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沉重地压在天空之上,沉闷的氛围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这座偏僻的宅院愈发显得阴森可怖。此时,屋外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片刻宁静,婢女一路小跑着匆匆赶到,她的额前布满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精致却又透着不祥气息的瓷瓶,瓶内所装正是那令人胆寒的蒙汗药。
门口,几个身形粗壮、面容凶悍的婆子早已等候多时,她们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扫向屋内,流露出迫不及待又凶狠决绝的光芒。一见到婢女现身,为首的婆子便一个箭步上前,粗粝的大手如老鹰抓小鸡般,一把夺过瓷瓶,而后带着身后的婆子们,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屋内,一支残烛在狂风的侵袭下苟延残喘,烛火飘摇不定,微弱的火苗奋力挣扎,光影在墙壁上张牙舞爪地晃动,好似一群恶魔在肆意狂欢,将躺在床上的陈如玥的身影映照得愈发孱弱无助。
陈如玥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更衬出她此刻的狼狈。她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在烛火的映照下,胸口的风光若隐若现,本应是女性的柔美风韵,此刻却只让人感到无尽的凄凉。昔日那双灵动得仿若能诉说千言万语的双眸,此刻满是惊恐与绝望,仿若深陷绝境的小鹿,眼中的光彩早已黯淡,徒留深深的无助。原本粉嫩饱满、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颊,如今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憔悴不堪的面容上,嘴唇干裂起皮,毫无血色。
突然,“嘎吱”一声,门被粗暴地撞开,几个婆子仿若鬼魅般闯了进来。她们身形粗壮,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二话不说,如恶狼扑食般围了上去。为首的一个婆子,满脸戾气,大步跨到床边,一只粗糙的大手如钳子般猛地掰住陈如玥的下巴,强大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张嘴,关节处甚至传来“咔咔”的声响,疼得陈如玥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其余的婆子们一拥而上,其中一人手中紧握着一个黑黢黢的瓷瓶,瓶口对准陈茹月的嘴,将那瓶蒙汗药一股脑地灌进她的嘴里。陈如玥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这可怕的禁锢,可全身穴位被制,手脚如同被千万根绳索捆绑,动弹不得分毫,只能任由那苦涩刺鼻、带着股腐臭味道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下,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声咳嗽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呐喊。
“好了,陈小姐,”为首的妇人看着陈茹月被迫咽下蒙汗药,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奸笑,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折磨你这么多日了,也该给我们老婆子一个了断了。”说罢,她抬手随意一挥,解开了陈如玥的穴位。
然而,几乎是同时,咽下去的蒙汗药在此刻迅猛发作。陈如玥顿感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腹部升腾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每一寸肌肤都燥热难耐。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扭曲摇晃,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厄运的恐惧。
随着最后一滴蒙汗药被灌进陈茹月的口中,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静,只有陈茹月那止不住的咳嗽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回荡。
她恨此刻自己的样子,但是药物下她毫无办法……
此时,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枯瘦如柴的秦爷迈着沉稳却又透着几分阴森的步子,从外缓缓走了进来。
秦爷身着一袭深色锦袍,那料子本该是上乘之物,可穿在他身上,却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更衬出他身形的干瘪枯瘦。他的脸庞犹如刀刻一般,深陷的眼窝中,一双黑眸闪烁着冰冷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床边,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来无形的压力。
“哼,”秦爷走到近前,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冷哼,目光冰冷地扫过床上气息奄奄的陈茹月,以及周围一脸谄媚的婆子们,“做得不错。”简单的三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却如同隆冬的寒风,让屋内温度骤降。婆子们听闻,赶忙弯腰屈膝,口中不迭地说着“多谢秦爷夸奖”之类的谄媚之语,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可眼神中依旧难掩对这位秦爷的惧怕。秦爷却仿若未闻,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继续凝视着陈如玥,那眼神中,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算计与阴谋,让人捉摸不透他下一步究竟要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