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见过昭贵妃娘娘。”
江清雾一笑。
“前些个日子,听闻姐姐去了一趟玉琼台看望旧人。”
容嫔脸色微变,继而笑道。
“贵妃娘娘好灵的消息。臣妾不过是路过玉琼台罢了。”
江清雾甩了甩袖帕。
“姐姐究竟是路过还是特意去的玉琼台本宫都不在意,只是姐姐别看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算在本宫头上才好。”
“娘娘这说的话,臣妾怎的不懂了,黎氏姐妹与臣妾的关系又不甚亲近,她们如何,又怎会算在娘娘头上,况且,娘娘又怎是嫔妾能得罪得起的?”
江清雾没再接话,只是看着荷塘。
却见容嫔忽而看见什么惊恐东西的模样,朝着江清雾扑来。
江清雾下意识躲开,可是却也来不急。
难不成这女人想跟自己同归于尽不成?
可想象当中的跌倒却并未发生,容嫔抱着江清雾往后退了几步。
“娘娘小心。”
只听见“啪!”地一声。
一个花盆应声落地,落在了江清雾方才站的位子。
江清雾因为被容嫔及时推开,秋菊也眼疾手快地扶稳了,所幸没什么事。
“娘娘!娘娘没事吧。”
待江清雾站稳之后,心有余悸地看向容嫔。
恍惚地摇头。
只见容嫔并未完全躲过那花盆。
右肩还是被砸伤了。
“啊!”
一时间,竟可以看见鲜血从衣服中渗出来。
“容嫔!”
江清雾连忙蹲下查看。
“来人,将容嫔送回她的住处,传太医!”
“容嫔,你如何?”
容嫔痛得脸色苍白。
声音都带着虚弱。
“臣妾,臣妾没事,娘娘无碍吧。”
“本宫没事,你撑着些,本宫这就让人送你回住处。”
江清雾看着容嫔,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是应当巴不得自己出事的吗?
如今竟舍命相救?
跟着的人很快就将容嫔送回了住所。
剩下的一半人紧紧地看着江清雾。
所幸方才容嫔娘娘救了贵妃娘娘,不然这小命还不知保得住保不住。
江清雾看向假山。
“秋菊,方才这花盆便是从这里落下的是不是。”
秋菊点头。
“是啊,娘娘,假山之上又怎会莫名其妙地有花盆,这便算了,竟还正正地就看着娘娘站的位置落下,摆明了有人想害娘娘。”
江清雾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假山。
真是找死。
“娘娘,咱们还是站远些吧,怪怕人的,奴婢怕又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换条路,回瑶光殿。”
......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玄珏耳中。
玄珏一听江清雾出事,来不及处理政务便去了瑶光殿。
进入殿中,只看见原本娇媚的人儿像枯萎了似得,在床榻之上,炎炎夏日却还抱着被衾微微发抖。
看见玄珏来了,就好似看见了救赎一般,一把抱了上去。
“陛下~”
带着哭腔的嗓音就这样柔弱地喊着。
仿佛要喊进男人的心中,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玄珏接住了江清雾。
只感受到颈窝处被热泪浸湿,还有耳边的呜咽声。
“姩姩,乖乖,发生什么了,告诉朕好不好。”
看怀里的人却还是止不住地哭。
玄珏一边拍着背安抚着一边看向站在一旁的秋菊。
“你来说,贵妃到底发生什么了?”
“回禀陛下,今日娘娘去外头散步,看见荷塘,便站在那里赏荷花,容嫔娘娘也一同在,二人正说着话,却见一个花盆从娘娘身后的假山处高高落下,差点砸中了娘娘,所幸容嫔娘娘即使将娘娘推开,这才没出什么大事。”
光听,玄珏就觉得心中一揪。
“姩姩受了惊吓了,是哪里的荷塘假山?”
“回陛下,就是在离瑶光殿最近的荷塘。”
“岂有此理,姩姩,你是不是怀疑有人要害你。”
“陛下~”
江清雾好似一个受伤的小兽般。
“臣妾...臣妾不敢,近日来,因为臣妾一己之身,后宫已然发生了许多事,今日那花盆若只是落在臣妾身上便罢了,可臣妾如今身怀有孕,真真是不敢去想那后果。”
“胡说,什么叫若只是落在你身上,不管你有没有怀孕,你都不能出事,此事朕会细细追查,还有跟着你身边的奴才,怎的如此不中用,竟一点没发觉。”
“所幸容嫔在臣妾旁边,及时推开了臣妾,陛下,容嫔为救臣妾受了伤,陛下可要好好安抚一下。”
“自然,姩姩不怕,朕在这里,没人敢伤害你。”
江清雾靠在玄珏怀中,今日之事确实出乎她的意料,受了些惊吓,只是她现如今只想揪出幕后凶手,做的出来,便别怪她容不下她了。
......
漱玉阁。
“娘娘,失败了,容嫔正好在昭贵妃身边,帮昭贵妃挡下了。”
萧贵妃一听。
“无能!”
“娘娘赎罪。”
“立马收手,还有丢花盆的小奴才找人处理掉。”
“是。”
萧贵妃坐在凳子上。
“容嫔好端端地去就昭贵妃做什么?”
“是啊,奴婢也没想明白,容嫔再如何也不可能与昭贵妃在一起啊,怎的还舍身去救昭贵妃。”
“从前不可能,今后却变得可能了,难不成容嫔见了黎氏姐妹的下场竟还想着与昭贵妃一个阵容?”
萧贵妃静静思考着。
“让咱们的人近期不要动手了,陛下势必会追查此事,不可让人抓到把柄。”
“是。”
“那娘娘,就如此放过了昭贵妃吗?再过不了多久,昭贵妃这胎可就坐稳了。”
“那不然如何?这种风口上去做,岂不是送上门去给昭贵妃抓。”
萧贵妃看着桌上的葡萄,细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颗。
“她坐的稳,也得生的下来。”
任谁看了这阴狠狠的目光也不会相信这竟然是一向温顺的萧贵妃......
......
“小主今日又何必舍身去救那昭贵妃?昭贵妃不是一向与小主不睦的吗?今日竟还出言威胁小主,让那花盆砸在她身上岂不是正好。”
“嘶~你轻些。”
容嫔趴在床榻上,任由宫女处理着伤口,伤口看起来倒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