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今日要补上之前拖欠的直播时长，不然会扣全勤。」
宴祁御皱了皱眉，拨通星海官方客服的电话。
“您好，欢迎致电，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机械的电子音从听筒传出。
青年沉声道：“转人工。”
“好的，请稍等正在帮您转接人工——”
“这里是工号为您服务，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咨询下平台对主播最低时长要求是多少？”宴祁御问。
“我们平台规定长约主播每天保证6小时直播时长哦。”
宴祁御皱眉，“这个时长对需要学生来说是不是太久了？”
对面的客服没忍住笑了，“这位先生，如果你对直播时长不满意可以主动解约，或者成为老板，这样您想播多久就播多久呢。”
通话结束的忙音响起。
宴祁御店开张企业查询。
星海直播平台成立仅五年，在大热时期有过几轮融资后一直在走下坡路，到现在最高估值只有12亿。
宴祁御看着屏幕上的数字，默默关上了电脑。
*
第二天，英语课。
李主任夹着教案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后排的座位，脸色沉了下来，把教案重重摔到桌子上。
“某些同学最近频繁在课上睡觉，把课桌当你家床呢！”
“高三的时间比金子还珍贵，现在不拼命以后进厂后有你们拼命的时候！”
“盛阮！”李主任忍无可忍，折了一截粉笔头朝着盛阮的脑袋丢过去，“放学通知家长来我办公室！”
放学的铃声一响，盛阮拎着背包转身从后门要走。
李主任看着她冷哼一声：“盛阮，今天见不到你家长，明天我就去家访！”
“来不了。”少女的声音很低。
李主任多少也知道盛阮家里的情况，以为她有难处，轻咳一声：“这样吧，你让你家长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明天我真的会去你家。”
盛阮身子僵了僵，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好。”
*
回到家后，盛阮看着李主任的电话号有些发愁。
家长……
盛阮捧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打开微信。
*
宴祁御那边的天刚蒙蒙亮，刚准备出去跑步便看到桌上的手机亮了。
这么早很少有人给他发消息。
青年拿起手机。
*
李主任刚回到家，正准备坐下吃饭，手机来了电话，号码是从海外打来的。
“这些诈骗电话真烦人。”李主任嘟囔着挂断。
可还没过去两秒，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李主任犹豫了下，警惕地接起来：“哪位？”
“你好李老师，我是盛阮的哥哥。”
李老师立马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原来是盛阮的哥哥，盛阮这个孩子你可得好好管教，自从转学过来一共迟到了23次，最近还学会了早退……不过这个孩子记性特别好，上周随堂测验古诗文默写只有她一个人全对了……”
“但是她在课堂上总是睡觉，高三是冲刺的时候，她这样下去还怎么考大学！作为盛阮的哥哥你要监督她呀！”
见对方没有回应，李主任看了眼通话，还没挂断。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您肯定着急，但是也别打骂孩子，还是要以疏导为主。”
“好的李老师。”
宴祁御挂断电话，刚好盛阮开了直播。
【今天崽崽好准时呀！】
【看了好几期主播的主播，操作太秀了，没考虑过打职业吗？】
【职业哪有那么好打的，前期高强度的训练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电脑前的盛阮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抿了下嘴唇。
她现在只希望多赚些钱，吃饱喝足有地方住就够了，其他的，她现在还不敢奢求。
直播结束后，盛阮拿起手机，和宴祁御的对话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少女微微垂下眸子，握紧了手机，拨了语音通话。
没一会儿，对面接了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出声。
盛阮捧着手机小声地问：“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帮我给我的老师打个电话吗？”
她以为宴祁御会拒绝。
或者问她原因，可是都没有。
宴祁御很平静地回答她：“打过了。”
盛阮松了口气。
通话安静下来。
少女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下，小声问：“老师是不是和你说，我的成绩很差？”
青年“嗯”了一声。
盛阮抿了抿唇。
“盛阮。”
“嗯？”
宴祁御看着手机屏幕，沉声道：“你现在高三。”
“嗯……”
“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以后想以游戏为主要想清楚这条路合不合适。”
“据我的了解，玩游戏主播并不是一条合适的路，可职业的路也并不那么好走，一群和你一样有天赋的人争夺一个荣耀。”
“没有人会记得第二是谁，他们只会记得冠军，而冠军，只有一个。”
宴祁御说的对。
盛阮攥紧了手机，无言以对。
在她满心失落时，宴祁御沉稳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拿到那个冠军。”
“你不觉得玩游戏……不务正业吗？”
“我觉得你打游戏很帅。”
少女抬起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尖。
第一次有人认可她打游戏。
“宴祁御，谢谢你。”
青年愣了一下，轻声说：“乖，时间不早了，去睡觉。”
*
第二天，李主任一大早到了学校，站在教室门口等了半天才等来踩着点来的盛阮。
他赶紧上上下下打量起盛阮，看她脸上没有伤，顿时松了口气。
“咳咳！昨天你哥哥给我打电话了。”
盛阮点了点头。
“你哥为了你不惜给我打越洋电话，那电话多贵啊……咳咳，总之，你不要辜负你哥哥对你的期待。”
盛阮又点了点头。
李主任看着盛阮进教室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
盛阮刚在座位上坐下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她侧头看向纪巳淼。
纪巳淼一副被抽了精气似得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叹气吧？”
“我是愁万一考上大学，要学什么专业呢？”
“盛阮，你想学什么专业啊？”
盛阮：“职业选手。”
“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