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学堂坐落在北平西郊槐树林中,青砖灰瓦的校舍曾是前朝翰林院旧址。林风在此执教七年,每日晨钟必亲自敲响。今日钟声却格外急促,仿佛预兆着不祥。
他推开教室门时,发现讲台上多了一封书信。拆开泛黄的信封,竟是失踪三年的师兄亲笔:“妖祸将起,速离北平。金枷咒文附于信末,危急时可护学子周全。”
林风将咒文誊写时,指尖微微发抖。窗外槐树枝叶忽然剧烈摇晃,他抬头望去,墨蛟正盘踞在树梢,鳞甲折射出诡异的幽光。
“林风,交出那些‘妖书’!”墨蛟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教室玻璃应声而碎。爪牙们押着被黑雾缠住的学生涌入,枪托砸在课桌上,讲义散落一地。
林风将眼镜摘下,镜片折射出冷冽的光。他缓缓走向讲台,黑板上的《民约论》讲义被煤油浸透,字迹晕染如血。“诸位,今日之课,乃生死之课。”
他蘸着掌心血写下“天地正气”,粉笔竟化作金芒。墨蛟的锁链迎面袭来,金枷却凭空而生,将妖身层层束缚。但妖力太强,枷锁仅困住墨蛟片刻。
“跑!”林风将陈明推向地道,却听见身后传来蛟尾破空的呼啸。脊背被击中时,他仿佛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却仍死死护住少年,将他推进黑暗的逃生通道。
地道坍塌的刹那,林风看见墨蛟的利爪撕开陈明的衣袖,露出他藏在手臂上的炸药引线。原来这些学生早已做好准备,以命相搏。
废墟中,墨蛟百丈蛟躯盘踞如黑山,血盆大口对准仅存的八名学生。林风挣扎着爬向黑板,喉间鲜血不断涌出,却仍一笔一划续写“宁碎骨,不折腰”。
字迹落成瞬间,金枷再度浮现。墨蛟嘶吼着挣脱,鳞甲与枷锁摩擦出刺目火花。林风趁机将黑板上的血书撕下,金枷咒文裹挟着浩然正气,化作万千利刃刺入妖躯。
但墨蛟毕竟是千年妖物,利刃仅伤其皮毛。妖爪抓住林风脖颈时,他忽然笑了:“我教你们读书,不是为做亡国奴,是要你们知礼、明义、守节!”
话音未落,他竟主动咬破舌尖,以心头血再书“民为邦本”。金枷咒文与血书交融,化作九道金龙,将墨蛟死死缠住。妖躯在龙焰中焚烧,鳞片化为黑灰飘散。
林风倒下时,最后一名学生点燃了炸药。爆炸声中,校舍化为火海,但他的魂魄却与金枷融为一体,化作一方金印,永远镇在黑板废墟之上。
三天后,废墟上立起新的学堂。幸存的学生们挖出嵌着林风魂魄的黑板,发现“天地正气”四字在月光下流转金芒。陈明将黑板立于礼堂中央,每日带领学生诵读《民约论》。渐渐地,金芒渗入地基,学堂周围生出无形结界,妖魔再不敢靠近。
数月后,沈渊率军路过此地。他摘下槐树结出的金色槐花,放入行军水壶,清水竟化作金液,重伤士兵饮后痊愈如初。铁匠王勇打造神兵时,金印融入铁水,铸出第一把斩妖剑;医生柳萱采药时,金芒渗入草药,瘟疫瞬间消散......
八仙聚义之日,林风魂魄显形云端。他手持金印,立于槐树林上:“诸位,乱世既临,我等当以不同之身,行护民之事。这金印乃浩然之气所化,可助尔等斩妖除魔。”
话音未落,金印碎裂成八片,分别融入八仙体内。自此,八仙各持林风所授之能,踏遍九州,护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