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在一片昏暗且透着丝丝寒意的房间中悠悠转醒,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草药味。她缓缓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只见一群同样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身影,或坐或立,沉默不语。他们如同鬼魅般隐匿在这阴暗的角落,这里便是丞相培养杀手的秘密据点,也是苏瑶生活多年的地方。
苏瑶自幼便被带到此处,她对丞相怀着一种近乎痴狂的爱慕,愿意为丞相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她天生丽质,面容绝美,可脸上却横着一道醒目的伤疤,那是儿时一场变故留下的伤痛。其实以丞相府的财力和人脉,治愈这伤疤并非难事,但苏瑶却固执地拒绝,无人知晓她内心深处的缘由,丞相也只当她行事怪异。长期执行危险任务,让她拥有矫健的身材,却也浑身布满了新旧交织的伤痕。然而,她凭借着非凡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成为了丞相府最锋利、最得力的那把“刀”。
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丞相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乌纱帽,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如鹰隼般精准地落在苏瑶身上,而后径直朝着她走去。
丞相站定在苏瑶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说道:“苏瑶,丞相府养你这么多年,如今是你回报的时候了。皇帝即将举行选妃大典,你要借此机会混入宫中。”
苏瑶心中猛地一紧,尽管早有预感,可听到丞相亲口说出任务时,仍忍不住一阵揪心的难受。她眉头瞬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但这抹情绪转瞬即逝。她缓缓低头,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是,大人,苏瑶定不辱使命。”
丞相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苏瑶脸上的面具上,神色略有不满地说道:“进宫选妃,你这副模样可不行,摘掉面具。”
苏瑶微微颤抖着双手,仿佛那面具承载着千斤重量。她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带着伤疤的绝美面容,而后抬头望向丞相,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丞相看着她脸上的伤疤,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责备问道:“为何不治这脸?进宫选妃,身上容不得半点瑕疵,你这伤疤太显眼。”
苏瑶咬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嗫嚅道:“大人,这……这伤疤对苏瑶有特殊意义……。”
丞相并未理会她的解释,只是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本相这就找最厉害的神医来,把你身上的疤痕都治好。你必须以完美的姿态进宫,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神情肃穆的神医被带到密室。密室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使得气氛愈发压抑。苏瑶静静地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那是为了丞相甘愿承受一切的决心。她微微仰头,看着神医将各种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草药一一摆开,旁边的托盘里,闪着寒光的器具泛着森冷的气息。
苏瑶心中默默想着:“只要是丞相的命令,再痛苦我也能忍受。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退缩。”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仿佛给自己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神医先是拿起一个瓷瓶,将一种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苏瑶脸上的伤疤处。药膏刚一接触皮肤,瞬间,一股如熊熊烈火灼烧般的剧痛猛地袭来,仿佛要将她的肌肤一寸寸撕裂。苏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石床边缘,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嵌入那坚硬的石床之中。她紧闭双眼,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可口中却强忍着不发出一声痛呼。
神医一边涂抹药膏,一边低声说道:“姑娘,这药虽能祛疤,但过程极为痛苦,你需咬牙坚持。”
苏瑶微微点头,声音因痛苦而有些颤抖:“苏瑶……苏瑶能忍,为了丞相大人……再痛也无妨。”
接着,神医又拿起一根细细的金针,在烛火上略作烘烤后,缓缓刺入她手臂上的一道旧疤处。每刺入一针,苏瑶都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顺着针孔钻进伤口,在血肉间疯狂啃噬,钻心的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她的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打湿了石床。但她始终强忍着,心中不断默念着丞相的名字,仿佛那是支撑她的唯一力量。
在漫长而痛苦的治疗过程中,苏瑶的意识几度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丞相那冷峻却又让她痴迷的面容。每当她快要坚持不住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丞相的身影,那是她深爱的人,是她甘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于是,她又咬着牙,强撑着清醒,任由那钻心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肆虐全身,只为能完美地完成丞相交付的任务,不负他的期望。
“丞相大人……苏瑶一定会做到……一定会……”苏瑶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仿佛这是她与痛苦抗衡的咒语,也是她对丞相忠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