
说着,周晴拿出昨天阮诗丢了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阮诗瞳孔骤缩,下意识抬手去抢。
周晴动作快,把手机紧紧攥在了手心里:“你很想要吗?”
“把手机给我。”阮诗的脸色很难看,她语气里压着怒气。
周晴笑笑:“昨天晚上捡到你的手机后,我在里面发现了点好玩的,顺手就给删了,不好意思啊。”
话音落下,阮诗双眉蹙起,想动手的心都有了:“你把证据给删了?”
周晴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挑衅和得意。
阮诗眼眶猩红,双手垂在身侧,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没等阮诗说话,周晴的电话响了。
她拿出手机拿下通话键,同时还按下了免提。
“周小姐,这个瓷也碰了,什么时候给我打钱啊?”
是昨天被阮诗“撞”的那个老头的声音!
阮诗一脸震惊,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是都是周晴主导的。
周晴抬手把手机朝着阮诗扔过去,阮诗接住了手机。
她连忙打开,查看李锦昨天发给她的信息。
昨天下午李锦把这些证据发给她后就删了。
还是那句话,比起这些事,李锦更在乎她的前途。
这些东西多在李锦电脑里待一天,对她的威胁就越多一分。
这份证据就好像一个定时炸弹,甩出去就跟她没关系了。
阮诗慌乱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果然,李锦发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
“行了,我这次的任务就是物归原主,手机还给你了,我走了。”
阮诗愣在原地,镜子里映出她发白的脸。
关门声响起,她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
另一边的傅承衍,他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李助理给他打来了电话:“傅总,您医院那边下班,来一趟公司吧,傅夫人来了。”
傅承衍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面色严肃:“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他换好衣服,开着黑色大G去了公司。
打开办公室的门,傅妈妈正在沙发上坐着。
昨天晚上的事闹到了傅妈妈那里。
“刚才那个周晴去公司里找小诗了,昨天晚上那个碰瓷的就是姓周的找的托,她的目的就是抢走小诗的手机,把证据闪了!”
傅妈妈一直都在派人盯着周晴。
“小诗嫁到咱们家后受了多少委屈?摆着手指头能数清吗?”
傅妈妈明显生气了。
傅承衍坐在办公桌前,对李助理道:“昨天让你查的...”
他话还没说完,傅妈妈打断了他。
“我已经查清楚了,裸照就是夏怡设计的,你不要整天把夏怡当个宝,她绝对有问题的我跟你讲。”傅妈妈生气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傅承衍手里把玩着钢笔,脸色凝重。
他越是不说话,傅妈妈越生气,她继续道:“还有啊,那个夏怡的病例,我已经派人查了不下十遍,医院里没有,病例不可能突然消失,她的死肯定没这么简单!”
“儿子,妈用妈的人格担保,小诗绝对没有做任何一件错事,那场车祸她一定是无辜的!”
整个京城除了傅妈妈,没人敢在傅承衍面前提夏怡的死。
“行了,这事你自己处理,但凡让我知道你虐待小诗,我就算把你赶出家门,也会给小诗讨回公道!”
扔下一句话,傅妈妈摔门走了。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李助理有眼力价,跟着傅妈妈出去了。
一片寂静包裹着傅承衍,他心里已经烦躁得不像样子。
五分钟后,黑色大G驶出傅氏大楼,朝着电视台驶去。
阮诗在厕所里待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到手的证据,就这么没了....
她不甘心。
阮诗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从电梯里出来的傅承衍。
电梯门刚打开,傅承衍就看到了她。
他三两步走到阮诗面前。
“哭了?”他语气温柔。
在阮诗的印象里,傅承衍好像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阮诗的眼睛是红的,说不哭没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