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残抬手,指节轻轻叩响办公室的门,声音恭敬且沉稳:“陛下,该开会了。”
康令颐原本慵懒地窝在萧夙朝怀中,闻声抬眼,眼眸中带着些许不舍,轻唤道:“陨哥哥。”那声音软糯,仿佛在撒娇,又似在祈求陪伴。
萧夙朝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安慰道:“朕去去就回,你乖乖的。”说罢,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起身,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康令颐看着萧夙朝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抱着平板,坐在萧夙朝的办公椅上刷剧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平板中传出的细微声响。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康令颐以为是萧夙朝提前回来,嘴角不自觉上扬,欢快地说道:“陨哥哥,怎么是你?”
然而,门被推开的瞬间,康令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被开除的助理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温鸾心。温鸾心脸上挂着一抹怨毒的笑,说道:“好久不见,女帝陛下。你把我害的好惨。”话音未落,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水果刀,猛地刺向康令颐。
康令颐大惊失色,她本就胎像不稳,慌乱之中,迅速手持谪御扇横在水果刀前。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康令颐的心跳急剧加速。
此时,江陌残回来拿文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异样动静,顿时感觉不对。他匆忙跑到办公室外,眼前的景象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萧夙朝汇报。只见温鸾心拿着水果刀,发了疯似的刺向康令颐,康令颐左躲右闪,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如纸。江陌残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进去,抬腿踹飞温鸾心手里的水果刀,然后赶忙扶住康令颐,焦急地问道:“女帝陛下您怎么样?有没有事?”
康令颐捂着小腹,冷汗直冒,声音颤抖地说:“陨哥哥,我疼。”
另一边,萧夙朝在会议室等得不耐烦,干脆抬脚前往办公室。想到康令颐乖乖等他的模样,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可当他走进办公室,看到的却是一片混乱。温鸾心正恶狠狠地说:“康令颐你也有今天。”说完,一拳狠狠打在康令颐的小腹上。康令颐被助理架着,根本无法躲避这致命一击。
江陌残见状,怒喝:“松手!”
康令颐挨了这一拳,眼冒金星,心中寒意顿生。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助理,手持谪御扇对准温鸾心,扇刃里瞬间射出三枚袖箭,愤怒地吼道:“温鸾心你敢打朕!”
温鸾心躲避不及,手臂被袖箭划伤,鲜血直流。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大笑起来:“萧夙朝不知道,康令颐你的胎像不稳是吗?”话音刚落,她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把匕首,再次刺向康令颐。康令颐侧身躲避,一个侧踢踢飞匕首,顺便赏了温鸾心一脚。可她自己也因为动作过大,捂着小腹,苍白着一张脸,呼吸急促,几近虚脱。
温鸾心擦了擦嘴角的血,阴恻恻地说:“我买通青云宗的保洁,让她在萧夙朝给你买的奶茶里加了点东西,你怕是要流产了。哈哈。”
康令颐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强撑着一口气,看向江陌残,问道:“江陌残,萧夙朝人呢?”
江陌残心急如焚,一边警惕地看着温鸾心,一边回道:“陛下在赶来呢,陛下,女帝陛下撑不住了。”
就在康令颐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萧夙朝终于匆匆赶到。办公室内一片狼藉,他的目光瞬间捕捉到狼狈不堪的康令颐,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心疼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感觉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被撕裂。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动作迅速而有力,小心翼翼却又急切万分地将康令颐打横抱起。就在这时,他只觉手上一阵异样的粘腻,下意识低头一看,入目便是一片刺目的鲜红,那是康令颐的血,在他掌心蔓延开来。
康令颐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带着哭腔艰难地说道:“疼,萧夙朝,我疼。”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与痛苦。
萧夙朝眼眶瞬间泛红,血丝布满了双眼,那是愤怒、心疼与恐惧交织的色彩。他冲着一旁的江陌残声嘶力竭地吼道:“江陌残,去开车送医院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无尽的焦急。吼完,他抱着康令颐转身就往外冲,脚步急促而慌乱,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脏上,带着无尽的担忧与恐惧。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漫长的等待如同一个世纪。当医生宣布康令颐已经流产的消息时,萧夙朝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康令颐流产的消息如同阴霾般迅速扩散,不知何时悄然钻进了凌初染的耳中。凌初染听闻后,心中一紧,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病房赶去。踏入病房,只见康令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仍在昏睡之中。
凌初染轻轻走到床边,微微俯身,脸上满是关切与担忧,低声问一旁神色凝重的江陌残:“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很轻,仿佛生怕惊扰到病床上脆弱的康令颐。
