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顿了顿,继续说:“奴婢看您昨天出宫回宋府,便没告诉您这件事情,后来您又身体不适,这才找了个合适的时间……”
“我知道了。”宋挽歌点点头,并没有开罪秋实的意思。
毕竟她为了不让人把这件事情查到她头上,前几天已经不让秋实去打听这件事情。
虽然耽误了一天,但想到唐贤妃身边跟着的白莺,想来她们两姐妹还没有那么快出事。
于是心也就定了下来。
今日她染了风寒的事情已经传开,且不说后宫这些妃嫔会不会注意自己的动向,单是昨夜夜袭毓秀宫的澹台长垣,就是一个变数。
而且她染上风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
澹台长垣要了她之后,把她抱到屋顶吹风,这若是不着凉才怪。
她一边在心底暗骂着澹台长垣,一边趴在榻上打盹儿。
这会的她浑身疲惫。
她回到毓秀宫没多久,皇后赏赐的补品就到了。
原本她想要起身谢礼,却被皇后身边的太监福禄公公给拦住,“容华现在身子不适,好好卧床休息就好,咱家会向皇后娘娘说容华的好。”
“那就多谢福禄公公了。”宋挽歌边说边向盼春示意。
盼春意会,从衣袖拿出了一锭金子,不动声色的塞给了福禄公公。
福禄公公瞧着宋挽歌出手这么阔绰,眼角眉梢都染了喜色。
离开的时候对宋挽歌增添不少好感。
盼春走到自家小主床边,轻声道:“容华,咱们这么给福禄公公送礼,这日后胃口养刁了可咋整……”
“养刁了,不还有宋府在那里撑着,怕啥?”宋挽歌这些金子已经在皇上那边过目了,就算是送出去,也算是师出有名,何况这皇后身边的太监,那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可小觑了。
能够用银两拉拢的话,就使劲砸。
宋挽歌不仅对福禄公公如此,对福清公公更甚。
很快宋挽歌染了风寒的消息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皇上听了后,直接让福清公公送来了不少补品和珍贵珠宝。
宋挽歌知道他是为了弥补昨天的事情,可各个宫里的妃嫔却不这么想。
皇上之前连着宠宋挽歌,现在得知她身体不适,还送这么多珍宝过去,说不眼红那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晚上皇上翻谁的牌子成了后宫炙热的话题。
结果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皇上一连两晚上都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
后宫里面的妃子,若说最坐不住的就是唐贤妃。
可自从上次她把皇上惹生气之后,她不管是去太极殿还是去御书房,福清公公都会把自己拦在外面,说皇上不在。
今天亦是如此。
唐贤妃气的直跳脚,到了没人的地方,她破口大骂,“没在御书房个屁,我看这死太监就是不想让我见到皇上!”
等她得了权势之后,她第一个就要拿这个太监开刀!
站在她身旁的白莺眼观鼻,鼻观心,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她脑海中一直在想着李公公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她的回答,现在落到那个神秘贵人的耳中没有……
听着耳边唐贤妃薄怒的话,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劝两句,直到后面她每一次劝阻都会挨揍,索性她也不再劝戒了。
天色渐深。
宋挽歌吃完晚膳,就着蜜饯把药喝了后,盼春才从外面回来。
“容华,奴婢从福清公公那打听到,皇上今晚没翻牌子。”
没翻牌子?宋挽歌眉头皱了皱,她突然有些搞不懂澹台长垣这会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如果没翻后宫其他妃嫔牌子的话,宋挽歌还担心今晚出去行事时,刚好被澹台长垣逮到。
如此一来,她今晚更不能去会面李公公了。
至于让盼春或者秋实去会面李公公,宋挽歌不是没有想过,但她担心暴露自己,而且她也不清楚白露和白莺两个人对唐贤妃的忠诚度有多高……
宋挽歌在心中想了很多计策,才留下这一个,这件事情她要亲自去办。
盼春见自家主子没说话,还以为她是思念皇上了,于是道:“容华,其实皇上不翻牌子也好,婉仪和昨晚一样,半夜过来呢?”
半夜过来?宋挽歌实则不想。
她拿着帕子轻轻咳了一下,“我身子这般情况,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伺候不了,这等殊荣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妃嫔吧。”
盼春见她又咳嗽,不禁开口问道:“容华,要不让太医再来帮您瞧瞧?”
“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休息几天就好了。”宋挽歌摇头。
吃过药后,她也有些倦了。
让秋实守前半夜,盼春守后半夜。
她迷迷糊糊睡着后,期间起了两次夜,原本宋挽歌以为澹台长垣今晚不会过来了。
没想到她刚入睡,他便推开寝殿的门进来。
盼春担心小主的身体,今晚刻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见到澹台长垣时,眸中带着震惊,忙要行李,却被他拦住。
他用动作示意她先下去。
盼春虽然有些纠结,但想了想澹台长垣对自家小主一直都是好的,最后还是离开了。
桌子上的蜡烛泛着微弱的光,他路过时一闪一闪的,澹台长垣凑着这昏暗的烛光,看见了宋挽歌那红扑扑的小脸。
他伸手轻轻摸上她的脸庞,她似是感觉到大掌的冰凉,小脸不安的在他的大掌里蹭了蹭,最后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贴着他的手掌甜美入梦。
澹台长垣瞧着她如小猫一般的样子,心都化了,下一刻,他拥她入怀抱。
他不知道宋挽歌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他只知道一沾上她便有瘾。
尤其是看着她那诱人的红唇,让他忍不住一亲芳泽。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醒着的宋挽歌就不会换气,别说已经睡着的她了。
她是被憋的喘不过气时,才睁开了双眼,澹台长垣那俊美的侧脸便落入了她的眼底。
澹台长垣瞧见她眸子中的震惊,下意识地松开了她,轻声道:“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