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声音来源。
蒋钰一袭素色官袍,腰间系着一条深蓝色腰带,神色平静地步入大殿。他的出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秦王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官员:\"你是何人?也配质问本王?\"
蒋钰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下官蒋钰,当科状元郎,任南方赈灾钦差,如今回京述职。\"
\"区区六品小官,也敢在此放肆!\"秦王冷笑一声,挥手示意侍卫,\"把他拖出去!\"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要拿蒋钰。就在他们的手即将碰到蒋钰肩膀的瞬间,蒋钰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抓捕。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在场众人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
\"慢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突然出声,\"老臣认得这年轻人,他在南方赈灾有功,治理瘟疫更是救民无数。\"
秦王不耐烦地皱眉:\"那又如何?一个芝麻小官,也配插手皇家事务?\"
蒋钰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在殿内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纹和\"蒋\"字。
\"秦王殿下问我是谁?\"蒋钰的声音忽然提高,\"我乃蒋国公蒋震之子,皇帝陛下的亲外孙!\"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眼中满是震惊。
\"胡言乱语!\"秦王厉声喝道,\"蒋国公府十年前就已满门抄斩,哪来的遗孤?来人,把这疯子拿下!\"
更多的侍卫涌向蒋钰。这一次,蒋钰没有躲避。他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地盯着皇帝:\"陛下,您难道不认得这块玉佩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
皇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推开搀扶的太监,踉跄着走下台阶:\"让朕看看...\"
秦王见状,脸色骤变:\"父皇当心!此人必是刺客!\"说着竟拔剑向蒋钰刺去。
电光火石间,蒋钰侧身避过剑锋,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扣住秦王手腕,轻轻一扭便将宝剑夺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显示出极高的武学造诣。
\"秦王殿下,您这是要杀人灭口吗?\"蒋钰冷冷道,同时将剑尖指向地面,以示无意伤害。
皇帝看了四皇子秦王,不满的踢了秦王一脚,怒斥道
“滚开!”
皇帝此时已经走到蒋钰面前,颤抖的手接过那块玉佩。当他看清玉佩上的纹样时,老泪纵横:\"这...这确实是朕赐给玉儿的信物...你...你真的是...\"
蒋钰单膝跪地:\"陛下,孙儿在南方赈灾时,遇到一位自称是蒋府老仆的老人。他认出了我颈后的胎记,告诉我十年前那场大火的真相...\"
秦王见势不妙,大声喝道:\"荒谬!父皇,此人必是假冒的!蒋国公勾结外敌,证据确凿,当年满门抄斩是您亲自下的旨意!\"
皇帝却仿佛没听见秦王的话,只是紧紧盯着蒋钰的脸:\"你的眼睛...和玉儿一模一样...\"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而紧张。一些老臣开始窃窃私语,回忆着十年前的旧事。蒋钰站起身,环视众人:
\"诸位大人,十年前蒋国公府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罪名是勾结外敌。但真相究竟如何?\"他转向皇帝,\"陛下,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请您告诉天下人,我父亲蒋震究竟犯了什么罪?我母亲又是怎么死的?\"
皇帝的脸色变得极为复杂,既有惊喜,又有痛苦,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秦王见状,突然高声喊道:\"禁军统领何在?把这些逆贼统统拿下!\"
殿外立刻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大批禁军涌入大殿。然而出乎秦王意料的是,这些禁军并没有冲向蒋钰,而是将秦王和他的亲兵团团围住。
四皇子秦王看着自己掌控的禁军突然转变,瞬间震惊不已。
局势瞬间逆转。秦王满脸怒容,不敢置信地看着禁军统领:\"你...你竟敢背叛本王?\"
蒋钰上前一步:\"不是他背叛你,而是你背叛了大夏。我在回京途中就发现了你与北境的密信往来,早已呈报陛下。\"
禁军统领抱拳向皇帝行礼:\"陛下,末将已查明,秦王勾结北境蛮族,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
立即下令让自己的心腹手下,杀手和死士对禁军出手。
禁军迅速结阵,但秦王豢养的死士岂是寻常之辈?
这些江湖亡命之徒招招夺命,配合默契。
一名禁军举盾挡住劈来的长刀,却被侧面袭来的铁链缠住脖颈,喉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两名禁军背靠背防守,却被三名死士以同归于尽的打法突破——一人被当胸刺穿,却死死抱住禁军持剑的手,另一人趁机斩下禁军头颅。
血花飞溅,染红了汉白玉台阶。蒋钰在亲卫保护下急速后撤,却被四名杀手截住去路。亲卫队长王虎怒吼一声,以左臂为代价挡住劈向蒋钰的一刀,反手将那名杀手捅了个对穿。
\"大人快走!\"王虎满身是血,将蒋钰推向后方,自己却被三把长剑同时贯穿胸膛。
秦王站在混乱边缘,嘴角噙着冷笑。他手中酒杯轻轻摇晃,映出蒋钰仓皇的身影。只需再有几个呼吸,这个太子的左膀右臂就会永远消失...
就在此刻,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殿顶跃下。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缎劲装,面上戴着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落地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面具眼部镂空处露出一双冷若寒星的眼睛。
\"杀。\"他只说了一个字。
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目睹者终身难忘。
这十人如虎入羊群,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他们手上的武器让在场的人看不明白,似刀又似剑,有的甚至赤手空拳,但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秦王的杀手在他们面前竟如孩童般无力反抗。
一名死士举刀劈向黑衣人,却见对方身形一晃,已绕到他身后,二指在他后颈轻轻一点,死士便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两名杀手合力围攻另一黑衣人,却被对方一对铁拳左右开弓,瞬间打爆身躯,他的手掌边缘泛着金属光泽,竟能直接劈开精钢锻造的兵刃。
五息。仅仅五息之间,秦王的三十余名精锐杀手和死士全部倒地,无一生还。
广场上一片死寂,连皇帝都震惊得站起身来。那些黑衣人却已整齐列队,向蒋钰微微颔首,随即如来时一般神秘,几个起落便散落在蒋钰四周保护着其安全。
\"这...这...\"宰相陈濡琳须颤抖,\"何方神圣?\"
禁军统领张猛检查着杀手尸体,每具尸体都是一击毙命,伤口干净利落:\"陛下,这些人用的武功...臣从未见过。\"
皇帝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在几个儿子之间扫视。秦王脸色苍白,手中酒杯不知何时已捏得粉碎;二皇子依旧平静,只是轻轻抚摸着腕上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