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被强吻,早早的大脑在陷入片刻空白后很快反应过来,她开始用力推搡着眼前的男人,
可浅尝辄止只会加深男人心底的渴望,掐着她脖子的大掌用力按下。
“唔...”
女孩吃痛的模样让贺京安下意识睁开眼睛,抱紧她带来的密实感让他觉得安心,她细微的动作在心中无限放大。
她的抗拒只会让他深埋在心底愈发肮脏不堪的占有,被大力翻扯出来,不用任何精心雕琢
然后直接明目张胆的摆在台面上!
贺长庚看见两人纠缠的吻时,心倏地空了,四哥从未那么直截了当的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失控的模样,他一向谨慎小心,除非真喜欢...
可四哥那样的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吗?
明明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想到这里,贺长庚突然回过神来,他再次看向两人,下定决心再次上前想要扯开两人,阻止这场暴行。
是的,他认识的四哥不会喜欢任何人!他是个仇恨填满的机器,如今这一切不过是他惩罚他的一种手段!
报复小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
然而就在抬脚的瞬间,邓楠挡在了贺长庚面前,“长庚少爷,二爷的事,贺家没资格管,你更没资格管。”
眼前的邓楠面无表情,感受到腰间传来的金属硬感,贺长庚低头,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那里,他嗤笑了声,原本绅士斯文的性子陡然一转,
“你不过是四哥的一条狗,你没资格拦我,滚!”
另一边,早早的小脸涨的发红,快要喘不上气时,男人才离开她的唇,脑袋开始发昏,扶在男人胸口急促呼吸着,然而贺京安再一次猛地扣住她的腰,
在女孩害怕闭眼时,他凑近女孩发红的耳际,暧昧咬了咬,旁人见了只会觉得两人亲密,可他却警告道:“你是不是以为赛达护着你,你就能安全离开...”
听见他的话,女孩倏地抬起头,紧张的看向男人。
贺京安低下头,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满是害怕,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眉心紧蹙,看他像是在看怪物。
一点儿都没她撒娇的模样可爱...
他顿了顿,心中一紧的同时却忽地搂紧女孩的腰,本不该说的话却还是说出了口,“你乖一点,听我的话,我就放了你。”
话说出口时,女孩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惊喜,可这抹惊喜却让男人俊眉微蹙。
“别骗我...”她轻轻道。
像是央求但她却郑重看向他,瞳仁里仿佛篆刻着一丝警告。
不要骗我,不然你会后悔的,后悔一辈子...
“砰——”
烟火绽放,按时点燃的游轮烟火秀正式开始
火光映着女孩的脸,贺京安不屑的笑了笑,后悔吗?他不会...
他要是知道她在哪个角落躲着,就会抓住她,直到他厌弃她的那天,他才会放手。
彻底丢弃她。
一颗心是不可能栓在一个人身上一辈子,他见过太多的放手,见过一个女人坐在庭院里守着那个人爱喝的茶,
等了一夜,茶凉了,她就再沏一壶,人不来,她就再等...
阿鄞啊,他为什么不要我了,明明之前是他先说永不放手的...
母亲,我也不懂,可能我长大就懂了...
-
枪口对准贺长庚的脑袋,这时,身后响起声音。
“邓楠,放下枪。”
在得到命令后,邓楠立即放下了枪,转身正看见二爷搂着那个宋早早,看向他和贺长庚的方向。
前方没人阻挡,贺长庚抬脚走近,“四哥!你不要因为我和这位小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就把怒火洒在无辜的人身上,有仇有怨你来找我!”
贺京安嗤笑了声,低头扫了眼怀中的女孩,又抬头看向贺长庚,“你这人可真他妈没眼力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无辜?她才不是什么无辜的小姑娘...”
说着,男人再次低头瞧了眼女孩那张好看的小脸,扯了扯嘴角,“她是我的未婚妻。”
话音落地,不仅贺长庚和邓楠怔在原地,就连早早也睁大眼睛,像看神经病似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早早觉得男人的脑子应该是被炮轰了,残缺不堪了,居然能说出那么歹毒离谱的事。
不过听他说只要她乖乖听话,就会放她走,虽然不可信,但好歹有一线希望。
只要自己回到赛达那里,等到顾老爷子派人来接她,回家后,到时候这个二世祖再梗再狂,跑来寻仇,就让爸爸打爆他的脑袋。
想着是挺高兴的,但一抬头看见贺京安那张俊脸,早早还是吓得一阵心惊肉跳,老老实实的像个哑巴似的挨在他的怀里。
对面贺长庚明显不太相信,毕竟女孩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喜欢四哥的,再加上自己的私心。
“四哥!我知道顾姥爷给你选了个未婚妻,但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没资格强求她,而且——”
贺长庚将目光定在贺京安身上,像是在看一个情感缺陷的患者,
“我觉得你并不喜欢她,你只是把她当做玩具...”
他说这话时并不是空口胡说,贺长庚和贺京安从小一同生活,他对他的过往了如指掌,他知道他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
甚至他就是个精神病,是被医院明确下过诊断书的神经病,是被拖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的精神病,是家族的耻辱...
听说四哥四岁那年,母亲去世了,他是第一个发现母亲死去的人,可他没有去找人,也没有呼救。
只是静静的守着母亲的尸体,每晚,他们母子住的那栋庭院,读故事的声音一句句传出。
只不过以前是母亲读,而那段时间是四哥在读,小男孩稚气的声音传出,下人们都以为庭院和往常一样,其实没人知道里面死了个人。
直到有一天,好心的管家去探望那对母子,才发现夫人已经死了,尸斑都爬满了全身。
管家掩住鼻子,阻挡着恶臭,他担心的抱起四哥,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
可四哥说:“我知道,我知道她死了,死了...”
他没有哭,坦然的不像个正常四岁孩子该有的表情,挣扎着从管家怀中挣脱下来后,又打开那本翻烂的童话书。
乖乖睡在妈妈身边,用着全力在抵抗着所有的不可抗力,比如时间...
不让四岁的记忆残缺,至死方休的记着妈妈的模样,对抗着自然法则。
贺长庚知道贺京安的精神病是被逼出来的,他看着他一步步被人扇着耳光后退,看着他冰冷到失去呼吸,从神最忠实的信徒,变成撒旦的魔鬼。
然后便是最十恶不赦的异教徒从坟墓中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