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佩渝突然变得如此和善,孟晚有些不适应。
毕竟,孟晚对陆佩渝的第一印象是很差的,一直觉得她很凶。
不过,叫姐姐就算了。
陆云澹提起陆佩渝时都是直呼其名的。
看来陆云澹和陆佩渝的关系真的不好。
孟晚沉默了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公司还有事,佩渝姐有事就直说吧。”
孟晚不知道陆佩渝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并不想和陆佩渝过多接触。
陆佩渝淡淡地笑了下,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五年前我和同州因误会分开,昨天晚上我俩聊了一夜,把彼此的心结都说开了。”
昨晚陆云澹的话提醒了陆佩渝。
孟晚对贺同州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所以陆佩渝并不打算伤害孟晚,用强势的举动逼孟晚知难而退,而是选择以攻心的方式让孟晚和贺同州离心。
聊了一夜?
孟晚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服务生端了咖啡过来,分别放到两人面前,说了句“两位小姐请慢用”,就退下了。
陆佩渝笑着道谢,然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着看着孟晚,继续说道:
“以前我和同州在美国读书时,他就和我说过有个小八岁的妹妹,我还一直以为是亲妹妹。”
说着陆佩渝顿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我其实挺好奇,你和同州怎么由兄妹关系变成男女朋友关系的。”
孟晚拿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沉默不言。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陆佩渝笑了下,“你想知道我和同州的事吗?”
孟晚抬眸看着陆佩渝,她知道陆佩渝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她听了心里难受。
她很矛盾,她既不想知道又想知道。
她眉头微蹙,直直地盯着陆佩渝,沉默不语。
陆佩渝也不管孟晚想不想听,又继续说道:“我和同州是在美国留学时的大学校友,我们认识半年就在一起了。”
说着陆佩渝眼神飘忽了一下,“同州是个很温暖的人,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
所有重要的节日都会精心为我准备礼物,我生病了会守在床边悉心照顾我。
我俩回国后,他提议要和我结婚,我考虑到他正在创业阶段,我妈又给我在穗城安排了工作。
所以我和他说,等他公司稳步发展了,我俩再结婚。”
说完,陆佩渝微抬左手,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轻轻转动着,低落地说:
“当时他见我没有答应,很失落。他就送了这枚戒指给我,亲自给我戴上,郑重的对我说,婚可以暂时不结,但我不能让其他人有机可乘,陆佩渝,你以后只能是我的妻子。”
陆佩渝这番话真假参半,贺同州会在节日送她礼物和照顾生病的她是真,和提过结婚的事也是真。
只是陆佩渝颠倒黑白,不是她不想结婚,而是贺同州暂时不想结婚。
至于陆佩渝手中的这枚戒指根本不是贺同州送的,是陆佩渝自己的。
陆佩渝今日来见孟晚特意戴上的。
陆佩渝这番话无疑给孟晚的内心带来了强烈的冲动。
孟晚想,一个男人只有很爱很爱一个女人,才会愿意和她结婚吧。
孟晚扶着咖啡杯的手紧捏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贺同州曾经那么爱陆佩渝,如今两人误会解开了,那她以后该如何自处。
陆佩渝见孟晚脸色难看,唇边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唏嘘道:“我在想,如果当初我答应同州的求婚,我说不定就成了你干嫂子了。”
孟晚抬眼看着陆佩渝,眼眶泛起微红,低声道:“你今天找我就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孟晚不想听陆佩渝继续说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
陆佩渝讪讪道:“孟晚,其实我也不瞒你,我还爱着同州。
昨晚我和同州在一起,我俩才发现,我们还爱着彼此。”
此话一出,如一道惊雷劈中孟晚的心。
她的心碎了,有种痛的呼吸不上来的感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一言不发,拿起包包,狼狈而逃。
陆佩渝望着孟晚逃走的背影,嘴角勾起计谋得逞的笑,喃喃道:“果然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的心态就崩了。”
从咖啡厅跑出来,孟晚蹲在一个无人的墙角闷声痛哭起来。
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质问贺同州,陆佩渝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是不是昨晚一直在一起。
可她一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贺同州直接冷落她,连电话都不接她的。
她又退缩了。
现在,她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质问贺同州。
她越想越难过,抱膝闷哭。
这时,她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人来了。”
孟晚惊地抬眸,就见陆云澹站在她面前,垂眸俯视着她。
她赶紧站起来,扫视周围一眼,除了陆云澹,压根没有其他人。
她眼中含泪,问道:“陆总,你怎么在这?”
陆云澹满眼心疼,嘴上却淡淡道:“路过,无意中瞥了这里一眼,还以为是只受伤的小猫咪蹲在这里。”
这当然不是实话。
陆云澹忙完工作,假借来青莛视察之名,特意赶在下班之前来,就是想约着孟晚一起吃晚饭。
谁知孟晚不在办公室,询问后从前台员工口中得知一个陆小姐约了孟晚来青莛楼下的咖啡店。
陆云澹一猜便知陆小姐就是陆佩渝。
陆云澹怕陆佩渝欺负孟晚,赶紧下楼赶到咖啡店。
他站在咖啡店外面看着坐在窗边位置聊天的孟晚和陆佩渝,没有进去。
他听不到陆佩渝和孟晚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孟晚就哭着从咖啡店跑出来。
他跟在孟晚的后面,看着孟晚蹲在墙角哭泣。
孟晚不在意陆云澹这句话的真假。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下眼泪,看着陆云澹,嘴角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为什么每次丢脸都能被陆总撞见。”
陆云澹勾唇,“可能我与你比较有缘。”说完他顿了一下,以玩笑的口吻,补充一句,“与丢脸的谢孟晚比较有缘。”
孟晚听了,泪眼变笑眼,笑中藏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