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悦早饭吃的饱饱的,给琴婶剑叔留下两个百两的银锭子,就赶着马车回平阳镇了。
黄悦知道能给人洗筋伐髓的药材绝对不便宜,也不是昨日给的百十两能办成的事儿。
况且他们二人还明目张胆的给她放水,让她偷师。
这都不是银子能衡量的情谊了,不过还好,来日方长,她总能找到机会回报他们一二的。
楚琴拿着手里两个银锭子,和司徒剑调侃道,“感觉咱们两个就像这丫头包养的外室!”
“这种状况不好吗?躺平就有银子花。”
“那你去躺平,我给你银子花!”
“这……这青天白日的!”
嘴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一把抱起楚琴就回了西厢房。
“我心疼你劳累,你却要勾我犯罪,那这银子,我就非得挣了不可!”
司徒剑面露凶光,嘴巴里说着恶狠狠的话,动作却极尽温柔。
楚琴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大爷,奴家再也不敢了!”
嗲嗲的声音入耳,司徒剑直接化身成一匹恶狼。
红被翻浪,春意满堂。
为了卖首饰和面霜,黄悦回到平阳镇还巴巴地回家换了身女装。
“娘,你要陪我去吗?”
穿越想带她娘去珍宝阁见见世面,没想到她娘拒绝了!
“你爹这儿离不了人,我下次再去吧!”
借口!
黄悦也不想让她娘为难,“那说好了啊,下次你一定要去!”
樊翠英敷衍道,“好好好!”
她一个乡下妇人,哪里用得着去那劳神子的珍宝阁。
那里面的东西哪一件是她用得上,或者买的起的?
珍宝阁是平阳镇最大的首饰铺子。
为了不被狗眼看人低,黄悦换上了沈夫人为她准备的那套衣衫首饰。
发型不太会弄,就用一个簪子把半头秀发挽起,后面的头发自然垂落在双肩。
樊翠英也是第一次见自家闺女这样装扮,她觉得很好看,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好看。
“娘,我走了!”
“ 哎哎哎,小月我给你赶车吧!”
闺女穿的如此漂亮,怎么能还干赶车的活计。
“也行!”
黄悦没有戳穿她娘刚才说要照顾她爹的话。
正好带她娘去好好转转。
踏入珍宝阁,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萦绕鼻尖,满目珠光宝气,金碧辉煌。
珍宝阁,名不虚传。
环佩钗簪,应有尽有。
母女二人大饱眼福,好好欣赏了一番。
最后黄悦给她娘看上了一款缠丝镂空牡丹纹金手镯。
现世,很少看到这种手艺了!
她的手刚要碰到这个镯子,就被别人截胡了。
这不异于虎口夺食呀,特么的!
黄悦抬头看去,面前站着一位柔柔弱弱的姑娘。
抢黄悦手镯的就是她家的丫鬟。
黄悦轻挑秀眉,质问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小姐,你的丫鬟失礼了!”
柔柔弱弱的女子轻声说道,“这缠丝金手镯,不曾在你手中,你又没有付过银子,我的丫鬟,为什么不能拿过来看呢!”
靠,遇到顶级白莲了!
“看来是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娘咱们去看别的,不跟小人计较!”
“你说谁是小人?”
“谁承认谁就是小人喽!”
“乡巴佬,看什么你们也买不起!”
樊翠英扯扯黄悦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吵下去了!
“有本事你们别吃乡巴佬种出来的粮食和瓜果蔬菜!
我们买不起,你们买得起就行了!”
黄悦转身对珍宝阁的掌柜喊道,“把这位小姐看过的珠宝首饰全包好,她都要!”
“你……岂有此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大白莲恼羞成怒,搬出她爹来吵架!
“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可是黄家人!”
大白莲怒甩衣袖,“彩雀咱们走!”
“ 哎哎哎,客官,您要的首饰还没付钱呢?”
“不要了!”
从这个女人手里抢的东西,买来才高兴。
这女人阴她买下那么多的东西,门都没有!
