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白殊焦急的大喊,他感觉到姜清想要动用玲珑骨的力量,拉动炽翎弓。
可炽翎弓并不是凡物,而是神族的东西,里面蕴含着神力,一般的灵力是根本拉不动的。
若是真让她用玲珑骨的力量拉开炽翎弓,她会因此受到重伤。
“不急,我只是想要试探他一下,不逼到份上,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星辰族的人。”姜清语气生冷。
若不是,今日他必须死在这!
面具男察觉到她的意图,也来不及震惊她手中的炽翎弓,不再压制星辰之力。
翻手拿出一柄深色长枪,绽放着幽蓝色的光芒,周身隐隐围绕着一闪而过的雷电。
枪身上雕琢着暗色裂纹,在他把长枪扔向姜清的那刻,长枪周身爆发出骇人的雷电之力,把姜清笼罩在其中。
大乘后期的修为直接压的姜清内息错乱,一口血喷涌而出。
但身姿挺拔,姿势依旧。
白殊因为压着上古之力,修为上并不是他对手,也处处不占上风。
面具男瞬息移动到姜清面前,伸手拿下她的面具。
这是他给父亲的生辰礼,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就算是死也不能戴着这个面具死。
可在他看清姜清的容颜后,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像被雷劈的人是他。
他瞧见姜清惨白的一张脸,和被拉动的长弓时,下意识伸手按在她拉动弓弦的手,低吼道,“你不要命了!”
炽翎弓乃是神族镇族之宝,属于超神器。
寻常人根本拉不动,他不清楚以姜清现在的修为,为何能拉动,但他敢确定事后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来姜清对他是真的动了杀意。
姜清听着他关心中带着怒意的语气,眉头紧拧,“你有病?刚刚还要杀我,现在又来关心我。”
这人认识她,
“放开她!”白殊从身后又重新攻了过来,却让他用星辰之力弄得结界给阻拦了。
就在他准备用上古之力冲破时,姜清阻止了,“先不急,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上古神兽乃世间极致罕见,她不想让白殊陷入无谓的争夺中。
而眼前的人,也确是星辰族的人,既是星辰族的人,又这么在意这个面具。
或许是大师父的亲人。
在她猜测之时,男人竟然开始用星辰之力为她疗伤。
原本还紧紧握在手里的面具,又戴到了姜清脸上,待她气息稳定后闪身消失了。
只剩下他们两人茫然的站在那。
姜清一把摘下面具,放进纳戒里,这人肯定认识她,不然取下面具的那一刻,两人就杀起来了。
她收起藏在指尖的银针,那人看见了炽翎弓,这枚银针刚才本应刺入那人体内的。
药效发作并不会要命,只是师父一日未救出,他就会一直昏睡。
可偏偏那人用星辰力为她疗伤时,她犹豫了。
“清清,你没事吧?”白殊不放心的看着她。
姜清摇头,只是在脑海中不断思索这个人是谁。
既然那么在意面具,为何又给她留下?
片刻后,她也实在想不出来,回头看着陌生的周围,咒骂一声,“既然认识我,那你给我送回去啊!”
“这是哪啊!”
在暗处躲着沈星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几月前,父亲的一道传音,忽然在星辰族响起,说他收了个徒弟,信物便是这个面具。
他本是不信的,为此还大怒一场,毕竟父亲都已经不在了三百年。
但今日见到真有人戴着那面具时,他才发现心中更多的竟是期待。
只是,父亲进入封印之地是三百年前,而姜清才二十出头,这...
“走吧,我带你回去,今日还是太冒险了。”
“只怕那人认出了炽翎弓,以后别用那个面具了。”
白殊看出了她那时的心软,但并没有明说,在他心里姜清从不是个不分轻重之人。
暗处的沈星野在听见炽翎弓时,眼睛猛然变亮。
炽翎弓,神族先战神的随身之物,当年和父亲一同进入了封印之地,怎么现在也出现在姜清身上?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用星辰力撕开空间,去了那个他想去,却又不敢去的地方。
封印之地。
现在的封印之地,已经被重兵把守,守印人见来人是沈星野,挥手让其进去了。
“一切正常。”
沈星野嗯了声,“我自己去看看。”
他每靠近封印一步,心中就沉重一分,当年他也不小了,父亲临走前曾告诉过他。
“作为星辰族的族长,肩负的不仅是人族的使命,还有整个大陆的使命。”
“所以,父亲必须去。”
这些年他学着父亲的样子,保护人族,保护大陆。
可事情渐渐还是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他伸手轻抚在封印之上,张嘴的瞬间鼻尖发酸,红了眼眶,低声哽咽,“爹...你在吗?”
沈星野额头抵在结界上,闭眼的瞬间眼泪滑落。
当年他是不同意的,但他羽翼未丰,他的意见又有谁会真的去听。
不知过了多久,他原本升起的那点希望又被重新粉碎,自知不会得到回应,沈星野才起身重整心情,离开此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守护封印之地的两个老头重重叹了口气。
“也真是难为沈少主了,年纪轻轻就要肩负起如此重任。”
“从他出生在星辰族,成为沈族长儿子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
翌日大早,何蝉衣是从姜清的肩膀上醒来的,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真是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冲着姜清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对不住了姜师妹,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这么沉。”
但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姜清动了动肩膀,“无事。”
何蝉衣之前都是在玄月的怀里睡的,并没有在她身上靠很长时间。
“要不,我们去看看拍卖会吧,反正也得等到他们离开,才能做任务。”
“好啊。”何蝉衣这会对她心存愧疚,估计姜清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可等两人去的时候,封家搭的台子早已坐满了人。
“这次也真是奇怪,以往封家可势力的很,没有请柬的人可是进不去的。”两人站在一棵高树之上。
姜清想起昨夜白殊所说,封家所搭的台子下面,正是一处消失的遗迹,而那上古气息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确实存在。
看来这封家是想在宝物出世时,让这些人前去探路。
说白了,就是送死。
如果封家不是被利用了,那就是封家隐藏太深了。
连宝物出世这件事,都能提前预判。
“说不定封家是有别的野心呢?”姜清的话让何蝉衣深感赞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封家压根就没有那么好心。”提到封家,何蝉衣眼里依旧是难以掩盖的厌恶。
姜清笑笑没再说话,对于她来说,封家也只有利用的价值。
只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试图寻找着昨日那个人的身影。
可她这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身形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