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司马遴选出足够的人手之后,杨正群早已经是等的急不可耐了。
他看了一眼林毅,之后便道:“南北两方各一个阵营,一炷香的时间制定策略,擂鼓之后,相互搏杀。”
木剑这会已经由军中司马带人前去拿来发放,两方都发放好之后,将会击鼓视为信号,然后是双方一炷香的时间,再听擂鼓之声双方便可开始搏杀。
杨正群盯着林毅:“你选队伍,给你这个机会。”
林毅看了眼得意洋洋的杨正群便说:“那就北边的队伍归我。”
杨正群冷笑:“好,随你,请吧!”
随后林毅和杨正群各自往自己队伍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然此时曹莺还在,但是这些偏将并未将一个仆从放在眼里,只是尽情的讨论了起来:“这林毅怕不是要掉脑袋咯。”
“他把杨将军得罪了,呵呵,还要下那样的命令,杨将军可不是想要杀了他么?”
“依我之见,这林毅就是太张狂了,好好活命的机会不要,搁这里逞能,笑话!”
众人纷纷讥讽林毅,觉得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曹莺瞟了这帮人一眼,便呵呵冷笑:“愚昧!你们不把宝压在家主的身上,待会知道错了,可别后悔。”
三十二偏将闻言互相看了看,之后便哄堂大笑了。
“姑娘,不是我们说,你们家主要说摆弄黄白之物的本事搁在我们面前,我们信,但军阵方面的事,你还是别替他吹嘘了。”
“是啊,姑娘,没必要!”
“你这美人长得不错,我等也是怜香惜玉的人,你就带着他的人头回京师报告去吧。”
他们说话之间,其余的十三万大军也被军中司马用令旗指挥着到了两侧的山谷侧道,观看这一战。
军中都有木剑,相互搏击的时候为了方式伤到自己人就用跟铁剑一样重量的木剑,或者不开刃的钝剑训练。
但像是大楚这种精铁匮乏的古国,铸造钝剑用来训练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多用加重的木剑来训练兵士。
不是对垒战训练则还用精铁剑训练。
杨正群一到了自己队伍这边,便直接下令道:“所有的兄弟们都听好了,待会,我要你们奋力厮杀,要给我把对方的主将踩踏成肉泥。”
“记住,我是要他真的成为肉泥。”
他这边下了命令,这些士兵也不敢拒绝。
虽然他是胸无点墨之人,但军令如山,他们不能拒绝。
再说杀了主将也法不责众,只是指挥者会被处死,跟他们这些士兵无关。
其实按照之前的规矩,现在并不应该给士兵们下达命令,因为只有木剑发放完,听到擂鼓之声才可制定策略,现在他却提前开始了。
杨正群有点心眼子全都用到这上面上了。
反观林毅这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甚至还在打哈欠,好像一点都不带紧张的。
他还让兵士给他这里摆了一张长椅,自己就坐在其中。
他一会要用诸葛孔明的八卦阵。
虽然这些士兵的协调能力相对差一些,但既然都是蓝田大营的人,那训练的方式一样,正确的阵法纵然是不能发挥到精兵良将那种绝佳的配合状态,但是对于杨正群这样的莽夫,林毅并不慌。
这会杨正群已经开始把十个方阵的千夫长叫了过来。
因为是一千人一个方阵,一万人就是十个方阵,自然也就是十个千夫长了。
这些千夫长同样看不起林毅,讥讽了起来:“镇抚司令大可放心,他区区一个商贾,我等击杀他还不是探囊取物?”
“哈哈,一个连兵都没有带过的商贾还来咱们这里装起逼来了,真是笑话!”
“待会看咱们冲他个落花流水。”
众人这一阵讨好吹捧的话让杨正群大感受用。
以至于他还没有打就开始大笑了起来,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了。
军中无戏言,要是打赢了,那林毅的贴身女仆只能回京师向女帝报告,为他祈官位,到时候手握三十万雄兵,他杨正群可就不用害怕朝廷了。
啧啧,到时候如果燕王敢反,京城大乱,搞不好他杨正群也能坐上这皇位试试。
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开始幻想自己是皇帝了。
他并无治理之能,竟然还想当皇帝!呵,开什么玩笑?
见林毅这边还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慌张的,看台上的三十二裨将更是冷笑连连。
“姑娘,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你这主子未免太守规矩了,这样还想打仗?”
曹莺瞅着说话的将军冷笑了一声:“你错了,我家主子是商人,商战比你们军战更加狡诈,主子他自然更懂了。”
曹莺这丫头的嘴也是很毒辣的。
她这是给这家伙下了个套。
若他聪明此刻应该反应过来了,及时闭嘴才是首选。
可他偏偏有点狂妄过头了,不经意的便说了句:“哦?那我倒想知道,他既然懂,为什么不开始?”
“呵呵……”曹莺嘲笑道:“因为家主看你们如看蝼蚁,我家家主对待任何人都向来十分慎重,唯有对待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的蝼蚁才会如此放松,你说为什么?因为你们没本事。”
“你……可恶啊!”
那裨将这才反应过来曹莺是在耍他,偏偏是他自己蠢得往里面钻。
可曹莺有尚方宝剑,纵然他现在火冒三丈,又怎么敢跟曹莺闹?
他现在只能怪自己蠢了。
咬着牙,他往一旁坐了下来,别急!那就等着林毅待会战死沙场的时候,希望这女娃子还能像是现在这般吹捧他的主子。
林毅这边千夫长也一个个紧张的不行。
他们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商人指挥。
商人可是工农士商奴中倒数第二的存在。
商人都快跟三教九流平齐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指挥能耐?
再说了,哪一个将军不会打?哪一个将军都不穿盔甲的?他林毅穿着一身厚到六十斤的盔甲他受得了吗?
就这,还怎么让他们这些士兵信服?这不搁这里招笑呢?
再说了,他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坐在那儿喝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