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为什么污蔑我!”这是她控制半天心绪才问出的话。
宁城握着双拳继续开枪,“嫂子,我自海岛回来算是一直在你身边,对你全身心信任,我怎么会污蔑你呢!而且我也没什么理由污蔑你不是。”
盛知宜苦笑,撑着虚晃的身子退后了几步,再抬头时将目光定格在温辞鸿脸上,“你信这些照片!你信他!就是不信我。”
说到这,她深吸口气又道:“甚至是连解释都不让我解释,就直接判了我死刑!”
温辞鸿对上她模糊不堪的眸子,瞳仁漆黑,“这些照片毫无 pS 的痕迹,你让我怎么信你。”
沉闷的语气直击心窝,盛知宜抬手抹了抹即将滑出来的泪珠,嗤笑道:“这些照片上的人是同我很像,但你只要认真看就会发现区别。还有,我有没有跟凌御发生关系,你最清楚。”
温辞鸿冷冷一笑,心下莫名其妙的情绪又排山倒海涌了出来,“任何东西都可以作假,何况是那层…”
“啪。”
闷重的巴掌声震耳欲聋的响起,盛知宜借着栏杆的扶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字字珠玑,“可笑啊!如今变成这样,就是我贱的下场…
如果我没跟你再次回到庄园,没给彼此机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朋友的背叛,男友的不信任将她撕扯着血迹斑斑,毫无生还的机会。
为什么要在今日呢!
为什么要在她交付一切的时候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属于自己的幸福这般剥离呢…
晃着身子转身,她的最后一眼尽是失望、悲哀…
温辞鸿反应过来,大步追上去,“盛知宜,就算你做错了事,你也只能留在我身边!”
将人扛在肩上,男人迈下长长的阶梯上了早就等候在门口的车辆上。
猛力的甩丢让盛知宜吃疼一声,但终究是抵不过心里痛的丝毫,“温辞鸿,你为什么连解释也不听我说呢…”
随着她这声低喃,车里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男人点了烟。
他不是不想听盛知宜解释,实在是他在得到照片后一层一层去查了,所有细节都是真真实实的,再加上宁城又出来指证,让他的心更是纷乱。
相对无言回到庄园,盛知宜还未喘息过来,温老夫人带着程染便迎了上来。一看到她,就将那成堆的照片往她脸上砸,“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真是不知廉耻!”
盛知宜没有说话,只侧着身子看温辞鸿的反应。
可是啊!男人毫无动作。
弯身捡起照片,她看到温夫人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我信知宜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艳照都满天飞了!”温老夫人低哑的嗓音让本就寒冷的气氛更低下几度。
“照片什么的都可以作假,反正我信知宜。”落下此话,温夫人拉着呆滞的盛知宜往庄园内走。
温辞鸿滞下烟跟上,拖着人往马场的方向走,“她没资格住庄园里。”
“辞鸿,你控制一下情绪,这个事情我们再好好调查。”温夫人上前拉扯,差点被甩倒在地。
“妈,没有什么好调查的。”说罢,粗鲁将人往外带。
盛知宜抬头盯着男人宽大的后背,笑着笑着就哭了。
看吧!毫无信任的感情一戳就破。
“二爷,请冷静!”顾不上其他,从庄园出来的远行江追了过来,手上还有阻拦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怒意冲顶的温辞鸿更是暴火,哐哐几拳就将人揍倒在地,“我出差的这一个多月,你是不是肖想她呢!我现在不要她了,倒是可以赏给你…”
“二爷,你疯了!”远行江惊恐,开始不顾一切还手。
温辞鸿怎么能这么想他…又怎么能将盛知宜当成…
无力靠在墙上,盛知宜盯着扭打在一起的人,脸上血色褪尽,随后就那般无魂的跪在地上。
她错了…
错得太离谱了…
最后的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马房的,不知道远行江的下场变得如何。
接下去的两周里,盛知宜没有出过马房,温夫人每天来看她时都是满脸心疼,可最终还是做不得主将她放出去。
年三十,庄园里放了烟花,盛知宜盯着外头的烟花莫名想起了曾经在傅家狗窝里的过往。
原以为这辈子都得到了救赎,却不想只是再一次掉进深渊里的前戏罢了…
后悔吗?也谈不上。
毕竟她曾期许过与温辞鸿的以后。
正月初一,马场迎来了一次赛马,她见到了温辞鸿,他的身边有了程染。
他们两人亲密喂食,很是亲热。
“多好的一个画面啊!”
温辞鸿这个人啊!对你好的时候视若珍宝,不要你的时候你就是成为一块烂布都不够资格。
收回视线,她揉着发疼的腹部钻进方寸之地缓缓调息。
“呀,这里面怎么这么臭啊!”是程染的声音。
盛知宜从地上爬起来,盯着两人缓缓行礼。
温辞鸿见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有些错愕,心间被掐得生疼。不是吩咐马场佣人好好照顾她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等他恢复心绪,程染站了过去,什么也没说就打了盛知宜,“在这庄园里罪奴见了主人不应该是这般,你需要跪下。”
说罢,狠踢了她一脚。
她屈膝跪地,眼神直勾勾盯着温辞鸿!
第二次!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哀莫大于心死,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只任由程染对她的欺辱。
温辞鸿,你就是个傻逼!
待人离去,盛知宜掏出手机给盛知庭打了电话。电话里,盛知庭和叶擎说已经准备好了,只待今晚行动。
揉着发疼的腹部,她将前几天的录音和在相册上勾出来的标记尽数发向了温夫人的邮箱。
另一边,庄园内。
“谁他妈让你打她的,谁他妈让你们欺负她的…”灭顶的愤怒让温辞鸿杀红了眼。
马场里所有的佣人身上都开了窟窿,鲜血淋漓。最惨的是程染,手脚都穿了四个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