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猫叫声从屋顶传来。
崔夫人放下心来。
林棠棠望着忽然发出猫叫声的南立,愣住了。
眼前这个身材魁梧高大,面容僵冷的的暗卫,发出的猫叫声,怎么这么嗲?
对上林棠棠打量的目光,南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了指下面,然后重新将请瓦掀开一丝细微的缝隙。
“盛儿,你方才所言,实在糊涂!”
崔氏敛了神色,“如今,杨氏与崔氏,势同水火,不能相容。你若还当自己是崔氏女,就断了这个心思!你再偏向杨琛,我现在就告诉你祖父,将你送回清河老家,让你跟你姐姐一样,再也不能回来!”
“母亲,不要!”崔兰盛眼泪簌簌落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听您的。”
“我的好盛儿,你想清楚就好了,若非你屡次分不清轻重,母亲,怎会舍得让你回老家?”
崔夫人泪水盈眶。
大女儿崔兰香被送回老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这根刺便刺得她肺腑生疼。
“别哭了,为今之计,你要想办法博取太子的欢心。”
崔夫人抹了一把泪,“论样貌,太子风神俊朗,杨琛温润如玉,两人不相伯仲;论身段,太子比杨琛略高一筹;论手段与地位,太子远胜杨琛。盛儿,两人一对比,选谁,你应该很清楚。”
崔兰盛没有吭声。
“你姐姐失了名声,你可万不能重蹈覆辙。”崔夫人忧心忡忡。
从崔府离开之后,林棠棠命南立去查崔兰盛,自己一人来到了西街。
在坤宁宫。
皇后命人拿了南地上贡的杏果。
七年前,先皇后去世,她成为继后,太子养在她名下。
她膝下只有二公主一个女儿,照顾太子无微不至。
“今年雨水足,果子鲜甜,你尝尝看。”
“多谢母后。”秦墨安拿了一颗到手上,浅尝即止。
“崔兰香一事,是母后疏忽,本以为她是佳人,不想德行如此不堪。”皇后眉心微蹙,做自责状。
“此事是他人之过,母后不必如此。”秦墨安面色平静。
“你不怪母后就好,母后会扩大选妃范围,定会为你寻一份门当户对的好亲事。”皇后郑重道。
“多谢母后。”秦墨安语气毫无波澜。
“安儿可莫要因为此事,与崔氏生了嫌隙。”皇后语重心长道,“崔氏是我们的倚仗。”
秦墨安颔首。
皇后见秦墨安态度乖顺,想到踏春节他还去二公主府捧场,心中越发满意,觉得自己当年做的冒险之举是正确的。
她命人将所有的杏果装好,给到秦墨安。
太子的马车驶往侯府的方向。
在路过西街河边时,秦墨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暗卫北离将林棠棠请到马车上。
“夜里,怎么还在街上晃悠?”
秦墨安将一个篮子给到林棠棠,“宫里赏的。”
“多谢殿下。”林棠棠接过篮子,“方才从崔府回来,一些问题没有想通,便到河边走走。”
“什么问题?”
林棠棠将崔夫人与崔兰盛的对话悉数说给秦墨安听。
“不必在意。孤不会娶崔氏女。”秦墨安提到崔氏眼神变冷。
“臣女并不在意。”
林棠棠在意的是,如果崔兰盛接下来依旧帮杨琛,是否会影响自己复仇。
秦墨安眸色深深,瞥了一眼林棠棠。
一路沉默。
直到林棠棠下车后,秦墨安也没有开口。
香雪在门口迎接林棠棠,接过篮子,打开一瞧,惊呼出声,“姑娘,这么好的杏果,是在哪里弄到的?”
“殿下赏的。”林棠棠回头,瞧见香雪手上拿着比鹅蛋还要大的杏果。
“这种杏果平常很难买到,除非是进贡的。”
香雪笑盈盈的,“殿下对姑娘真好。”
“好吗?”林棠棠困惑了。
她与太子之间只是交易关系,他是她的上司,她从来都是听命行事。
两人正常共事,她以为太子对待每个下属都是如此,从未想过他好不好这个问题。
“当然了,我从未见过太子与哪个女子说话时间超过一炷香的。”
香雪将杏果洗净,盛到盘子里,“姑娘,赶紧尝尝,这个看起来就好吃。”
林棠棠轻轻咬了一口,好甜。
吃着杏果之时,她脑海中又浮现崔夫人的那番话。
论样貌,太子风神俊朗……
她猛然摇了摇头,收起了飘飞的思绪。
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侯府,帮助父兄与北威军凯旋。
其他的,不多想。
翌日一早。
余氏收到了哥哥余亮的信件。
上面指责她没有让杨晓攀紧李国公府,并让她重新想办法,最好直接攀上漕运史。
余亮这几年做木材生意,刚开始盈利了,但是因为漕运涨价,他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余氏也投了不少钱进去。
李国公现下主管漕运一事,当时余氏设计李均也是冲着这点。
但现在既然婚事已经黄了……
余氏拿着信思索了一会,来到了杨晓房间。
杨晓这几日不吃不喝,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晓晓。”余氏将杨晓搂在怀中,“一个男人而已,你何必为难自己?母亲给你再寻一个就是。”
“母亲,不一样……”杨晓趴在余氏肩头,嚎啕大哭。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换了一副皮囊,其他都一样。”
余氏拍了拍杨晓的背,“你好好养着,过两日,母亲跟你重新物色。”
“母亲,我不要……”杨晓不愿。
“听话,你不嫁人,难道想做一辈子老姑子?母亲这次一定替你好好相看。”余氏温声哄着。
周嬷嬷走上前来。
“夫人,方才老奴去西街采买时,听到了一些流言。”周嬷嬷面色为难。
“什么流言?”余氏问道。
“是关于夫人年轻时候的事情……”周嬷嬷吞吞吐吐,将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放肆!这些事情到底是谁说出去的?”余氏粗着脖子,怒道。
“老奴不知,只是听到一些人在街上议论。”周嬷嬷小心翼翼回道。
此时二房大太太来到院中。
余氏隔着窗户,看着二房大太太不禁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她说的?侯府旧人只剩她了,当年之事,莫非她都知道了?”
若真是如此,要立马解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