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外,慕东山刚刚到剑门关,就碰上敌军将领张杰昌前来叫阵。
慕东山站在剑门关城楼上,一身黄铜虎头铠甲,手中一杆狮子挟金枪,对上阵敌军久负盛名的大将,气势仍然不落下风。
张杰昌一身黑色铠甲,手中一把斩月刀,重若千钧。此人看上去年过半百,仍然气势汹汹,铠甲之下,他一身酒气熏天,脸上酒糟鼻更是明显。慕东山知道,巴蜀前高入云,气候寒冷,要想在这里呆的久,必须喝酒吃辣,靠着这些东西暖暖身子。
两军交战,王见王乃是大忌,慕东山刚刚到这里,大军还未站稳脚跟,无奈与他对上。只见那张杰昌催马上前,长刀指着慕东山的鼻子骂道:
“前面那乳臭未干的小儿,可是凉国将领?堂堂大凉已经无将可派了吗?熊陈林燕王五个老将死绝了吗?”
对于他的叫嚣,慕东山没有置之不理,只是当他放了个屁,待他骂完之后,他也上前一步,俯瞰着城下的张杰昌,回敬道:
“敌将听着,念你年老力衰,尽早回家颐养天年,何必来这巴蜀无人之地,这么喜欢马革裹尸?上前一步,我便成全了你。”
说着,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弓箭,拉弓引箭,直射张杰昌面门。张杰昌毫不在意,长刀杵地,刀背挡在面前,刀锋直指慕东山。
“刷”,慕东山射出的箭划过刀锋,一分为二,此等气魄,令慕东山不由动容:
“看来,此次出征,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了。”
心知此战难以善了,慕东山没有恋战,他刚刚来到剑门关,军队立足不稳,剑门关还没有失守,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只见众多军旗之中有一些军旗太过显眼,与他们的军旗完全不同。而那些军旗上皆写着一个“幽”字,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知道,那是李江枫幽云十二骑。
这一切与他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既然他来了,便先将叫阵的敌军打退,再行商议其他事情。
不等张杰昌再次叫阵,慕东山只一个手势,所有弓兵便已经将手中长工拉到最满。张杰昌眼力不差,很快发现不对劲,敌军小将领心性坚韧,平常话语激怒不了他,且他身旁士兵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急忙喊了一声:
“起盾。”
他一声令下,身后士兵向前一步,手中盾牌立起,前面的士兵蹲下,任由后面的士兵站在自己身上,搭起一道盾墙,阻拦着慕东山的箭。
慕东山怎会料不到他们有这一招,示意士兵们将弓箭高高抬起,向天射去。
“崩~”,阵阵放弦的声音响过,张杰昌正纳闷,箭矢都去哪里了?正疑惑时,只见头顶箭矢铺天盖地而来,顿时大叫一声:
“不好,快举起盾牌。”
他这一举起盾牌,慕东山瞅准了机会,箭矢朝着他们的面门射去。即便他们的盾牌再坚硬,又怎么能面面都阻挡得了?
“不好,撤。”张杰昌见势不妙,立即撤退,另寻他法。
这一日,慕东山只是短暂交锋便是将敌军打退一次。
见敌军退去,慕东山仍然守在城门上,怕敌军再次来袭,正想面见幽云十二骑将领:
“来人,去请幽云十二骑的将领,本将军要亲自接见他们。”
身旁副将听了,立即上前回禀都:
“启禀将军,幽云十二骑的将领早已悄悄撤离了,在我们到来之后。”
“什么?离开了?”慕东山心知,这是幽云十二骑的规矩,他们只听从李江枫的领导。每次边关有难,他们便会突然出现,帮助守关将领守护城关,直到有大军来援以后,他们便会自行撤去。
这是一只特殊的军队,他们没有将令,不吃皇粮,只遵从李江枫的命令,既然他们已经离去,慕东山也只能命令身旁传讯士兵:
“罢了,去了就去了吧,去告知先锋官,剑门关总兵,各路将领于中军大帐集合商议退敌之策。”
也要,剑门关总兵大营之内,慕东山携手下两个副将,两个先锋官,四个参将,中军,后军,监军,以及剑门关总兵关守约等人商议退敌之策。他刚刚来到剑门关,趁着这一夜及时让士兵修整一夜,明日就要真正与敌军相会了。
这场会议直到临晨时才结束,那时已经鸡叫三更了,所有人都一脸疲惫。不说慕东山手下前中路三路大军如何疲惫,就连剑门关总兵关守约也早已撑不住了,他作为剑门关总兵,在敌军来袭之后便与幽云十二骑一直日夜守到现在,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现在,慕东山来了,他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作为大将,慕东山怎能容忍!他刚刚来到剑门关,正是人困马乏之时,不能大意。
正想命众人散去之时,忽的,四下里响起了喊杀声:
“杀啊~”
“怎么回事?敌军竟然在这个时候攻城!”慕东山心道不好。
这喊杀声惊醒了所有将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慕东山跑出总兵大营,直奔军鼓台,重锤敲响军鼓。
这时候他才发现,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和自己一起商议的将领们也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可恶,大意了,在集会之前应该严令约束士兵,我终究还是太年轻。”
此时正是三更,士兵们正是最困的时候,也是最松懈之时,敌军将领一世英名,怎会放过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让他们好好休息之后再来与自己对敌?
