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赌场地下室的荧光灯在冰雾中忽明忽暗,三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舱内少年的血管泛着玄武纹荧光——正是三长老用冰魄玄晶炼制的「寒骨傀儡」雏形。林羽的银针悬在培养舱锁扣上方,却听见身后传来骨骼重组的脆响。
「小杂毛,你以为打断腿就能废了我?」卓二少拄着冰刃站起,断裂的胫骨处伸出蛛网状冰晶,「三长老给我的玄冰锁,可是用你生母的指骨磨成的!」他扯开衬衫,胸口刺青赫然是苏寒残魂手上的劫印,「看到了吗?你的情劫引,早就是我们的养料!」
华敏的指尖在卓家保险柜里顿住,泛黄的婚书边角印着玄清门火漆印,新郎栏写着「玄清子」三个字。她猛然抬头,看见玄清子掌门不知何时站在密室门口,道袍下的护道印正在流血——那是婚书被现世的反噬。
「师父?」林羽的银针「当啷」落地,培养舱里的少年们同时睁眼,眼底映着他震惊的脸,「苏寒师叔的婚书,为什么……」
「因为第十九劫,本就是为师的劫数。」玄清子按住心口,血珠滴在婚书封面上,显露出苏寒的字迹,「二十年前,我与苏寒定亲之日,正是三长老叛变之时。她用魂书封了我的护道印,替你挡下了本该属于我的『心殒劫』。」
卓二少突然狂笑,冰晶腿扫向培养舱。林羽本能地张开双臂,却见华敏已将婚书拍在冰墙上,苏寒的残魂虚影化作锁链,缠住所有玄冰锁。他这才惊觉,她颈间的血痕不知何时与婚书上的火漆印重合,形成完整的「情劫锁」。
「羽儿,用禁术!」玄清子抛出道袍,露出内里刻满往生咒的皮肤,「三百少年的寒鳞刺青连着你的命盘,唯有『焚心祭』能切断三长老的操控!」
培养舱开始破裂,冰晶少年们机械地举起冰刃。林羽望着华敏眼中的决然,终于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下苏寒日记里的「断情符」。当他的血滴在魂书上时,整个地下室的玄武纹突然亮起,卓二少的冰晶腿应声崩解,露出底下溃烂的血肉——那才是他被玄冰锁侵蚀的真相。
「你以为苏寒的残魂是来帮你的?」卓二少蜷缩在冰渣里,从牙缝中挤出笑,「她早就在你命盘里下了咒,第十九劫若不断情,你和这丫头的魂,都会被吸进玄清门旧址的青铜鼎!」
华敏的手指划过婚书内页,发现苏寒的字迹下还有行小字:「羽儿的情劫,需以护道印为引,以婚书为锁,方得双全。」她突然明白为何每次靠近林羽,心口都会发烫——那是苏寒用自己的轮回,在两人命盘间系了根红线。
「救他们!」她将婚书塞进林羽掌心,转身用高跟鞋尖碾碎卓二少掏出的引爆器,「三百少年的劫数,不该由你来扛!」
爆炸声从赌场顶层传来,青龙帮的青鳞旗破窗而入,三十六舵主的寒鳞刺青连成北斗阵,替培养舱挡住崩塌的冰顶。林羽看见陈九在轮椅上向他点头,每个舵主的刺青都在流血——他们正在用替劫鳞,替他承受禁术的反噬。
「汪家的人来了。」玄清子突然望向破碎的天窗,云层里浮现出绣着「青蚨」纹的飞舟,「当年苏寒的嫁妆,就在汪家老夫人手里。」
华敏的手机在旗袍口袋震动,匿名短信附带的照片里,戴着翡翠镯子的少女站在玄清门旧址前,腕间红绳与林羽的同款——正是预告里的汪家孙女。照片备注写着:「第十九劫引,已至江城。」
培养舱的锁扣终于崩开,三百少年在冰雾中苏醒,颈间的寒鳞刺青化作光点,汇入林羽掌心的命盘碎片。他望着碎片上新增的纹路,突然想起苏寒残魂说的最后一句话:「红尘劫数,从来不是一人之劫,是你牵着她的手,一起蹚过的人间烟火。」
卓二少的惨叫被警笛声淹没,华敏擦着他溅在旗袍上的血,忽然轻笑:「林羽,你师父的婚书,我要裱起来挂在华氏集团大堂。」她晃了晃从卓家保险柜顺走的寒鳞账本,上面清楚记着汪家采购冰魄玄晶的记录,「下一站,该去会会那位戴翡翠镯的汪家小姐了。」
江城的晨雾漫进地下室,林羽看着华敏发间的冰屑,忽然发现她右眼下的胎记亮如星辰——那是苏寒残魂最后的馈赠,也是第十九劫的钥匙。掌心的婚书突然发烫,上面的玄清子印与他腕间红绳共鸣,他终于明白,所谓劫数,从来不是磨难,而是让他在红尘中,握住该握的手,护住该护的人。
下章预告:汪家老宅的翡翠镯惊现苏寒同款泪痣,汪家孙女手腕的红绳暗藏玄清门「问心锁」;华敏在族谱中发现汪家与玄清门的通婚史,每代汪家女都要为玄清门天骄挡「心殒劫」;林羽为解命盘诅咒接近汪家,却在握手时看见她记忆里的青铜鼎——鼎中倒映的,竟是他与华敏同坠冰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