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手机响起了一连串的响声。
叶至将手机屏幕划开看到了许漠满脸惊惧的脸。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我跟你说一件怪事......”
叶至呆愣住了半秒后,“你怎么了?”
许漠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圈后,将手机屏幕对准了刚才他们才看到的,那个盛满了尸块的冰柜。
里面......竟然是空的。
“怎么回事?”叶至大喝一声道。
许漠铁青着脸,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说:“就在我刚才折返的时候,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就好像被人打扫过了一样。”
“血迹呢?”
叶至突然想起了满地的污秽和血迹,包括那些飞溅在墙面上的血迹,不可能就这么快的会被人处理或者打扫掉吧。
除非......
许漠想了想,他的嘴巴轻轻的撅起,“有没有可能,我们经历的一切,又被再次重置了?”
“你说......重置?”叶至更为惊恐地回了句。
“嗯,我在想,会不会因为那个大叔的死亡所以才导致了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或者重置呢?”
叶至不是不明白许漠所说的意思,想了想说,“如果是重置的话,那这个李医生和我们为什么会没有呢?”
“也许是跟特定的玩家消失或者死亡有关系吧?”许漠也模棱两可的猜测起来。
想了一会儿,许漠看向了地上的卤蛋叔。
“不过,他的尸体还在。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旅店里的装修好像都被刻意翻新过了一样。地上很干净,那三个人也不知所踪了。”
叶至猛地愣住了,“不知所踪,你是说那个小卖部的大妈和她那两个奇怪的儿子也都不见了吗?”
“嗯,目前是这样的。”许漠想了想道。
叶至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夜风声,心里就像是沉入一块石头。
心情有点复杂,他挂了电话,看向了李医生。
“你的腿好些了吗?我们现在得离开这里了。”叶至说着,不由分说的从医疗床边打开了一个折叠的轮椅。
他拍了拍轮椅,“快点,许漠那边出事了。”
“什么?”李医生感到震惊。
“出什么事了?”李医生问,“他说除了那个被我一刀毙命的男人的尸体外,他折返回去后发现那个旅店里的所有人都不见了,而且......”叶至欲言又止,“而且,那些冻在冰柜里的尸体也全都不见了。”叶至补充。
“啊?这是什么怪事啊?”李医生使劲地挠头,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后,一骨碌翻起身,直接坐在了轮椅上,说:“那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叶至推着李医生冲出了无人的急诊单间。
说来也挺奇怪的,一路上叶至根本打不着出租车。
他推着李医生的手被地上的砖块缝隙震的麻酥酥的。
医院外面的大马路上,黑漆漆的夜晚,霓虹色的十字灯发出忽闪忽闪的电流声,照的外面的马路鬼气森森的。
叶至不敢怠慢,他就算是觉得打不到车子,可是刚才许漠跟所说的话依旧像是鬼魂一样的萦绕在他的耳边。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奇怪的事情呢?如果不是有可能导致的时间重置,那就一定是人为的。
叶至思考着,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卤蛋叔的死亡会让那三个人和他们所犯下的罪恶都一并消失的话,那让时间重置到其他节点的人就一定是自己了。
毕竟,刀子是他亲自捅进卤蛋叔后背上的。
那为什么,他没有跟着被重置呢?
如果说时间会重置或者空间会置换,那触发这件事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和改变呢?
“所以,很大程度上,应该就是人为。是有人在紧随着他们调查的脚步,在不停地善后。或者......销毁证据。”
叶至思忖着,突然,他看见马路正前方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冬!!!
叶至和李医生同时愣住了。
叶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舅......舅。”叶至干涩的嘴唇翕动着发出轻轻地一声问候。
陈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叶至面前,使劲一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叶至的脸上后,他气急败坏道:“让你不要插手整件事情,你为什么就非不听呢?你这样下去,会很危险。”
叶至捂着烧疼的脸颊,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你说危险,我倒是觉得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叶至没好气的道。
陈冬听叶至这么说,颤抖着用食指指着他,道:“我就帮你这一次。下一次,你自求多福吧。”
陈冬愤愤的离去了。
只留下叶至和李医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背影感到不可思议。
李医生唏嘘道:“原来他是你舅舅啊,我以为,他是一个威胁呢。”
叶至看向李医生,“所以,我的睡眠问题,是你一手编造的谎言对吧?你就是受他的指使才让我卷到了这场奇怪的游戏里来的,对吧?”叶至指了指陈冬离去的背影道。
“他是你舅舅,可是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他不是指使我的人啊?”
“你说什么?”叶至犹如晴天霹雳。
“不是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江佑的特别助理陈冬的安排吗?”
叶至狠狠地揪住了李医生的领子。
“难道他就是陈冬吗?可是那个自称是驰跃集团特殊助理的男人,我明明见过了啊,跟他长得一点儿也不一样呢!”李医生皱眉道。
“什么?!”
叶至此刻大脑里一片混沌,思绪如同陷入万花筒的内部,一片混乱的扩散后,又是一片混乱的叠加。
叶至思考着:如果说,指使李医生的那个人不是真的陈冬的话,那就说明,还有其他人在利用叶至这个身份。
“为什么必须是我呢?为什么一定需要我参与进来呢?我又有什么的特别之处吗?”
他开始很努力的一点点的思考起来。
“为什么,我会是零号牌【愚者】呢?”
他觉得一切都太奇怪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