此时,敌军人马已经攻入剑门关内,处处可见火光冲天,有的士兵被喊杀声惊醒。有的还未清醒过来,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被敌人的长枪捅破了身体。有的已经反应过来了,一片混乱中却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这时候,有个方向忽然响起军鼓声,清醒的士兵便朝着这个方向而去。那是慕东山在擂鼓,他在以鼓声指引士兵们方向。
张杰昌自然也听到了,正愁找不到敌军将领的他顿时兴奋不已:
“兄弟们,追随鼓声指引,活捉敌军小将。”
眼看局势不妙,紧紧跟随慕东山的副将急忙制止了他,将他带走了。自古就有军令,主帅阵亡,三军陪葬,无论如何,保住慕东山的性命是最为重要的。
“将军,快走吧!来不及了,我们撤。”
虽然慕东山不想撤。但几个副将将他扛着,由不得他不走,慕东山气急败坏,只能大声命令:
“所有人,退守苍溪关。”这是剑门关之后一个重要的关卡,那里另有广元关,兰戏关,鹭溪关,旺苍关五关相连,是一道不亚于剑门关的天险。
慕东山第二战便败了,只能撤退,此次周齐隋三国来势汹汹,绝非偶然,想当初,除了大凉,陈国也是被这三国联合夹击之下才会灭亡。如今他们再来,莫非是想重演当年的计划?无论是陈宫还是慕东山,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
他与陈宫之所以说起赵括,也正因为他们此刻所面对的情形如同当年赵括所面对的情形是一样的。同样被逼迫到无路可走,对方都是久负盛名的名将,朝廷内外不合,君臣上下有二心。
慕东山不想做千古罪人,陈宫不想,李正麒也不想,所以,无论如何也大意不得。
皇宫中,悠悠醒转的慕沉香头痛欲裂,抓住金铃的手便问:“金铃,可有东山的消息传来?”
慕沉香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有没有军书送回,虽然她是女流,无法参与战事,但还是想知道慕东山的情况如何了。
“前方战事你我都无法参与,看来,找英琪姐姐了。”
眼看慕沉香要去找李英琪,金铃只得与她算了一通账:
“沉香,上次我们请李婕妤,欠了她五千两,虽然你把皇上赏赐的一千两给了她,也还欠着四千两呢。”
“是吗?我的月奉一年才一千多两,这样一来,需要至少三年才还清!”慕沉香也惊了,忘了自己竟然还欠着她这么多银两,心中不由唏嘘,若不是平时与李英琪交好,乖巧的叫她一声姐姐,恐怕自己在她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处。
既然还欠着她那么多银两,慕沉香的脸皮也薄,便打消了再一次去找李英琪的想法。然而,瞌睡了枕头,就在这时,巧英忽然上楼启禀道:
“主子,门外有个姑姑说要叫您。”
“什么人?让她进来吧。”
李江心说过,任何人不准来这里,但是那人竟然还敢来,说明她的来历不简单。
很快,一个年纪约是而立之年的宫女便上楼,于门前曲膝行礼:
“娘娘容禀,皇上知道娘娘思念胞弟,特令我将前线家书送来,以免娘娘思念心切,伤了身体。”
慕沉香求之不得,快速起身去抢过这宫里手里的家书,根本顾不得腹中胎儿如何,吓到了几个宫女,纷纷劝导:“娘娘,小心身子啊。”
慕沉香没有听她们的,自己走到桌子旁,打开了信封,确认过笔记,是东山写的信没错,只见上面写到:
“二姐亲启,弟七月入蜀,与敌军交战三月有余,敌军将领统帅、行军之能皆在我之上。
三月已来,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已丢失剑门关,青阳,平五,剑阁目前已退守广元关,苍溪关。
虽屡战屡败,然弟亦是屡败屡战,三月已来,自觉统帅行军只能远胜以往,望家中亲眷无虑。
我等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凯旋不过来年,静等佳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