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灭族?
这剧本,够味儿!林凡这小子,简直是行走的宝库啊。
“先祖,那大劫……”林凡忍不住追问。
“天道无常,多说无益。”虚影打断了他,“重要的是,血脉……醒了。”
“你,便是火种。”虚影的轮廓似乎凝实了几分,那无形的压力让林凡几乎喘不过气。
林凡下意识摇头:“我?不行,我做不到……”
“由不得你。”虚影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青光已现,血脉奔涌,七日之后,若不入传承之门……唯死而已,魂飞魄散!”
林凡脸瞬间就白了,透着死气。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他。
凛尘适时开口,语气带着点“为你好”的假意:“林凡,听见没?这是你的机缘,也是……唯一的活路。富贵险中求嘛。”
林凡看看那威严的虚影,又看看旁边这个笑得让人发毛的凛尘,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颓然点头。
他没得选。
“我……我接受传承。”
“善。”虚影点了点那模糊的头,似乎很满意,“七日后,子时,天星合,血脉涌,方是传承之时。”
它指向旁边一道不起眼的小石门:“入内,静心,七日不得出。”
林凡看了凛尘一眼,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放心。
当然放心,放心地去吧,外面有我呢。凛尘心里补充道。
林凡咬咬牙,拖着还有些不利索的腿,走进了石门。
门悄无声息地合拢,隔绝了内外。
石厅里只剩下凛尘和两个大气不敢喘的护卫,还有那悬浮在池水上方的虚影。
虚影转向凛尘,那感觉像是两道无形的冰锥刺了过来。
“外来者,你身上……有不属于此世的阴冷。”
凛尘心里一凛,知道是《黑魂锁》被察觉了,面上却挂着惯有的散漫:“老前辈说笑了,我这人天生体寒,没办法。”
“此子血脉,关乎甚大,若有异心……”虚影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虽然模糊,却透着杀伐之气。
凛尘轻笑一声,没接话。
他耸了耸肩,那态度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你能奈我何?老东西。
虚影沉默了。
过了片刻,它的影子渐渐变淡,缩回了青色的池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石厅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七根石柱上的符文还在幽幽发光。
凛尘让两个护卫守住石厅入口和那扇小石门,自己踱步到外面通道的阴影里。
【警告:气运之子林凡即将完成血脉传承,气运反噬风险大幅提升。宿主,该动手了,不然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脑海里冰冷的提示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还带了点人性化的调侃。
凛尘从怀里摸出个不起眼的小瓷瓶,拔开塞子。
里面是些黑乎乎的粉末,散发着让人心悸的阴冷气息——魂噬粉,系统商城出品,专治各种不服,强化精神控制的不二选择。
“反噬?”他低笑一声,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感受着那阴寒的力量,“等他成了我的狗,还怎么反噬?”
咬主人?打断腿就是了。
天青血脉?上古传承?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可惜啊……马上就要姓凛了。
七天。
足够他把这魂噬粉,神不知鬼不觉地融进给林凡准备的“疗伤”丹药里了。
他收好瓶子,转身走回石厅,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冲两个紧张兮兮的护卫眨了眨眼。
棋子,马上就要彻底落定了。
这趟黑石山脉,收获远超预期。
夜幕压了下来,营地里静得有些过头。
凛尘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油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扯得老长,印在帐篷布上,像个晃动的鬼影。
他手里捏着那个小瓷瓶,里面是黑乎乎的魂噬粉。
“天青血脉,上古传承……这小子,还真是个活宝贝。”
他轻轻晃了晃瓶子,那些粉末无声翻滚,透着一股子不吉利。
系统商城出品,专门收拾气运之子的好东西。
拔开塞子,一股阴冷的寒意瞬间钻了出来,连灯火都跟着抖了几下。
【永久侵蚀神魂,无法逆转。确认?】脑子里冰冷的声音响起。
“废话。”凛尘心里回了句,“不拴紧了,等着他反咬一口?”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颗绿莹莹的丹药,凝碧丹,品相极好,疗伤圣品,是家族宝库里的东西,本来是留着自己保命的。
“投资嘛,总得下点本钱。”
他把丹药放在一块玉盘上,指尖捻了捻,丹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
他拿出一根极细的银针,针尖沾了点魂噬粉,对着丹药上某个不起眼的纹路节点,轻轻刺了进去。
黑色的粉末顺着针尖没入丹药,丹药的颜色、气味,没有半点变化。
魂噬粉,阴就阴在这儿,无色无味,无迹可寻。
“齐活。”
凛尘收起东西,把这颗特制的丹药放进一个精致的玉盒里。动作熟练得吓人,好像干过不止一次。
帐篷外,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凛尘动作停住,侧耳听了听。
片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动作还挺快。”
他收好玉盒,起身出了帐篷。
夜色里,两个护卫如同鬼魅般靠了过来。
“少主,西北边有人,五个,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摸咱们营地的底。”
凛尘点了下头:“盯紧了,别惊动。看看是哪路神仙。”
“是。”
护卫又融进了黑暗。
凛尘瞥了一眼林凡那顶帐篷的方向。
“先把眼前这条小鱼喂饱了再说。”
林凡在帐篷里盘膝坐着,试着调息。
伤口在恢复,可心里总是不踏实,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悬在头顶。
是那个青冥洞府的“先祖”?七天后的传承……他真的行吗?
更让他不安的是凛尘。
救了他,态度也好得过分,可那人身上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让人后背发凉。
林凡下意识摸了摸背后的伤,那里还隐隐作痛,但感觉又不止是伤口疼那么简单。
“唉,一步错,步步错啊……”
正想着,帐篷帘子被掀开了。
凛尘提着灯盏,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林兄,感觉怎么样?”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还是挤出点笑:“托凛少爷的福,好多了。”
“都说了,别叫少爷,生分。”凛尘很自然地在林凡对面坐下,掏出那个玉盒,“以后就是一起闯荡的兄弟了,叫我凛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