江陌残咬了咬嘴唇,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愧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详细地汇报着:“是温小姐还有早上的那个助理,她们害女帝陛下流产的。当时只有她们见过女帝陛下。陛下当时去开会了,女帝陛下同意了。温小姐还十分嚣张地说,她买通了青云宗的保洁,在陛下送给女帝陛下的奶茶里加了东西,具体加了什么,她没说。”江陌残一边说,一边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凌初染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是压抑着怒火的光芒,语气冰冷地问道:“人呢?”声音仿佛带着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江陌残连忙回答:“在陛下的办公室。”
凌初染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了时锦竹和独孤徽诺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压低声音,简洁而有力地交代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每一个字都透着坚定与果断。打完电话,她看向一脸悲痛、眼神空洞的萧夙朝,认真地说:“我去一趟,陛下找装修公司吧。”她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告诉萧夙朝,她一定会让那些伤害康令颐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夙朝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哀伤与疲惫,有气无力地应道:“嗯。”随后,他看向江陌残,声音沙哑地吩咐道:“江陌残,你跟着去一趟,把监控关了。”他深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能无法见光,而关闭监控,或许能让一切在暗中悄然解决。
江陌残连忙点头,应道:“好的。”说罢,他和凌初染一同转身,步伐坚定地快步走出病房。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病床上昏迷的康令颐和满心伤痛、眼神空洞的萧夙朝。萧夙朝缓缓坐在康令颐的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伤害康令颐的人血债血偿 。
夜幕沉沉,城市的霓虹灯在黑暗中闪烁,宛如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凌初染和江陌残脚步匆匆,满脸寒霜地赶到办公室。两人一推开门,看都没看温鸾心和她的助理一眼,直接上前,一人一个,伸手便拎起她们往外走去,动作干脆利落,不容反抗。
夜涩酒吧的包间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时锦竹冷眼旁观,眼神中透着冰冷与不屑,看向独孤徽诺,声音不高却充满威慑:“沈赫霆,这个时间温鸾心应该在上班吧?作为你手底下的公主,你是管不了她吗?她到底是怎么到萧夙朝办公室的?还有那个助理,又是怎么回事?现在居然还妄图染指令颐酒吧!”
这时,凌初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愤怒与果决:“问过了,那个助理早上就开始勾搭萧夙朝,还对令颐冷嘲热讽,令颐讽刺了她几句,她气不过,就跟温鸾心联手了。温鸾心能进公司,也是因为这个助理在背后运作。人我已经带到这儿了,来人,给我打!”
独孤徽诺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说道:“报警吧,不过在这之前,先让她们尝尝苦头!”
时锦竹微微点头,简洁有力地吐出两个字:“同意。”
听到这话,温鸾心却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脸上的神情近乎扭曲:“康令颐流产了,哈哈,我不好过,她也别想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尤其是萧夙朝,萧夙朝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沈赫霆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浓烈的暴戾,猛地抬脚踢向旁边的保镖,怒声吼道:“我记得我说过要把她看好,现在呢?居然害得令颐堕胎!你们都愣着干嘛?去,把外面染上艾滋、梅毒的人给我带进来,毁了她!听不明白把她毁了是什么意思吗?”
凌初染皱了皱眉,补充道:“等会儿,那个助理也别放过,她也参与了这件事,别忘了!”
沈赫霆咬着牙,看向温鸾心,一字一顿地说:“温鸾心,我记得我清清楚楚地跟你说过,别动令颐,你是聋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温鸾心在沈赫霆冰冷刺骨的注视下,彻底慌了神,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沈赫霆,沈赫霆,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保证马上收手,以后绝对不会再针对康令颐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那模样,狼狈又可怜。
一旁的助理见状,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过去,“扑通”一声抱住沈赫霆的小腿,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嘴里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那副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还会心生怜悯。
沈赫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脸上没有一丝动容,眼神冷得像冰窖。听到助理的求饶声,他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缓缓开口:“求饶?行啊,你去萧夙朝面前,一五一十地指控温鸾心,把你们做过的那些事全都说出来,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
助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拼命地点头,连声道:“好,好,我去,我一定去!”
