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气氛压抑得令人几近窒息的客厅之中,死寂般的沉默蔓延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锁定在萧夙朝与康令颐身上,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所操控。谁都未曾预料到,局势竟会在刹那间发生如此戏剧性的逆转。萧夙朝仿若被神秘力量附身,陡然间性情大变。那原本如冰冷钢铁般死死禁锢着康令颐的手臂,猛地松开,动作之迅速,让人猝不及防。紧接着,他的手掌轻柔地落在康令颐的后背,开始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拍打,那动作舒缓而温柔,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满含着安抚之意,恰似在精心抚慰一只受伤后惊恐万分、瑟瑟发抖的小鹿。
康令颐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急促且紊乱的呼吸声,在这寂静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随着萧夙朝一下又一下耐心且温柔的安抚,她那紊乱不堪的气息渐渐趋于平稳,然而面庞上的惨白之色,恰似冬日里久久不散的残霜,依旧鲜明而刺眼地诉说着刚刚所遭受的巨大惊恐与钻心疼痛。
待康令颐的情绪稍稍缓和,急促的呼吸也不再那般剧烈,萧夙朝再次将她轻柔地拥入怀中。这一动作看似霸道强硬,实则暗藏着无尽的小心翼翼与温柔呵护,仿佛此刻他怀抱着的,是这世间最为珍贵、最为脆弱,哪怕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稀世珍宝。他微微俯身,将温热的气息轻柔地吐在康令颐的耳畔,用那仅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既温柔似水又不容置疑地轻声问道:“有了朕的手镯,还要不要那条手链了?若你的答案合朕心意,那么最终的结果必定也能让你满心欢喜、称心如意。朕可以将手链留下来,但是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凡事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令颐,你好好考虑后说呢?”那声音里,既有身为君王与生俱来、不容挑战的强硬与威严,又饱含着对爱人回应的殷切期待与深深关切。
康令颐缓缓仰起头,目光与萧夙朝那深邃得如同无尽黑夜、深不见底的眼眸交汇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她只感觉仿佛被一道惊雷猛然击中,整个人如坠冰窖,彻彻底底地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手段狠辣无比,恰似隐匿在黑暗深渊中、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的冷血毒蛇,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他的占有欲强烈到近乎病态的程度,好似汹涌澎湃、永不停歇且势不可挡的惊涛骇浪,似要将她整个人、整个世界都彻底吞噬淹没。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在内心深处经历了一番痛苦而艰难的反复权衡与犹豫挣扎之后,终是带着无尽的无奈、委屈与哀求,低声说道:“留下来可好?我不要别的男人送的了,求你把手链留下来。”此刻,她的眼神之中满是妥协之后的无助与不甘,可她也深深明白,在萧夙朝这份炽热到近乎疯狂、令人窒息的爱意笼罩之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与可能。
萧夙朝嘴角瞬间上扬,勾勒出一抹心满意足、志得意满的笑容,恰似一个满心期许、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得到满足的孩童。“好。”他轻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随后,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一切的利刃,缓缓扫视着一旁被吓得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突然提高音量,冷声道:“别吓着他们了。愣着做甚,各忙各的去,朕抱令颐上楼待会。”那语气,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差点失控的激烈冲突,不过是一场不值一提、转瞬即逝的闹剧罢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时锦竹长舒一口气,原本紧绷得如同拉满弓弦、随时可能断裂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我的天,可算结束了……”凌初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到康令颐身边,一把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令颐,你没事吧?”康令颐轻轻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众人安心,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独孤徽诺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之中透着深深的思索与忧虑,沉稳地走上前,对着萧夙朝拱手说道:“陛下,今日之事,望您日后莫要再如此冲动。令颐受惊,对她身子可不好。”萧夙朝微微颔首,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算是默认了自己方才的失态之举。
叶望舒和顾修寒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懊悔与自责。顾修寒率先迈出一步,弯腰向萧夙朝和康令颐致歉:“陛下,令颐姑娘,此次皆因我考虑欠妥,才引发这场误会,实在罪该万死。”叶望舒也赶忙附和道:“是啊,都怪我们,若不是我们擅自给令颐姑娘戴手链,也不会有这事儿。”
