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曹府,曹怀川喝的醉醺醺从韩王府回来。
曹贤先向韩王府里的人道谢,然后伸手扶着他的父亲往府里走。
等进了府,原本喝的醉哄哄的曹怀川忽然清醒过来,站直身子,理了理方才装醉弄乱的衣裳。
“爹,您没醉啊?”曹贤以为曹怀川真的醉了,没想到他爹是装醉,而且还装的这么像。
“我当然没醉。”曹怀川虽一脸通红,但眼神却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醉意或者朦胧。“我要是不装醉,还不知道会被韩王灌多少酒。”在去韩王府之前,曹怀川提前喝了醒酒药,就防着韩王把他灌醉。
“爹,您辛苦了。”
曹贤吩咐管家沏一杯浓茶过来,给曹怀川解解酒。
书房里,曹怀川喝完一杯浓茶,感觉舒服多了。虽然他没有喝醉,但酒喝太多,还是会很难受的。
“爹,韩王找您什么事情啊?”
“还能什么事情。”曹怀川面上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老生常谈。”
“又是那些话啊,他也不嫌烦啊。”曹贤很是嫌弃地说道,“他每次还拐弯抹角的说。”
“这次有些不一样。”曹怀川微微蹙眉说道,“这次说的明白了些,就差直接说造反了。”
韩王找曹怀川去喝酒,目的就是劝曹怀川跟他一起造反。
曹贤有些意外了,“这次终于敢说了啊。”每次听韩王拐弯抹角地说造反,他就急得慌。韩王一张脸上写满了“造反”两个字,他还以为他们看不出来。在整个北境,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韩王想造反。
“看来,他有信心造反成功了啊,不然不会说的这么直接。”
曹怀川很看不上韩王这个蠢货,“他觉得他派去的那对双生花有用。”
“指望两个女人?”曹贤发出一声嘲笑,“他还真的是……说蠢就抬举他了。”
“你写一封信回京,我去睡了。”喝了不少酒,又跟蠢人打交道,曹怀川实在是太累了。
“爹,要不要跟秦将军说一声?”
“秦将军应该知道此事,不过你还是派人跟他说一声。”
“好。”
曹怀川去休息了,曹贤连忙写信。写完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苏府。接着,又派人跟辽东军里的秦将军说了这事。
辽东军里的秦峰收到曹贤送来消息,心中没有一点意外。这段时间,军营里的小动作频繁的很,他就知道韩王忍不住了,想要起兵造反。只是韩王还没有找到借口造反,一旦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韩王立马起兵谋反。
京城那边会给韩王一个理由造反,估计过不多久,就会传到北境。
秦峰他们不少辽东军都不耐烦韩王,一直在等韩王谋逆,如今终于要等到了。
韩王自以为他想要造反的心思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他的这点小心思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看穿了。
二十多年前,韩王就想要造反,但却因为惧怕先帝,一直不敢反。原以为先帝驾崩了,韩王会立马谋反,但韩王顾前顾后,怕这怕那,迟迟没有起兵。
本来想跟着韩王一起谋逆的将士,被韩王这贪生怕死,又拖拖拉拉的性子给磨的都没有心谋反了。
就算韩王现在提出起兵谋反,大多数将士都不会相信。
翌日一早,曹怀川醒来,感觉舒服多了,把儿子曹贤叫来,问他昨晚有没有写信回京。
曹贤告诉他,昨晚他就写好信,并且已经派人送了回去。最快的话,七日就能送达京城。
“韩王造反了,我们也能回去了。”曹怀川巴不得韩王立刻马上谋反,这样他们曹家就立下了功劳,就能回京城。
北境实在是太冷了,也太偏僻了。在京城过了大半辈子的曹怀川,真的不习惯北境的气候。
“爹,您确定我们能回去吗?”曹贤倒是不太想回京城。虽然北境远比不上京城繁华热闹,但北境自由,没有京城那么多规矩礼仪。“我们可才刚来北境啊。再说,韩王没了,北境更需要我们曹家坐镇啊,母后皇太后应该不会让我们这么快回京。”
曹怀川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来,现在听儿子这么说,觉得很有可能。
“我们曹家的根在京城,不在北境,一直镇守在北境也不是个事情。”
“爹,我倒觉得我们曹家留在北境挺好的。”曹贤分析道,“北境自然比不上京城繁华,但北境可是最重要的边防,最重要的是北境的好东西不少。”
曹怀川听儿子说了这么一会儿,便知晓他的心意,面露惊愕地问道:“你不想回京城?”
曹贤坦诚到:“不想,我想留在北境,我觉得留在北境并不比留在京城差。”
曹怀川自然也知道留在北境的好处,但北境远离京师,远离权力中心。
“如果不回京城,日后想回去就难了。”
“那就不回去,世世代代守在北境也不错。”
“我们曹家要真的世世代代镇守北境,那就真的完了。”曹怀川道,“我们可不是皇室宗亲,皇室是不会让我们世世代代守在北境的。就算母后皇太后同意我们留在北境,但下一任的皇帝可就容不下我们,那我们曹家真的要被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