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在院子里阻断星斗的力量,终于逃出了阵法牢笼。
但是,因为我们是在院子里进行的破阵,刚刚待在屋里的那些同学并没有被一并带出来。那些火源如果没人控制,浓烟没有了咒术加持,估计很快就会消失,阵法就会再次启动。
我往周围眺望了一下,看到远处确实有座宅院正在冒出浓烟,这是大半夜,浓烟并不明显,但是我还是看的非常分明。
“你们几个赶紧帮忙,把这些挖掘过的地方重新挖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几个女生和我一起经历了这神奇诡异的大半夜,对于灵异什么的也都不再害怕畏惧,听到我的话便一起上了手。
一双双洁白的小手直接开始挖土,好在都是刚刚填回去的并不坚硬,很快就挖出了里面的东西。
有铜钱、有五谷杂粮、有泰山石、有匕首等等,每个坑里除了镇物还有一张黄纸符。因为没有火源,这些镇物全部挖出来以后,我又强行洒了一泡二手的童子尿,直接给它们破了法。
做完这一切,我在他们的搀扶下,往几百米外那个冒着烟的院子走去。
这一次我们轻松的回到了院子里,首先灭了那些火。但是当我们回到房间里,发现宋朝霞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是杨允申一直躲在暗处,趁机回来将她救走了,还是她看到阵法破了自己逃走的。好在那几个还在昏睡的同学没出什么问题。
至于死掉的那几个同学,实际上也是有可能救活的,这里有个现成的十三斗阴阳阵的基础,如果找一个阵法大师,用阵法逆转这个院子的时间,回到昨晚同学聚会前,我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们便可以活下来。
但是要布置出那样的阵法,我觉得至少要一个御法级别的大能才行。
祝由术的修行者大概有十个境界,像我这样的菜鸟级别叫‘祝童’,在上古也就是跟着大祝由师或者大巫打杂的童子。
再往上就是祝师、祝士、御法祝由师、咒灵祝由师、法魂祝由师、祝由上师、祝由真君、祝由圣君、祝由神君。
而只有到了御法境界,才可以成为真正的祝由师。御法,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操控法力施展祝由术,法力和灵力到底有什么区别,我还没到那个境界,也不好说出其中的差异。
像我爷爷那种,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存在,充其量算的上一个祝士,还摸不到祝由师的门槛。真正的祝由师可不是大白菜,不是会念几句咒语就自称祝由师。
爷爷说,到了御法的境界,治病救人便不需要像我这样每次都要写咒画符了,那才是真正的祝由术,目前我所掌握的这些东西,不过是刚摸到门槛,还算不得入门。
我们等到天光破晓时分,治安所的车辆终于来了,车辆呼啸声刺破了黎明的静谧。听到声音,我们几个都来到门口迎接。
但是,最前面一辆车的车门打开,齐修阳被两个治安员拖着走下来,他双手带着手铐,脚上的铁链子随着他的走动稀里哗啦的跟着响。
我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群治安员冲到了门前,一个个举着手枪对准我们。
“蹲下!”
“双手抱头蹲下!”
“双手抱头,不要动!”
“.…..”
一声声威严十足的命令向我们冲击过来,虽然刚才面对杨允申的诡计我们没有多少的畏惧,但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们不得不怂了。
一共五辆车,下来足有十几个人,我们抱头蹲下以后,便有治安员过来挨个给我们戴上了手铐。
“治安员叔叔,我们….”
“闭嘴,不要说话,一切听我们指挥就行!”
我想要替大家解释一下,但是刚开口就被喝止了。我们都被铐起来以后,两个治安员看押一个人,快速带往了治安车上。
我的后背还插着那把刀,我想要解释一下,让他们先送我回家。我爷爷肯定能够快速给我把伤治好。
“治安….”
“闭嘴,有什么话到了局里会有机会让你说的!”
两个治安员喝止我以后,推搡着把我塞进车里。我担心后背的刀被碰到,只能弯着腰坐在车里。
“给我老实坐好。”身边的一个年轻治安员伸出胳膊,推着我的胸口就往后靠去。我对此毫无防备,虽然在他推我的时候用了一下力,但后背的刀还是怼在了靠背上。
我只感觉一阵疼痛传来,胸中一阵憋闷,好像有多年的老痰堵在了气管里,我咳嗽了几声想要说话,但是一张嘴,一口血沫子就吐了出来。
我心道:“不好,肺部被刺穿了。”虽然一晚上我都在忍着伤痛,但是毕竟没有伤到内脏,只是疼痛加上出些虚汗,还不会要命。但是内脏被刺穿,我可就危险了。
我想要张嘴说话,告诉他们赶紧送我去医院,但是话还没说出来,我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最后那一刻,我以为自己这次要死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趴着的。闻着医院特有的气味,我知道自己的命捡回来了。
我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输液管,看到了干净的地板,看到了旁边的病床,看到了墙边陪护椅上坐着的李勇。
“李队…”我的嗓音有些沙哑,感觉有些干涩。
“小子,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李勇笑呵呵的走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我感受了一下,除了趴着有点难受,没感觉到什么异样。
“感觉还可以,通知我家里人了吗?叫我爷爷来,他能治我的伤。”说真的,没有亲人在旁边,我的心里还是非常慌张的,有一种生死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恐惧感。
“我已经找了缚灵队一位擅长治疗内伤的同志帮你治疗过了,现在主要是外伤,住几天院应该就好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你的父母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到了。”
听到李勇这么说,我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时候一个身穿制服的女治安员走进来,身材高挑,面容冷峻,有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压迫感。
黑色小皮鞋锃光瓦亮,‘哒哒哒…’几步来到我的病床前。
“齐林同学是吧,我代表我们治安队过来看望你的,之前我们办案过程中有些误会,我也代表治安队向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