萧夙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冷漠说道:“罢了,此事就此揭过。日后行事,多思多想。”顾修寒和叶望舒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匆匆退到一旁。
此时,客厅的气氛虽有了些许缓和,可那股尴尬与凝重的气息,却依旧如阴霾一般,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康令颐依偎在萧夙朝的怀里,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心里十分清楚,这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了,但她与萧夙朝之间日积月累、错综复杂的矛盾,不过是被一层薄薄的纱幕暂时掩盖住罢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掀起更为汹涌的惊涛骇浪。
萧夙朝抱着康令颐,稳步朝着楼梯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庄严宣告,怀中的康令颐是他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专属的珍宝。康令颐靠在萧夙朝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体温,脑海之中却思绪万千,各种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翻涌奔腾。她深知萧夙朝对自己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可即便如此,他竟然能容忍自己这般“造次”,这一次次超乎想象的举动,在这三年后的今日,不断刷新着她对萧夙朝的认知,也让她的内心愈发感到迷茫、困惑与不安。
就在两人即将走上楼梯转角之时,康令颐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勇气,鬼使神差般地开口问道:“陛下对温小姐也是如此?”话一出口,她便瞬间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话已至此,已然收不回来了。
萧夙朝的脚步猛地顿住,原本温柔看向康令颐的眼神瞬间变得阴翳无比,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黑暗压抑、乌云密布、让人喘不过气的天空。康令颐本不想提及此事,可萧夙朝刚才那太过阴鸷、令人胆寒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仿佛被某种无形且强大、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萧夙朝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康令颐,眼神之中翻滚着复杂到难以言喻、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有愤怒、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丝沙哑与压抑:“你为何突然提起她?”
康令颐被萧夙朝这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只是好奇。”她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萧夙朝冷哼一声,抱着康令颐继续朝楼上走去,边走边说:“棋子而已,何必在意。”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仿佛在向康令颐发出最严厉、最不容置疑的警告,这个话题是绝对的禁忌,不容再提,否则后果自负。
康令颐看着萧夙朝冷峻的侧脸,心中的好奇愈发强烈,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可她也十分清楚,此刻绝不能再追问下去,否则,以萧夙朝那暴躁易怒、阴晴不定的脾气,后果将不堪设想,极有可能引发一场更为可怕的风暴。
两人来到卧室,萧夙朝轻轻将康令颐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眼神依旧紧紧地盯着康令颐,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整个灵魂都看穿、看透一般。康令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别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令颐,”萧夙朝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些许温柔,宛如春日里的暖阳,“你只需知道,你在朕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不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明白吗?”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康令颐的脸颊,动作温柔至极,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康令颐微微点头。犹豫片刻,康令颐还是鼓起勇气,再次问道:“那陛下对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内心深处的期待与不安相互交织所产生的颤抖,眼神中满是试探,试探般能从萧夙朝口中听到让自己安心、让自己饶了他萧夙朝的答案。
萧夙朝凝视着康令颐,眼神变得无比深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身影。“朕的心里写满了你的名字,放心,朕会亲自解决掉温鸾心,绝不会留下隐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迸发出来,带着炽热的温度与力量,饱含着对康令颐的深情厚意与守护到底、永不放弃的决心。
康令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看着萧夙朝坚定的眼神,她轻声问道:“我能信你的对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她的内心深处已然有了一丝难以抹去的疑虑与担忧。
