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昆 海滨庄园
早早坐在床上,看着许阮从衣柜里将一件件衣服拿出,抱着一股脑扔进了摊开的行李箱中,
“哪件是他买的?咱不要。”
闻言,早早板着小脸移开视线,恹恹地抱住膝盖道:“我不记得了。”
她在赌气,在餐厅她已经很认真和小姑姑沟通,哪怕她都答应要和她回家,可她还是强迫他们分手。
后面还把许家、宋家的保镖都喊来,看样子是非得揍二狗子一顿。
看着一帮人乌泱泱把二狗子围起来,二狗子就是不松开搂着她的手。
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早早一时无措,扯了扯贺京安的衣袖,然后脑袋一偏,眼珠一翻,只好装晕,倒了过去。
这样既避免了他们双方火拼,也能让她不说出分手的话伤害二狗子。
此计甚好。
结果她“晕倒”的身体就遭遇了双方的争夺,如果她是个布娃娃,估摸着胳膊腿儿什么的,就已经在空中乱飞了吧...
幸好小姑父赶到,终结了这场拉锯战。
想着,早早转身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隼。
男人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盯着整理东西的姑侄俩,见早早看他,隼微微挑眉温柔笑了笑。
小姑父天生异瞳,黑耀色的眼瞳和蓝宝石的眼瞳分别嵌在眼眶里,显得他独特又有魅力。
他和爷爷一样,也是混血,只不过小姑父是中俄混血。
阿隼小姑父在没娶小姑姑之前,一直是小姑姑的保镖,所以对她言听计从的。
老婆奴属实了,就连这次来墨西哥,谈生意的事一直都是小姑父上前,而小姑姑就负责在庄园睡美容觉。
可想而知,家庭地位堪忧。
早早瞄了眼阿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来了也没用,只能当摆设,也帮不上我的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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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早早一副生无可恋躺在床上,许阮也不生气,招呼站在门口的保镖,后者赶忙上前,
“去把小姐这些垃圾都丢了。”
“什么!”早早猛地坐起,扑着坐进了行李箱,一把护住身下的衣服,“这些都是我的衣服,我喜欢!”
“没事的,小宝,回去姑姑给你买,咱不要臭男人的东西哈~”
说着,许阮示意保镖动手。
而保镖看了眼坐在行李箱里、怨气很重的大小姐,一时面露难色。
早早瘪嘴看向一旁沉默的阿隼,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喊道:“小姑父~你帮帮我啊~”
男人手臂搭在沙发上,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姑侄俩,在听见小侄女的央求声时,他无奈笑了笑,旋即眼底满是温柔的看向许阮,
“阮阮,小宝喜欢,就留下呗,千金难买她开心,
再说你看她那小模样,你让保镖丢了那些个衣服,她不得跟着也跳进垃圾桶,到时候你还得把这个脏兮兮的小不点给拎出来。”
他眼角带笑说着,起身走到许阮身后,揽过她的腰,弯腰揉了揉许阮的头。
又扫了眼坐在行李箱里,眨巴着无辜大眼睛的早早,收回视线看向许阮,“阮阮,欺负咱早早的人,我们还没处理呢,就别先拿我们早早开刀了。”
语落,许阮也瞄了眼一脸委屈的早早,心里的怒火消了消。
许阮和阿隼很疼早早,他们两个没孩子,年轻的时候,许阮因为流过产,伤到身子,后面就没办法再怀孕了,所以对于许家的几个侄子,她都视如己出,而她自小在宋家长大,许家和宋家是姻亲,早早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许阮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贺京安,只觉得贺京安和那人的脾气性格很像,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手腕狠毒的人。
她不想早早走她的老路。
外面有保镖来汇报,阿隼便出去了,房间又只剩姑侄两人。
半晌,早早开口,“小姑姑为什么要对贺京安有偏见,你是不是觉得他和我小叔叔很像!”
此话一出,许阮转身看向女孩,早早见小姑姑脸色很差,赶忙瘪嘴低下头。
“这事是谁和你说的?”
“没、没谁,我自己猜的。”女孩声音越说越小,其实也等于是她猜的,每次宋家祭祖,小叔叔看许阮小姑姑的眼神都不一样...
见女孩头低的像只鸵鸟,就快要埋进行李箱,许阮咬了咬下唇,蹲下身揉了揉早早的脑袋,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听,也不要管。”
“可我小叔叔人很好,贺京安也是,他人也很好...”早早轻声道。
两人俱的沉默,少顷,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许阮低声询问。
“我和贺京安吗?”她抬头,犹豫了几秒,“没多久...”
早早想了想若是将小时候遇见算上的话,他们俩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
自知在这件事上占不到理,早早就迂回婉转道:
“时间长又不能证明什么,爱也可以在黎明破晓的那一瞬萌生,也可能会在日落黄昏结束,我只想珍惜当下...”
女孩抱着膝盖,瞳孔里闪烁着微光。
又是一阵沉默。
“他还真给你洗脑了。”许阮讥诮道,闭了闭眼叹息道:“我哥和嫂子还是太宠你了...”
语落,许阮的手不再抚摸着女孩的头,她收回手,缓缓站起身,背对着女孩,陷入沉思似的将视线定在窗外的竹林,
“你真的了解男人嘛,你就说他好...”她扯了扯嘴角,“好男人?好男人就像传说中的鬼一样,听说过,没见过...”
“小姑父也很好,他对小姑姑你很好啊。”早早弱弱回道,但刚说完她突然意识到子衿小姑姑曾经告诉过她:
许阮小姑姑最不信爱情,她认为爱情是这世上最廉价最没用的东西,哪怕小姑父爱她、疼她,可她还是说真心一文不值。
隼对于许阮来说,只是家人,有记忆时,隼就陪在她身边,是她最忠心耿耿的保镖,他就像她的影子,但对于许阮而言,他其实更像她的棋子...
“爱本就是锦上添花,早早,你还小,等你再大点,你会发现男人的存在对你来说,毫无意义,他们只配当我们的垫脚石,最大的用处只是来调节内分泌的,用好他就行了,爱就不必了。”
许阮说着转身,缓缓弯下些腰,捏住早早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女孩那张精致的小脸。
女人身上好闻的香味扑面而来,是偏冷冽的木质香夹带着清冷的岩兰草,嗅着只觉得一呼一吸都在北方的寒冬。
早早对上许阮那双如墨的眸子,只觉得像是被她摄了魂,她慌忙低下头,不再去看小姑姑的眼睛。
许阮见女孩撇开的视线,嘴角漫不经心地扯了扯,
“在这个时代,爱情低贱到让人作呕,酒吧里素不相识的男女可能会一杯酒、几颗骰子,就吻到昏天黑地,皮带、高跟鞋、内衣内裤散落一地...”她讥笑了声,又强行掰过女孩的下巴,对上她的视线,
“所以啊,早早,可别太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