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阴沉的目光,落在说要给她说亲的大娘身上,努力在原主记忆中翻找,终于让她找到了。
住在村东头最靠边那家,叫刘琴,特别喜欢给人保媒,从中收取好处费。
刘琴口中那个天仙般的男子,原主有幸见过一次。
“你说那个满脸雀斑,瘦的和竹竿,不用风吹,自个就倒那位。”
刘琴一噎,脸色青红交错,“沈家的,你这话就不对了,像我们这种靠天吃饭,在土里刨食的,娶那种貌美如花的男子,岂不是和你家这位,马上乱棍打死的一样,早晚是别人怀里的。”
一个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真以为谁愿意嫁,要不是那个不争气的远房侄子,让人搞大肚子,能轮到她。
“你亲眼看见了吗?”
沈冰锐利的目光直射刘琴,一群无知的蠢货。
“我……”
刘琴一顿,她倒是没亲眼见到,不过有不少人看见了,她梗着脖子嘲弄道:“我来晚了,你随便问一个在场的村民,她们都亲眼看到了。”
“你们看见了?”
沈冰移开目光,看向刘琴身旁的人,是赵母和赵姐。
“没,我和家母都没有看见,是听到这边吵闹醒过来的。”
赵姐一对上沈冰,就想起沈冰在镇上耍无赖的一面。
赵母见沈冰看过来,她不自觉后退一步,“我到现在还蒙着。”
这个混不吝,别说她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会装看不到,骂人不带重复,眼中更没有老少尊卑之分,她可不敢惹。
沈冰视线扫过的村民,一个个不敢与之对视,她冷哼一声,“刘琴你不是说,在场所有村民都看到了,为何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陈婆子和李婶子对视一眼,李婶子向前一步,“是我最先怀疑的,我下地回来,碰巧遇到鬼鬼祟祟刘大丫,她的方向是后山。
村里谁不知道,后山有野兽,没一个会不怕死上去。
所以我说偷偷跟着她,没成想,就见你那个丑夫,把门打开,并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的东西递给她。
她看了后,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屁颠颠跟着进去了,大家伙来的比较快,两个人没来得及开始。”
“先不说,你说的真还是假,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希望大家解惑。
我家在村子最里面,靠近大山,除了我家,搬走的郭家,还有赵母一家,这附近没有别的住家。
你们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赶过来的?又或者说,是谁通知你们来的。”
在场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视线一致落在陈婆子身上。
愣是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婆子,吓了一个激灵,她哆哆嗦嗦道:“你,你们都看着做什么?”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不是你在村里喊,沈家夫郎偷人。”
“胡说,我可没领你们来,是你们自己过来的。”
全村姓沈的只有一家,也就是沈冰家,陈婆子喊完,根本不需要她,一个个吃饱撑得,争先恐后过来了。
有的为了看最让人遐想的一幕,跑的速度最快那个,愣是把先走一步的陈婆子都追上了。
李婶子拍了拍手,村民疑惑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她没看任何人,一脸同情对沈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顾左右而言他,也只能让你逃避一时。
我们来的时候,那个丑夫正和刘大丫在院中拉拉扯扯,再晚一点,怕是要滚床单了。”
“啪!”
“哎呦!”
李婶子捂着挨打的右脸,指着沈冰疼得说不出话。
沈冰抖了抖过度用力,发麻的右手,“一个个没亲眼看到,就凭空捏造,毁我夫郎清白,真是好样的。
姐姐,麻烦帮我去一趟县衙,我要状告刘大丫入室抢劫,被抓后毁人清白,李婶子和陈婆子收人银两,为其做假证,在场村民听之信之,害人性命。”
“你个杀千刀的,我陈婆子光明磊落,一分钱没收刘大丫的,别诬陷我。”
陈婆子小眼睛转了转,“你别以为信口开河,就能为你不守夫道的夫郎隐瞒,就能让你摆脱成为全村笑话的命运。
李婶子亲眼看到,你夫郎亲热的拉着刘大丫,递过去一包银子。
手帕是贴身之物,刘大丫有证据在手,就是去了府衙,我们也是有理的。”
“手帕?你从何得知,它是我夫郎贴身之物?
如果你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应该能看清我身上穿的外衫和那个手帕,出自同一种布料。”
夫郎给她做好外衫,剩余一块布料,顺手给她做了一个手帕,上面绣了一个冰字。
她身上的手帕,夫郎做好没几日,还是新的,就没带在身上。
“姐姐,速去速回。”
“是。”
莫琪怕来去时间久了,沈冰出事,干脆运用轻功离开。
在场村民傻眼,那个人呢?“嗖”一下就不见了。
沈冰懒得和她们废话,“至于你们,老实等着官差过来。”
她转身,皱眉道:“聂叔,我不是让你进屋包扎伤口。”
伤的不轻,血顺着手臂,把袖子都打湿了。
“我没事。”
聂叔不放心,把两位主子留下,面对一群豺狼虎豹。
“受伤?对,聂叔你受伤了,我马上带你进屋包扎。”
一连串的变故和自厌,让聂明睿精神恍惚,事情明明发生在身边,又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记得聂叔受伤了。
他想开口,嘴巴不听使唤,他想走过去,身体不受控制,最后连聂叔受伤的事情,都没有记忆了。
“我没……”
聂叔话说一半,看到沈冰对他摇头,并示意去屋里。
“那就麻烦小睿了。”
“不麻烦。”
聂明睿扶着人离开,期间一眼没有看沈冰。
沈冰等两人进屋,脸上再无一丝笑意,如刀般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谁也别想走。”
陈婆子心里突突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回想起最近每次和沈冰对上,她都败的灰头土脸,一咬牙道:“就算是你身上布料做的手帕,那又如何?你夫郎带在身上,就是他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