萧夙朝紧紧握住康令颐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对,令颐,你要知道你我同在皇室长大,又一同经历那残酷无比、你死我活的夺嫡之争,你我二人注定性格多疑、手段狠辣。刚才顾修寒他们不明白,你还能不明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想要康令颐彻底理解他的内心世界,理解他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磨难与沧桑。
康令颐瞬间回过味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陛下竟完全猜中朕的心思,你我二人注定分道扬镳不是吗?”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那是对两人未来不确定性的失望;也有不甘,那是对这份感情可能走向破裂的不甘。
萧夙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是他内心深处对失去康令颐的恐惧的真实流露。他连忙说道:“本是龙凤,就算被打落凡间,就算一同夺嫡,一同坐稳帝位,也不是过街老鼠。看到对方,也依旧是互相救赎。你我二人注定相守到白头。”他的声音诚恳而坚定,试图用这些话语说服康令颐,让她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经得起任何考验。
康令颐沉默片刻,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决绝。她说道:“三年前的事朕可不想亲自动手,朕的耐心不好,还望陛下快些。朕希望真痊愈那日便是温家死期。”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然,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温家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萧夙朝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朕定会如你所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对敌人的毫不留情,也是对康令颐承诺的坚定守护。此刻,在这安静的卧室里,两人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可未来的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如同一片迷雾重重的森林。
在客厅那明亮却又压抑的氛围里,时锦竹和顾修寒正为方才萧夙朝与康令颐的奇异冲突而心有余悸。时锦竹心烦意乱地走到窗边,本想透口气,却不经意间瞥见院落中的异常景象,她瞬间瞪大双眼,呼吸也急促起来。
“顾修寒,快来看!”时锦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慌张,在寂静的客厅中回荡。顾修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吓得一颤,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他急忙放下杯子,箭步冲到窗边。
眼前的场景让顾修寒也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院落中,一群身着黑色劲装的死士不知何时如鬼魅般出现,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冰冷而凶狠的眼睛。每个死士手中都紧握着寒光闪烁的长剑,剑身修长,反射出凛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这些死士迅速集结,呈扇形散开,向着客厅这边步步紧逼。他们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慌乱,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时锦竹和顾修寒震惊地发现,这些死士的出现和行动,与萧夙朝和康令颐刚刚在客厅中的争执时间点巧妙重合,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两人瞬间明白了。
顾修寒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俩狗登玩跑路!肯定是故意制造混乱,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好趁机溜走!”
时锦竹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愤怒与懊恼:“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们当傻子一样耍,等找到他们,非得好好质问一番不可!”
就在两人气愤不已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独孤徽诺,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的“叮当”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锦竹,时间法术练得怎么样了?”独孤徽诺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冷静。
时锦竹微微一怔,没想到此时会被问到这个。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自豪与自信,挺直腰杆说道:“除了跟康令颐、萧夙朝、帝启临他仨,其他人我还是能打过的。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我对时间法术的掌控越发熟练,在战斗中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初染原本坐在角落里,神色忧虑,听到时锦竹的话,不禁露出怀疑的神色。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探究:“你这时间法术谁教的?听起来太超乎想象了,真有那么神奇?”