“买不起,装什么大尾巴狼!切~”
黄悦冲着往外走的主仆二人轻蔑的竖了个中指。
钻进马车里的李仙儿虽然不知道那女子最后比的是什么意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气得一口银牙咬碎。
“小姐,你手指流血了!”
这时候李仙儿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抠断了。
她一个耳光扇过去,“没用的东西!吵架都吵不赢!”
珍宝阁里那么多东西包起来,她怎么买的起,比起那些低贱之人,她确实有些银钱。
可那点儿银钱也不能让她随意挥霍,她心里怄气,把火都发到了丫鬟身上。
丫鬟脸上迅速留下一个巴掌印,却不敢抬手去摸,她知道只要她哭出声来,小姐会打的更狠。
“我早晚得毁了她!”
李仙儿眼里冒着熊熊怒火,没想到她比清远哥画的还要漂亮。
黄悦一踏进珍宝阁,李仙儿就看见了她,因为她太明媚了,满室珍宝都盖不住她的光华。
李仙儿本就是极善妒之人,电光火石间,又联想到,这个女子就是前几天她翻陆清远书籍里面的人物小像。
她让丫鬟盯着这个女子,瞅准时机抢下她看中的饰品,用来给她添堵。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黄悦见那朵大白莲走了,吩咐道,“掌柜,把刚才那个缠丝金手镯包起来,我带走!”。
“哎,好!”
刚才他以为自己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没想到那个嚣张的女子居然是个绣花枕头。
白高兴了,以为能开个大单呢!
要是能开个那么大的单,他这个月的业绩就直接是众掌柜之首了。
看来人不能随便做梦,白日梦就没有成真的。
还好,这个姑娘真的要一个金手镯,聊胜于无。
“掌柜的好像看起来不开心啊?”
“错失了一个大单有些遗憾啊!”
“我这倒是有个生意愿意跟掌柜的谈谈,不知掌柜的有没有兴趣?”
掌柜一脸警惕的看着黄悦,这莫不是砸场子的吧!
黄悦看出了掌柜的警惕,安抚道,“放心,不是抢你生意的,相反,是能让你生意更上一层楼的。”
这时候掌柜才有些兴趣,“你说说看!”
“你等着!”
黄悦转身嘱咐她娘在珍宝阁等着,她去去就回。
她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系统空间里了,谁逛街拿那么多东西啊!
此时,她假装从车厢去取东西。
不一会儿,黄悦搬着三个盒子回到珍宝阁。
掌柜很是疑惑,她这盒子里能有什么货色!
“掌柜的,你且过来瞧瞧!”
黄悦打开第一个盒子,各色水晶玉髓玛瑙的镯子琳琅满目,足足有二十条。
“这,这些货确实不错!”
黄悦笑了笑,“这价钱更合适呢,这样的货色,我只收十两银子一条!”
掌柜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多少?十两银子!”
“姑娘这边请!”又转身邀请樊翠英,“夫人您也一起来!”
樊翠英第一次被人叫夫人,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珍宝阁掌柜把黄悦和她娘请到会客厅,吩咐伙计上茶。
然后掌柜上手拿了几条镯子仔细看了起来,触手冰凉,打磨光滑,晶莹水透,是玛瑙水晶中的佳品。
“你有多少这种货?”
“掌柜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掌柜咽咽口水,再一次确认道,“十两?”
“嗯,就是十两!这种饰品,贵店可以薄利多销用来引流。”
他们店里品质不如这个的,都要好几十两银子,这么好的品质只要十两。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根一下,嘶~,好疼,不是做梦。
“我再给掌柜出个主意,比方说,在贵店消费满一百两银子,可以加二十两选购此商品。
平时这款商品就标价五十两或者更贵。”
掌柜抱起盒子,“我全要了!”
“别着急啊!”
黄悦打开第二个盒子,二十串珍珠项链整齐的摆放在盒子里,珠光宝气。
黄悦选的是直径一厘米近圆的淡水珍珠珠串,考虑到古人戴珍珠都是放在衣服外面佩戴,她选的是五十厘米长的。
在系统商城卖一百元一串,足足是玛瑙镯子的五倍,所以此时黄悦要价五十两银子一条。
“什么?才五十两!”
