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的晨光穿透酒店厚重的遮光帘,在床畔投下一道金黄的亮边。陈默半睁着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李冰散落枕边的长发,发丝如绸缎般滑过指缝。昨夜欢愉后的疲惫还残留在筋骨间,可看着身旁女孩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李冰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撞上陈默炽热的目光,脸颊瞬间腾起红晕:“看什么呢……”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却被陈默从身后搂住,下巴抵在她肩头。
“看我的宝贝。” 陈默在她耳后落下一吻,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引得李冰轻颤。他伸手关掉床头闹钟,“再睡会儿?还早。”
李冰摇摇头,转过身环住陈默的腰:“不行啦,今天有早课。” 说着,指尖戳了戳他胸口的疤痕,那是去年工地意外留下的,“你也得赶紧去工地,昨天不是说要跟进项目进度?”
陈默叹口气,将脸埋进她颈窝,闷闷道:“不想和你分开。” 话音未落,李冰咯咯笑着推开他,床单滑落时,她白皙的后背闪过一道月光般的柔光。“快去洗漱,我要换衣服了。” 她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陈默稳稳接住。
浴室里,水流声与两人的调笑声混在一起。陈默帮李冰吹头发时,吹风机的热风里飘着她发间茉莉香,梳子滑过柔顺的长发,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耳垂。“以后每天早上都想给你吹头发。” 他轻声说,李冰脸颊发烫,转身掐了下他手臂:“就会贫嘴。”
收拾妥当走出酒店,晨光已铺满街道。李冰穿着淡蓝色牛仔裙,背着印着英文短句的帆布包,和陈默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边的烤包子摊腾起白雾,老板用带着新疆口音的普通话吆喝:“热乎的烤包子,羊肉洋葱馅儿的!” 陈默买了两个,小心撕开酥脆的外皮,吹凉后喂到李冰嘴边。
“小心烫。”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咬下一口,嘴角沾了点油渍,又掏出纸巾轻轻擦去。李冰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真好吃,你也快吃。” 两人分享着一个烤包子,像分享着独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走到师大校门口,李冰停下脚步,手指绞着陈默工装的衣角:“我进去啦。” 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 陈默低头吻住她,这个吻绵长而不舍,直到身后传来学生的起哄声,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好好学习,等我忙完带你去吃大盘鸡。” 陈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李冰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校门,直到那抹蓝色身影消失在梧桐树荫里,才转身朝着友好商场工地走去。
工地入口处,施工警示牌在阳光下泛着反光,脚手架上工人们正在搭建安全网,“嘿哟嘿哟” 的号子声此起彼伏。陈默戴上安全帽,刚走进二楼鞋帽区,就听见祝宏林尖锐的陕西普通话:“刘经理,甲方那边催着要确认材料样品,您看这事儿……”
循声望去,一个瘦高的身影立在材料堆旁。那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精明,工装口袋别着支红色铅笔。他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藏蓝色工装,身材单薄却挺得笔直,正是公司业务经理刘建国。
“小陈!可算把你盼来了。” 刘建国眼尖,抬起手挥了挥,标准的普通话里带着一丝石河子特有的尾音,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透着亲切,“正想找你呢,甲方对吊顶设计又提了新想法,咱们得合计合计。” 说着,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抽出几张修改意见单,纸张被翻得边角微卷。
陈默快步上前,目光扫过文件:“刘经理,这上面说想要增加一些新疆特色元素?”
刘建国抬手推了推眼镜,点点头,古铜色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是啊!甲方负责人来工地看了进度,觉得光有现代感还不够。你嫂子在二毛市场开了家‘梅香阁’美容院,我平时去接五岁的丫头刘慧,就留意到市场里那些民族风的装饰,想着能不能借鉴到咱们项目里。小慧还总念叨着让小陈叔叔陪她玩呢!”
陈默蹲下身子,在地面的图纸上比划着:“可以在吊顶边缘加入一些维吾尔族纹样的雕花,既不影响龙骨承重,又能增添特色。不过可能需要调整部分结构,副龙骨得加密到 400mm,再在关键节点加斜撑,确保稳固性。”
祝宏林眼睛一亮,立刻掏出计算器:“这样成本大概增加 8%,我回头跟甲方沟通,就说为了提升整体效果和抗震防风性能做的优化!” 他冲陈默挤了下眉,又转头对刘建国说:“刘经理,材料样品的事儿我下午就去跟进,保证不耽误进度!”
正说着,谢安宁的大嗓门从楼梯口传来:“都在呢!” 他夹着黑色公文包,不锈钢茶杯在另一只手晃悠,“甲方临时加了要求,鞋帽区要加智能感应灯,小陈、刘经理,你俩带着小祝今晚出个修改方案。”
陈默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酸痛,强撑着接过新的任务文件。刘建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小陈,别太累着,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
夕阳西下时,陈默站在未完工的商场中庭,看着祝宏林和刘建国还在核对客户需求细节。传呼机在口袋震动,掏出看到李冰发来的信息:“今天学了新的英文诗,等你电话念给你听~” 他嘴角上扬。远处的天山在晚霞中若隐若现,风裹挟着建材的味道吹来,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甜蜜与充实,也见证着工地上这群人在事业与生活间忙碌穿梭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