时锦竹毫不犹豫地回答:“康令颐。她对各类法术的研究极为深入,尤其是时间法术,堪称一绝。她手把手教我,从最基础的理论知识开始,一点点引导我掌握时间法术的精髓。刚开始,我连最基本的法术模型都难以构建,但在她耐心细致的指导下,我逐渐掌握了窍门,实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此时,院落中的死士已经冲到了客厅门口,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爆发。众人纷纷拿起武器,与死士们展开殊死搏斗。时锦竹率先发动时间法术,只见她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时间流动仿佛瞬间被打乱。在她的操控下,死士们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而众人却能在正常的时间流速中灵活闪避、反击。
然而,死士们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渐渐体力不支。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身上也陆续出现了一些伤口。
就在众人陷入困境之时,康令颐和萧夙朝的身影出现在二楼阳台。康令颐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临世;萧夙朝则身着黑色华服,气场强大,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
康令颐玉手一挥,手中出现一张散发着神秘蓝光的扇子,口中轻喝道:“空梦符令,空间压缩。”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符咒光芒大盛,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开始迅速压缩。一楼的地面上,复杂而神秘的空间法阵缓缓浮现,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那些死士们瞬间被压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行动变得极为艰难,彼此之间相互碰撞、挤压,手中的长剑也难以施展。
几乎与此同时,萧夙朝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禁忌之术,弑尊剑浮现。”随着他的咒语声,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黑色剑气从云层中呼啸而下,直冲向一楼的死士。剑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空间法术与禁忌之术相互配合,威力惊人。不到一刻钟,一楼的死士纷纷倒下,只剩下一个身负重伤的死士,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
康令颐和萧夙朝缓缓走下楼,来到这个死士面前。康令颐眼神冰冷,俯视着地上的死士说道:“给你个机会,其他人在哪?朕可以答应不杀你。若是让朕找出来,朕可不保证结果。”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充满威慑力,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在那弥漫着血腥气息与紧张氛围的厅堂之中,仅存的这名死士,尽管周身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汩汩地从破裂的皮肉中渗出,洇红了大片衣衫,却依旧强撑着一口气,脸上挂着一抹倔强又嘲讽的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决绝。
“我不知道。”死士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眼神中满是对萧夙朝和康令颐的不屑与抗拒。
萧夙朝本就因这场突如其来的死士袭击而积攒了一肚子怒火,此刻见这死士如此顽固,更是怒不可遏。他双眼瞬间瞪大,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未等旁人反应过来,他猛地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了死士的心口处。这一脚势大力沉,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死士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出数米之远,重重地撞在墙上,而后又瘫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陛下,说好的别生气啊。”康令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拉住萧夙朝的手臂,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既有对萧夙朝的关切,又有着对局势的冷静审视。随后,她转过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死士,缓缓说道:“走廊上四个,酒店前台五个,房顶上三个,出了酒店往西走一公里处还有二十余人。真若是听不到朕想听的,他们就是随葬的。”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冰冷与决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
萧夙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平复了一下情绪,大声下令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撬开他的嘴。”说罢,两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如鬼魅般闪现,一人架起死士的一只胳膊,将他从地上拖起,往门外走去。
那死士被拖行着,心中满是不甘,拼命挣扎着,口中还不停地叫骂着。就在这时,康令颐突然单手一挥,周身瞬间涌起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只见她的手掌心处,一个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幽蓝的光芒。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扭曲、折叠。
霎时间,康令颐方才报出位置的那些死士,无论身处走廊、酒店前台,还是房顶上,抑或是酒店西边一公里处,都遭受到了空间法术的致命攻击。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如狰狞的巨兽之口,将他们瞬间吞噬;头顶的空间则急剧压缩,如同巨大的铁钳,将他们的身体挤压得扭曲变形。不过瞬息之间,这些死士便全部身死,三魂七魄如风中残烛,消散于天地之间,至于他们的肉身,更是在强大的空间之力下,化作了齑粉,飘散得无影无踪。
那被拖行的死士目睹了这一幕,心中虽依旧充满恐惧,但那股倔强的劲头却丝毫不减。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康令颐,嘶吼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萧夙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啊。”说着,便要再次动手。
康令颐却伸手拦住了萧夙朝,而后从腰间的空间腰带中轻轻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这玉瓶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五彩光芒,瓶身之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别,”康令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这是朕当年炼化龙皇印玺所掉落下来的剧毒,名为霖尾毒。”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玉瓶,瓶中的毒液随之轻轻荡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只需要一颗,就能使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所有灵脉溃散,灵骨腐烂,再无复原可能。最终,会一边全身溃烂,一边疯魔而死,就算是神之草,也医不好。你想尝尝这种滋味吗?”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死士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死士听了康令颐的话,脸上的倔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唇也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深知,康令颐所言绝非虚言,若真的被灌下这霖尾毒,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折磨……
