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毅找遍了地方,都没看到慧德的影子,没办法,只能回到之前约好的空地。他在那儿等了老半天,可慧德始终没出现。慧毅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暗自琢磨:“慧德该不会是碰上啥麻烦事儿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么想着,他就急匆匆地往东走去。
没一会儿,慧毅来到一座小木屋前。他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 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根本没人搭理他。于是,他抬脚走进院子,接着迈进屋子。只见屋内的桌子上摆着一盆面和两个碗,其中一只碗里还剩着吃了一半的面条。慧毅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面盆,发现还有点儿温热,看来人离开的时间不长。
慧毅不敢多耽搁,赶忙跑出屋子,接着从竹子篱笆翻出去,到了外面。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突然瞧见远处有个人倒在地上,那人的腹部鲜血直往外涌,流了一地,把周围翠绿的植被都染成了吓人的红色。
慧毅快步跑过去,只见周围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有的树皮被剥掉了,露出白花花的树干;有的地面植被被踩得乱七八糟…… 他走到慧德身边,用脚轻轻推了推慧德的身体。慧德的身体已经僵硬了,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一会儿。
慧毅蹲下身子,用脚把慧德的身体翻过来,仔细查看死因。只见慧德身上有三处刀伤,右臂一处,腹部一处,腿上一处。致命的那刀在腹部,刀口虽然不深,却伤到了内脏。
慧毅低下头,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既震惊又悲痛,忍不住琢磨:“看他这伤口,对方不过用了三招就结果了他的性命。虽说慧德武艺不算厉害,可也不至于这么不经打。看来要是我碰上这个人,能不能赢还真不好说。”
慧毅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块木板,又找来布条系在木板上。他把慧德放在木板上,拖着木板往山下走。这一路上,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他猛地回头,只见背后一棵树的枝头晃了一下,紧接着,一只小林雀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他没看到人,就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能是林雀弄出的动静,于是继续拖着尸体下山。
到了街上,行人看到他拉着一具尸体,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还对他指指点点。慧毅径直把尸体拉到客栈门口,店里的伙计看到后,赶忙上前阻拦:“客官,您拉着尸体可不能进我们店里啊,这多不吉利!”
慧毅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伙计的衣领,把人往上提,歪着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你这狗东西!没看到你和尚老爷我拉着木板这么费劲吗?不来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添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故意找死?”
慧毅力气大得很,把那伙计越提越高,伙计的腿早就离开了地面,在空中晃来晃去。
伙计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都颤抖了:“和尚老爷,您消消气,您消消气!是小的不懂事,小的应该帮您拉木板的……”
周围的人一看这架势,感觉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都吓得纷纷跑开。
慧毅听他这么说,才松开手。他指使伙计帮他把木板和尸体拉进客栈里,伙计没办法,只好照做。
这时,慧圆听到动静,来到客厅。他看到躺在木板上的慧德的尸体,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师兄,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
慧毅没好气地说:“你眼睛要是没瞎,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慧德的尸体吗?”
慧圆咽了口唾沫,又问:“我是说,他是被谁杀的呀?”
慧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找了半天,啥线索都没发现。”
慧圆见问不出什么,又问:“那现在该咋办呢?总不能就这么把慧德扔在这儿吧。”
慧毅不耐烦地说:“废话!现在当然是先把他抬到院子里去,难不成还摆在这客厅里啊?”
于是,两人把尸体抬到了院子。
这客栈是由四合院改造的,南边的倒座房用来招待客人,正房、西厢房、东厢房都是客房。
慧圆见师父还没出来,就扯着嗓子喊:“师父!师父!”
“什么事啊?” 知行在屋里回应,却没出来。
“师父,出大事了,您快出来看看呐!” 慧圆着急地喊道。
慧圆的话刚说完,知行就迅速拉开门,快步走了出来,渡厄也跟着出来了。知行看到木板上的慧德,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大声喊道:“慧德!” 说着,就快步跑了过来。
慧圆见师父走得太快,连忙提醒:“师父,您慢点儿走,小心脚下!”
可知行心急如焚,脚步反而更快了。他跑下台阶,一刻都不停,直接跑到慧德身边。知行蹲下身,看着慧德毫无血色的脸,抬起头,着急地问慧毅:“发生什么事了?慧德怎么会死在这儿?”
慧毅赶紧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师父,我们按照您的吩咐去山上找严欢的尸体。可是,树枝上的铁链还在,严欢却不见了。慧德师弟说,他可能逃走了。于是,我们就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开去找。我去西边找了半个时辰,啥都没找到,就回来了。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见师弟回来,就往东去找他。我一路向东,在一间小木屋旁发现了师兄的尸体。”
知行追问道:“山里还有个小木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是的。我看那木屋里有不少野兽皮,估计是有猎户在那儿住。” 慧毅回答。
“你见到猎户了吗?” 知行又问。
“没有。我在那儿等了好一会儿,一个人都没瞧见。” 慧毅摇着头说。
“看来严欢没死,而且很有可能,慧德就是被他杀的。” 知行神色凝重地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就这么放过他吗?” 慧毅急切地问。
知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手伸到渡厄面前,渡厄马上明白了,从怀里掏出一颗槟榔,放在师父手上。知行把槟榔放进嘴里嚼起来,槟榔很硬,嚼得满嘴都是。过了一会儿,知行缓缓地说:“这可不好办呐。如果他已经逃走了,我们要抓到他,可不容易。如果他想找我们,那他肯定还会出现的。就这样吧,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从长计议。”
慧毅又问:“那师弟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放着吧。”
知行回答:“你去附近买口棺材吧,先把慧德收殓了。”
慧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