沈赫霆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操作着,将温鸾心在各种场合与不同人周旋、极尽谄媚讨好的视频一股脑全部发了出去。这些视频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网络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时间,康令颐投资的电视剧《帝鸣》迅速做出反应,毫不犹豫地更换了女一号。而温鸾心主演的电视剧和电影也通通被紧急下架,各大品牌方纷纷撤资,原本风光无限的她,瞬间被娱乐圈彻底抛弃。
沈赫霆将平板电脑重重地扔在温鸾心面前,屏幕上还不断滚动着那些对温鸾心口诛笔伐的新闻和评论。他冷冷地开口:“温鸾心,我承认你在娱乐圈曾经确实有点影响力,不过现在,你好好看看吧,铺天盖地的黑料,全是骂你的,你已经没有任何出路了。”说完,他转头看向手下,吩咐道:“好好‘招待’温鸾心,记住,留她一口气,等会儿送到萧夙朝面前。我现在要去看看令颐。”
看着沈赫霆离去的背影,凌初染忍不住咋舌,脸上满是惊叹:“卧槽,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沈赫霆比萧夙朝还狠呢?这手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徽诺微微皱眉,眼中透着思索,缓缓说道:“他这人不择手段,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时锦竹轻轻点头,补充道:“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凌初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等等,不对劲啊!沈赫霆已经认定令颐了,就凭他这种不择手段达成目标的手段,令颐很有可能被他蛊惑,说不定哪天就会对萧夙朝出手啊!”
独孤徽诺闻言,神色一凛,分析道:“令颐的手段也不差,不过这么算下来,萧夙朝是不是不知不觉就成了沈赫霆的棋子了?被他利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时锦竹神色凝重,立刻说道:“我这就给萧夙朝发消息,得让他赶紧提防着点沈赫霆,不能被他算计了。” 说罢,便急忙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起来 。
沈赫霆不知何时悄然折返,刚踏入这片区域,就听到了几人对自己的评价。他双手抱在胸前,冷不丁地开口:“我还在这儿呢,几位就当面说坏话,真有你们的。要不是看在你们是令颐的闺蜜,就凭刚才那几句话,你们早就性命不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目光如刀,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凌初染可没有被沈赫霆的威胁吓到,她毫不退缩地迎上沈赫霆的目光,语气急切而真挚:“你忍心看令颐伤心吗?你舍得令颐受伤?”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康令颐的关切,也带着对沈赫霆的质问。
沈赫霆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紧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不忍心,舍不得。”这几个字,仿佛是他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无奈。
凌初染乘胜追击,步步紧逼:“那就别打令颐的主意,你也能看得出来,令颐和萧夙朝在一起后,每天都肉眼可见的开心,你真的忍心拆散他们?”她的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直击沈赫霆的内心。
沈赫霆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的神情痛苦而挣扎,良久,他缓缓吐出三个字:“狠不下。”那模样,仿佛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输给了对康令颐的在乎。
凌初染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孺子可教也。”那语气,就像是一位老师看到了学生的进步。
沈赫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无奈地沉默着。
一旁的时锦竹目睹了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声喃喃:“凌初染这大忽悠,把沈赫霆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独孤徽诺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走吧,去医院看看令颐。沈赫霆,你去不去?对了,把那个助理送到顾御琛那儿去。”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发。
时锦竹一脸疑惑,连忙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到顾御琛那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凌初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顾御琛想追令颐,只是表现得不太明显而已。这么一来,萧夙朝又多一个情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讲述一件有趣的事情。
沈赫霆微微挑眉,有些惊讶地问道:“顾家大少爷顾御琛?”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顾家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顾御琛更是备受瞩目。
凌初染点了点头,肯定道:“嗯。仔细算算,萧夙朝的情敌有许泽、何川、沈赫霆、顾御琛、傅铭景。一共几个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时锦竹也跟着数了一遍,然后说道:“五个。好家伙,萧夙朝这情路,可真是坎坷。”她忍不住感叹道。
洁白安静的病房内,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下几缕温暖的光束,在地面上交织出一片片光影。萧夙朝坐在床边,身姿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地将康令颐轻柔地环在怀中,动作里满是疼惜与呵护。
康令颐靠在萧夙朝的怀里,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带着哭腔说道:“陨哥哥,对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深深的自责与难过。
萧夙朝微微低下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康令颐的发丝,温柔地开口:“没事的,宝宝,孩子还会再有的。不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眼睛不疼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像一阵春风,轻轻抚慰着康令颐受伤的心灵。
康令颐抽抽搭搭地吸着鼻子,委屈巴巴地回应:“疼……”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萧夙朝心疼不已。
萧夙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抬手轻轻拭去康令颐脸颊上的泪水,说道:“那就不哭啦,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干嘛跟朕道歉呢?你怎么跟‘对不起’这三个字这么熟呢?再哭下去,眼睛可就要肿成核桃啦,到时候就不好看咯。”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试图逗康令颐开心。
康令颐微微咬着嘴唇,眉头依旧紧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温鸾心居然能进到你的办公室……”她满心懊悔,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发生。
萧夙朝轻轻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康令颐的头发,轻声说道:“宝宝,这真的不是你的错,不用跟朕道歉,知道吗?乖,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身体。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考虑孩子的事,好不好?朕听长辈们说,女孩子在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哭,哭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也为了朕,别哭了好不好?”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期待,紧紧盯着康令颐的眼睛。