死士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那股潜藏的狠劲仍未彻底消散,他咬着牙,强装镇定,可微微颤抖的身躯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惧怕。萧夙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正欲再次下令,却被康令颐抬手制止。
厅堂内,死寂沉沉,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黯淡的光线在墙壁上摇曳,给整个空间蒙上一层诡异的阴影。康令颐身姿优雅,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严,莲步轻移,缓缓走向气息奄奄的死士。她每一步落下,都似踏破了这片死寂,轻微的脚步声在厅堂里回响,扣人心弦。
康令颐在死士面前缓缓蹲下,膝盖触地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上身挺直,保持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姿态,目光却如寒星般锐利,直直地刺进死士的眼眸。那眼神冰冷刺骨,好似能将世间一切温暖冻结,又仿若藏着无尽的审判之力,让人心惊胆战。“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开口,声音清脆却裹挟着冰碴,每个字都带着穿透灵魂的压迫感,“背后主使究竟是谁?只要你如实招来,朕可以考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她的话语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一字一句,都重重地砸在死士的心头。
死士面色惨白如纸,失血过多让他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紧咬下唇,下唇被牙齿咬得泛白,几乎渗出血丝。眼神慌乱地游移不定,时而惊恐地看向康令颐,像是惧怕死亡的降临;时而又闪躲到一旁,似乎在逃避背后主使的威胁。很明显,他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对死亡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而背后主使的阴影却如鬼魅般挥之不去,两种情绪相互拉扯,将他的内心搅得支离破碎。
此时,不远处的时锦竹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双手紧紧握住法器时间长卷,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急促。时间长卷在她手中缓缓展开,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光芒中似有无数星辰闪烁,时光的纹路若隐若现。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法器,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脸颊上。长时间的法力输出让她体力逐渐不支,但她咬着牙坚持着,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终于,在一阵光芒爆闪后,她猛地抬头,声音中带着疲惫与惊喜:“查出来了,是温鸾心。”
这几个字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厅堂内炸开。众人惊愕地瞪大双眼,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萧夙朝的眼神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墨云,黑沉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那是被背叛后的愤怒与不甘在燃烧。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夙朝长臂一伸,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轻轻揽过康令颐的细腰,将她紧紧护在自己身侧。他的手臂如同钢铁铸就的屏障,仿佛要为康令颐抵御世间所有的危险。“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萧夙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审判,“关到御叱珑宫地牢,等咱们回去再定夺。”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对温鸾心的惩处已然在他心中定下。
康令颐听到温鸾心的名字,心中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朕就知道是她。”了然交织在一起。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萧夙朝。萧夙朝正关切地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守护的决心。在这一瞬间,康令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突然一扭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然,朱唇轻轻划过萧夙朝的薄唇。
这一吻,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萧夙朝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轰”的一声,他只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与克制瞬间崩塌。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而深情,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康令颐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唇急切地回应着康令颐,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时锦竹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洛纭不在身边的痛苦。以往,无论面对什么情况,洛纭总会在她身边,给她支持和鼓励。而现在,她独自面对这复杂的局面,心中满是彷徨。她壮着胆子,打破了此刻的甜蜜氛围,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女帝,温家怎么办?”
萧夙朝正沉浸在与康令颐的亲密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不禁有些恼怒。他转过头,瞪了时锦竹一眼,冷冷地说道:“凉拌,闭嘴。”说完,他又急切地将目光转回康令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想要再次吻上去。
康令颐轻轻推了推萧夙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好了,先别这样,正事要紧。”萧夙朝微微一愣,随即恢复了几分理智,点了点头。他看着康令颐,眼神中满是宠溺,然后转头看向时锦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温家的事,朕自有打算。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温鸾心押回御叱珑宫,好好审问。”
时锦竹微微低下头,心中有些委屈,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她实在是太想弄清楚接下来的计划了。她默默地收起法器时间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