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源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那根纤细却又棘手的腰带,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咬下唇,极力让自己颤抖的双手稳定下来,努力地尝试着系上那腰带。奈何这腰带的料子太滑了,仿若一条灵动的泥鳅,总是从他指尖溜走。他又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儿,平日里号令众人、纵横朝堂的威风此刻全然不见,只剩下手忙脚乱。好半天了,那腰带依旧松松垮垮地耷拉着,丝毫不见被系好的迹象。
“好了吗?”林幻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问道,语气里满是疑惑,暗自思忖怎么不过是系个腰带,竟然要耗费这么久的时间。
“没……我不太会系……”杨源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窘迫与无奈,他刚想再说些什么,正在此时,马车又毫无预兆地遭遇了一次剧烈的颠簸。车身猛地一晃,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腰带居然顺势从他手中滑了下去。
“该死,这马夫技术真不好,还不如我呢。”林幻城内心不禁感叹,她满心懊恼地想着,这一路的颠簸简直就没停过,这下可好,连腰带都系不上了。她全然没注意到,就在腰带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身上那件滑软的外衣由于失去了束缚,一瞬间如同被解开了封印,全然散开。刹那间,里面白皙如雪的中衣袒露无遗,更要命的是,被紧身里衣包裹着的丰满胸脯也若隐若现地暴露出来,春光旖旎,在这狭小昏暗的马车空间内,仿佛一道刺目的强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更要命的是,方才那阵剧烈颠簸,让原本紧紧相拥的杨源和林幻城瞬间被甩向马车的两侧,两人的拥抱就此被迫分开。而此刻,杨源的位置恰好正对着林幻城,角度刁钻得让他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毫无遮拦。
那林幻城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沉浸在对马夫糟糕驾驶技术的抱怨之中,压根没察觉到自身的异样。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呼呼地嘟囔着:“我去跟那个马夫说一下,能不能驾驶得好一点,这是去宫里,又不是去山上,这一路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说着,她便抬手欲要打开帘门,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找马夫理论一番。
就在林幻城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帘门的瞬间,杨源一个箭步跨了过来,心急如焚地伸出手拦住了她。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窘迫,结结巴巴地喊道:“不行!……你……你你衣服开了……”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音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林幻城衣衫不整的模样后,又像是被烫了一般,迅速移开,可紧接着,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上几眼,心跳如雷,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林幻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和话语弄得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这才惊觉外衣已然散开,里面的中衣和若隐若现的丰满胸脯暴露无遗。刹那间,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滚烫,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双手慌乱地捂住胸口,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更要命的是,就在林幻城低头惊觉自己衣衫不整的瞬间,惊恐与羞怯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张嘴,差点就要叫出声来。那尖锐的呼声已然在嗓子眼儿打转,眼看就要冲破喉咙,冲决而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源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跨上前,慌乱中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她的嘴巴。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此刻却带着几分颤抖,紧紧捂住林幻城的双唇,生生将那即将爆发的惊呼声给堵了回去,才没让这场闹剧进一步升级,避免了马车外的人听到动静引发更大的波澜。
一时间,马车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所有的空气都狠狠挤压出去,使得空气仿若都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粗重而慌乱。杨源的呼吸声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无措,他的胸脯剧烈起伏,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搏斗;林幻城则是满脸通红,鼻翼微微煽动,胸脯也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她眼中满是羞愤与懊恼,一方面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自责,另一方面又因这尴尬至极的局面而窘迫不堪。两人尴尬地四目相对,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眼前这一困境,只能任由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持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