他们店里根本就没有这么高端的货色,就算有,也很少!
这种品质,怎么着也得卖几百两,这小丫头居然只卖五十两。
掌柜又一次清清嗓子,问道,“这种货有多少?”
“我有路子,掌柜只管说说收不收这货吧!”
没有一个店铺掌柜是傻的,秒懂黄悦的意思,就是这种货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
“收,姑娘的东西,我都收!”
掌柜又面露为难道,“只是,姑娘这货要是满大街都是,我也不好做生意啊!”
“在这平阳镇我只供应你一家如何?”
“哎呦,姑娘真是实在人!”
黄悦把剩下的一个盒子打开,“这就是一点小玩意了,珍珠银耳钉,五两银子一副,掌柜的也赏脸瞧瞧!”
这些珍珠耳钉,各种颜色都有,取的都是馒头珠或者贝壳上粘着的珍珠。
珍珠还没有那点银贵,系统商城也就卖三块五一对。
黄悦也是看掌柜看前两个盒子的货跟捡了大便宜一样,就把这珍珠要价高了些。
黄悦不知道,珍珠在古代极其珍贵,因为采珠太难了 ,采珠人都是在没有任何设备的情况下,深入海底和湖底采集的,珍珠产量在古代极低。
慈溪太后的珍珠衫在现世专家估计价值一点五万亿元,只有三千五百个珍珠而已,一颗珍珠就价值十万元。
掌柜深吸一口气,把要跳出口腔的心稳住,突出一个字,“要!”
黄悦把自家在百味巷的地址告知了掌柜,“要是需要货了就去这里联系。”
掌柜连忙应下,然后验货,拿算盘算账。
“姑娘,一共是一千七百两,您是要现银还是银票?”
“掌柜,给我现银就好!我还买了一条金手镯呢?”
“那镯子就算老朽送的!”
樊翠英抚摸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爱不释手,“你说,这么贵条镯子,那掌柜说送就送了!”
都回到家好久了,她娘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娘,我给他送货,他肯定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要不然也不能眼也不眨的送我啊!”
也得亏是掌柜送的,要是黄悦自己买的,她娘一天啥也不干了,就盯着镯子瞧吧!
黄悦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时候,人们都用智能手机了,她一个高中英语老师,就用那种便宜的小灵通。
然后距离老家百八十里第就骑二八大扛。
当时黄悦印象特别深刻,那个老师说,“不要让这些外在的东西去左右你,我用小灵通就不担心它丢了,还能起到联系人的作用;我要是用个几千块的手机,我得时时刻刻找它在哪里!”
后来黄悦上大学,就非常认同,刚上大学,记了很多人的电话号码,自己手机一响,来个短信,就要查看一下,整的干什么事儿都被打扰。
甚至睡觉也被打断好几次,后来,她想,消息就放在那里不会消失,自己有空了再去看。
要是有急事,他就打电话了!
这样,多加的号码就不是自己的负担了!
觉也睡踏实了!
“娘,我今天下午还得回靠山村!”
“今天就得回去啊?其实我也想回去了!”其实樊翠英在靠山村的回忆都不太好,毕竟在那里生活了小二十年,当家的根也在那里,就还是有想回去的欲望。
再一个,那里离自己娘家也近一些。
“娘,你再忍忍,再有半个月我爹就大好了,到时候你们在一起回家,咱家肯定盖好房子了!”
“哎呀,你说我这大人当的,盖房子那么累人的活,自己在镇上躲懒!”
黄悦抱着她娘的胳膊,哄道,“说明您有福气啊!这十几年受的罪都换成了余生的福气,娘,你以后啊,最累的事儿就是数银子!”
“那敢情好!”
黄悦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儿,她给家人银子不能想起来一回给一回,也应该像大户人家发月例银子一样,每个人发个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