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骆羽反照过去,就把灯转了方向,人却往这边走来。
“那是谁啊,哥?”卢萌小声问着。
“不知道啊,可能是附近的村民吧。”骆羽道:“他过来了。”
“没关系吧?”卢萌有些担心。
“能有什么关系?”骆羽把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忽然对正啃着馒头的卢萌说:“我发现你最近的食量好像大了啊,比以前能吃多了。”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卢萌诧异道,她是真没这种感觉。
“我这是旁观者清。”骆羽道:“以你以往的食量,你就吃些煎鳡鱼段,再吃点鱼头就差不多了。
你看你现在,半个馒头啃下去,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啊。”
卢萌略显呆萌地看着骆羽,刚才对走过来那人的一点惧怕,已经被他转移得干干净净。
“好像是哎。”卢萌道:“但我也没感觉自己胖啊,你看我这一路上,衣服也都很合身,好像尺码没有变小。”
“谁说会吃就会胖。”骆羽说着话,眼睛却看着人来的方向。
“会吃证明你的运动量增加,需要的能量增加了。天天这么路亚钓鱼,看看你这手上腿上的肉,比不少男人都结实多了。”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捏了捏卢萌的手臂。
“他来了。”骆羽提醒着卢萌。
他三两口把馒头吃完,然后胡乱擦了擦手,拿起砍柴刀,把头灯交给卢萌,自己站到她身前护着。
等人走近,骆羽定睛一看,把柴刀放到了身后。
原来是个五十几岁的大妈。
“你们俩在这干哈?”大妈把手里的高亮度电筒对准骆羽的小腿。
“阿姨,我们做饭吃呢。”卢萌也学着大妈的样子,把头灯照着她的下肢。
“做饭吃?”大妈把电筒往地垫以及周围照一圈,确认他们没有骗人。
“我说你小伙子长得还挺那么一回事,小姑娘长得也挺俊,咋就不去镇上城里的饭店吃饭,到这荒郊野地里整啥吃的?”大妈疑惑地问。
“我们刚下高速,看这地方山美水美,比较适合露营,就扎下了帐篷,弄点吃的。”骆羽说。
大妈一看他俩,还像那么一回事,不像是偷菜的,就说:“我还以为你俩搁这,是准备半夜里偷菜呢。”
“有些人好吃懒做,自己不种菜,把地在那里抛荒,就喜欢惦记别人地里那仨瓜俩枣。”
大妈可能习惯吐槽,又或者是被人偷过菜,咕叨了几句,又对骆羽和卢萌说:“这天干物燥地,你们当心点火,河边都是些枯草芦苇,万一着了烧起来那可不得了,嘎嘎快。”
骆羽和卢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妈见没啥,转身就走。
骆羽心中一动,连忙叫住大妈。
“阿姨,我这还有半条鱼,刚才傍晚杀的,我做了一半,剩下一半吃不完,又没地方储存,就送给你吧。”
骆羽说着就捡起地上的鱼,递到大妈跟前。
“这啥鱼?我还没见过呢。”大妈看着鱼身,眼里露出我想要的表情,但又不好意思拿。
“哦,这是鳡鱼,拿回去红烧味道还行,我已经洗干净了,你拿回去只要放在冰箱给它保鲜,明天拿出来砍成块直接做着吃就行。”骆羽说。
“这怎么行。”大妈嘴上这么说,手下却很诚实,一把接过鱼,把袋子拎起。
等那大妈走了,骆羽和卢萌把东西收拾。
这时候,刚才烧鱼烧出来的草木灰,就派上用处了。
俩人把锅碗瓢盆搬到河边,骆羽抓起一把草木灰就开始洗碗。
草木灰中含有碱性物质,可以跟油污产生皂化反应,从而达到分解油污的效果。
卢萌倒是还不知道,草木灰可以代替洗洁精,作为清洗用品。
“涨姿势了,没想到烧出来的草木灰还能当做清洁剂使用。”
“那可不,干净环保又卫生,是洗碗洗锅的好材料。关键还不用花钱,免费的。骆羽一边洗碗,一边给卢萌科普。
等骆羽把锅碗等洗完,两人回到车子边上,把该收纳的就收纳进车里。
一切整理干净,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接近九点。
骆羽眼尖,瞥见不远处又亮起一丝光亮。
等到近了,原来是刚才的大妈骑着电瓶车又折返回来。
大妈停好车,把车上挂着的一个大袋子拎过来放在地上。
“这里是俩大白菜,你们带着,回头还能炒着吃。”说完,还没等骆羽他们搭话,转身又风风火火地骑着车走了。
“嗨,这大大妈好生奇怪。”骆羽把菜捡起来,往车子里一丢。
“今天晚上,咱们真的住这里,不去睡酒店了?”骆羽问。
“对。”卢萌点点头,从车上翻出来睡袋,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睡就睡,谁啪谁啊!
骆羽也拿出睡袋来,把车门给锁好,然后打开帐篷铺平睡袋。
“早点睡吧,已经九点多了。”
原本骆羽和卢萌还有诱钓时间没用完,但忙到现在,也顾不上再去钓鱼,干脆就舍弃了。
两人一起进到帐篷里,把睡袋套上,就躺在帐篷里聊天,说一些各自大学里的趣事,或者是学生时代的见闻。
说着说着,骆羽发现变成了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卢萌已经睡着了。
骆羽侧过身去,爬起来把她的手放好,给她把睡袋拉起来,就露出个头部,让她睡得安稳一点。
他自己则掏出手机,刷一刷网上的短视频,看一看新闻,顺便翻翻地图,在脑海里规划下明天去哪里。
在睡觉前,骆羽还是觉得不大放心,就从睡袋里面钻出来。
他提着头灯,围着汽车和帐篷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重新钻进帐篷套上睡袋,闭着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