康令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夙朝打断:“没有可是哦,现在养好身体才是你最该做的事情。好了,不说这些啦,你想不想喝点粥?”他转移了话题,希望能让康令颐的心情好一些。
康令颐想了想,小声说道:“想喝冰糖荷叶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后的沙哑。
萧夙朝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早就给你炖好啦,就知道你想喝。来,乖,张嘴。”说着,他拿起一旁桌上的粥,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康令颐嘴边 。
康令颐轻轻抿了一口冰糖荷叶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由衷地赞叹道:“好喝,陨哥哥,你怎么总能找到我喜欢的味道。”她的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慵懒,让人听着就心生怜爱。
萧夙朝温柔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道:“你喜欢就好,那就多喝点,把身子养得白白胖胖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舀起一勺粥,递到康令颐嘴边,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看着康令颐乖乖喝完,萧夙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和调侃:“宝贝儿,朕突然想起,办公桌上的合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37码的脚印?还有,办公椅上怎么少了几个软垫,那可是朕专门给你准备的,坐着最舒服不过了。”他的眼神里带着笑意,轻轻刮了刮康令颐的鼻子,似乎并不真的在意这些小事,只是想逗她开心。
康令颐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看剧的时候太入迷了,不小心踩了一下合同……软垫的事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弄掉了吧。”她偷偷抬眼,看着萧夙朝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生怕他会生气。
萧夙朝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看剧太投入了吧,小迷糊。可惜了,朕给你备了点礼物,藏在软垫里,你有没有找到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里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康令颐一听有礼物,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满是期待,双手紧紧抓住萧夙朝的胳膊,撒娇道:“陨哥哥,你最好了,快给我嘛,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撒娇,让人无法拒绝。
萧夙朝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满是欢喜,却故意逗她:“不行哦,你得乖乖养身体,等做完月子了,朕再给你。这可是对你好好养身体的奖励,你要好好表现才行。”他轻轻捏了捏康令颐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期待。
康令颐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可要给我攒着,不准偷偷藏起来。”她假装严肃地看着萧夙朝,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萧夙朝笑着点头,说道:“都听你的,小祖宗。你看你,醒了就开始哭,现在困不困呀?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朕在这儿陪着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像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康令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她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轻声说道:“困了……”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睡意。
萧夙朝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康令颐躺得更舒服一些,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道:“睡吧,宝贝儿,朕一直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他的声音轻柔,伴随着有节奏的拍打声,让康令颐渐渐放松下来,缓缓进入了梦乡 。
康令颐刚陷入梦乡,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病房内轻轻回荡,她的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倦意,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弱。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凌初染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喊着:“令颐!”那急切的声音瞬间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
萧夙朝原本温柔看着康令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凌初染,压低声音却难掩怒火地斥责道:“要吵出去吵,令颐刚睡下,我好不容易才哄好!”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其中的怒意却清晰可闻,仿佛在警告凌初染她的行为有多么不妥。
或许是被凌初染的声音惊扰,康令颐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嘴里呢喃着:“陨哥哥,陨哥哥……”声音带着几分恐惧和无助。
萧夙朝立刻收回目光,重新温柔地看向康令颐,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朕在,别怕,是梦,梦都是反的。”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驱散康令颐梦中的恐惧。
凌初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哭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
萧夙朝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嗯,从醒了就开始哭,停下来还没十分钟呢。我刚哄睡,你倒好,大摇大摆地进来,声音还这么高。就你这样,还当医生?你这医生的证件不会是买来的吧,药王谷凌谷主?”他的话语中满是不满,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凌初染的莽撞。
凌初染被说得满脸通红,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道:“额……我错了。太着急了,没注意。”她很少被人这样数落,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时锦竹从后面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难得,难得见你吃回瘪,感觉怎么样啊凌谷主?”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中闪烁着笑意,似乎觉得这场景十分有趣。
独孤徽诺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拽住凌初染的帽子,一边往外拖一边说:“走吧,去她办公室好好训训她。”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显然是想赶紧把凌初染这个“麻烦制造者”带走。
萧夙朝看着她们,冷声道:“关门,令颐醒了朕叫你们。”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康令颐,仿佛病房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怀中熟睡的爱人。
时锦竹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们先走了,有情况随时联系。”说完,她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随着独孤徽诺和还在嘟囔着道歉的凌初染离开,病房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萧夙朝和康令颐,以及那令人安心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