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钓完鱼,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伸展着自己那因久坐而略显酸胀的身体,又甩动手脚四肢,尽情舒展。
接着,骆羽微微蹲下身子抓住鱼护的绳索。随着他手臂用力一拽,鱼护慢慢地从清澈见底的湖水中被拉出。
只见鱼护里水花四溅,那些刚刚上钩的鱼儿在其中欢快地跳跃着,闪动着熠熠的白光。
距下单结束时间还有明天最后一天,今天骆羽钓的基本都是溪石斑,只有寥寥几条宽鳍鱲,他打算明天再钓一天宽鳍鱲,然后联系下单的老板,让他来取鱼。
就是有一点,溪石斑是一种喜欢干净活水的鱼,如果没有合适的环境饲养,它们就会死去。
骆羽显然是没有地方饲养它们的。忽而,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试试看吧。
骆羽拨通樊荣光的电话:“樊叔好啊。”
对面传来樊荣光爽朗的笑声:“怎么,又有什么好货要给我送过来啊?你可是有好几天没给我送鱼了吧?小羽。”
骆羽连忙道歉,说后面会继续钓一些好鱼给他送过去,同时又说明来意,今天要借他家的鱼池用一用。
樊荣光道:“我还当是什么事情,正好我在家,你尽管来。”
联系好樊荣光,解决了鱼池的事情,骆羽连忙把鱼提到三蹦子上。
打好水,采了点树叶盖在大脚盆里,避免水大量跑出来,然后又把增氧泵打开,避免溪石斑缺氧而大量死亡。
回去的时候,骆羽骑的比较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蹦子的减震效果很差,说是没有也差不多,这边的山路虽然也是柏油浇筑的,但年久失修,好多地方都是凹凸不平,三蹦子要是开的太快,别说把水晃出去,估计石斑鱼都会被全部晃到外面。
来到樊荣光家的别墅区门口。
悦龙山庄骆羽也来了不少次了,门口的保安们都认识他,即便如此,只要骆羽进去,每一次都要樊荣光来接人。
这一次也不例外。
几分钟后,樊荣光优哉游哉的步行出来,看到骆羽,他挥挥手,招呼骆羽过去。
有了这个几个月的接触,樊荣光和骆羽之间的关系也相处得比较融洽。
骆羽了解到,樊荣光虽然是大酒店的老板,但他其实是厨师出身,特别喜欢做跟鱼有关的菜,所以自己才有机会和他结缘。
来到樊荣光家里,他帮着骆羽把鱼抬起,捞开上面盖着的树叶,映入眼帘的是鱼头攒动的景象。
大脚盆里的溪石斑实在是太多了,个头都还不小,间或夹杂着几条宽鳍鱲,都在贴着水面拼命呼吸。
虽然有增氧泵,但还是死了七八条溪石斑,还有一些也是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过劲来。
把死鱼捞出来,其他的全部倒进了鱼池。
樊荣光把水泵打开,假山上面的洞里就慢慢的流出水来,把一池死水变成了活水。
“你钓这么多溪石斑干嘛?虽然煎起来是美味,但这些小鱼处理麻烦。”樊荣光道。
骆羽也不打算隐瞒,就把有人找他下单买鱼的事情说了。
“还有这好事?”
樊荣光道:“那你这里最起码也有两三千块了。”
“是啊,还给了三百的订金,想来不会诓我吧。”
“这鱼,放我那酒店,给你卖到八十一斤不成问题,要是人家诓你,你六十一斤卖给我我就赚点手工费。”樊荣光给骆羽托了个底,让他不用担心。
“我正喝着酒呢,你要不和我一起闷两盅?”
“我哪能喝酒,还没喝呢,估计就醉了。”
骆羽连忙拒绝,他自己有多少酒量自己清楚,况且一会儿还要回去,要是骑个三蹦子出点什么事情,那就得不偿失了。
搞不好弄出个酒驾来,还要关两天小黑屋。
樊荣光却是不容分说,拉着骆羽就走。
来到屋里,樊荣光在侧厅的桌子上,一个人正喝着酒,桌上一盘花生米,一条清蒸的大翘嘴,就俩菜。
“我真不能喝,樊叔。酒量差的很。”
“小伙子不喝酒怎么能行,酒量嘛都是喝出来的。想你樊叔我当年年轻,还是厨师学徒的时候,跟你一个样,也是一瓶啤酒就上头。”
樊荣光一边说,一边拿小盅。
“后来被人拉着一起喝,喝着喝着酒量就上来了。”
“来,咱也不多喝,你就陪叔我喝上两盅。”
话说完,酒已经倒好了。
骆羽也无法,人家这么盛情,自己也不愿拂了他好意。
“来,我们先干一盅。”
樊荣光拿起酒盅,和骆羽碰了一下,“吱”的一口就喝完了。
罢了,喝就喝吧,大不了一会推着三蹦子回去。
骆羽也也学着樊荣光的样子,一口把酒闷了。
霎时间,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口鼻,又沿着面门一路往上,直达天灵盖。
“好……爽。”
骆羽原本想说好辣,那个辣字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爽。
“怎么样,很香吧?”樊荣光骄傲道:“这可是我自己种的高粱,专门拉到山里去找人烧出来的,香醇浓郁,台子都不换。”
骆羽哪能品出来好坏,赶紧吃了两口花生米,压一压那股劲。
趁此机会,樊荣光又给他满上一盅。
“来,咱们再干一盅,这一盅感谢你陪我喝酒。我自从住到这里来之后,不知道多少年没人陪我这样喝过酒了……”
可能是由于之前樊荣光他已经喝了不少,也可能是找到了骆羽这个倾诉的对象,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骆羽有点头晕乎乎的,他也不插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听着,主打一个耐心陪伴。
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樊荣光原本是精神头很不错的,可和骆羽说着话,时间一长,逐渐就变得迷糊起来,说话间舌头也大了,口齿也不清了,到后来就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骆羽喝了两盅,也有点顶不住,看来这酒度数不低。
樊荣光个头不算很高,身材却是有些发福,骆羽起身把他搬了搬,居然没搬动。
边上是一个躺椅,骆羽打算把他弄到躺椅上,总这么趴着肯定不是办法。
骆羽重新深吸一口气,做好架势,用力圈住他猛的一拽,总算是把他从桌子边拽了出来。
让樊荣光靠在自己身上,骆羽换一口气,眼睛大概测量了一下这边到躺椅的距离,随后猛的再一使劲,一下把樊荣光拖到了躺椅上。
“呼。”
骆羽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两下子差点没把他累散架。也幸亏这几个月他一直坚持跑步,同时锻炼身体增加体能,这才能够把他弄过来。要是换做上学时的他,估计连搬都搬不起来,更别说拖到躺椅上了。
原来想着自己今天要醉了,结果倒了个个,自己倒成了照顾的人。
在以前,骆羽也经常来樊荣光家,但他都很有分寸,主人家不邀请,他是不会踏进别人家里的。因此,就算他们结识了这几个月,骆羽却是连樊荣光家的门槛都没踏进来过。也因此,他对樊荣光家的布置一无所知,也不敢轻举妄动。
樊荣光家侧厅没有阳光的照射,比较阴暗,温度也相对较低。骆羽环视了一下四周,先去墙上按下了空调按钮,把温度调到适宜。
又提了下水壶,发现里面有水,就去拿了俩杯子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樊荣光备着,一杯给他自己。
倒完水,骆羽过去坐在一侧的沙发上,靠着沙发假寐,他也有点晕乎乎的,现在又不能走,怕樊荣光有事,只能靠在这侧厅的沙发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