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天空永远都是笼罩着血雾,而血河教总坛却犹如同一具漂浮在血色长河上的巨大骸骨,每一根骨刺都串着修士的残魂,在风中发出尖啸。李玄峰踏过由血晶铺成的甬道,靴底与地面摩擦时,竟蒸腾出淡淡的丹香——这是魔域对丹道修士的天然排斥。
血骨王座上,血河教教主身披血色鳞甲,七颗头颅在脖颈处缓缓转动,每双眼睛都泛着贪婪的红光:“焚天丹王果真名不虚传,胆大如牛,竟然敢独自闯入魔域。”他的声音如同血水冒泡,第七颗头颅突然探出,蛇信子嘶嘶作响,“听说你有能燃烧潜力的焚血丹?我们做笔交易,你用焚血丹来换往生殿资格,如何?”
李玄峰反手一抛,玉瓶在血光中爆开,三枚表面流转金纹的丹丸悬浮而出,丹香中夹杂着凡界地火的厚重:“这是改良版‘焚心丹’。”他指尖划过丹丸,金纹骤然亮起,在血色长河中映出教中血奴的命星轨迹,“若教主敢背叛,丹毒便会顺着血河逆流,从最小的血奴开始,烧尽他们的灵脉。”
七颗头颅同时发出怒吼,血色长河突然沸腾,无数由精血凝聚的手臂破水而出,指尖长着淬毒的骨爪,直奔李玄峰面门。他不闪不避,掌心腾起青岚镇地火,化作丹炉虚影罩下,血手触碰到丹火的瞬间,竟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化作血雾被丹炉吸收,反哺出更精纯的地火之力。
“你……你竟能炼化魔域精血?”教主的第七颗头颅声音发颤,其余六颗头颅也露出震惊之色。他们早知焚天丹王手段狠辣,却未料到对方能将魔域至阴至邪的力量,炼化成凡界地火的养料。
李玄峰袖中滑出一块染着弑神宫暗纹的玉简:“除了往生殿名额,我还要你们在弑神宫的内应情报。”玉简表面的鸿蒙紫气一闪,竟将教主身上的弑神宫印记照得隐隐发烫——那是十万年前他亲手刻下的追踪纹,“别装糊涂,贵教三长老的第三只眼,可是弑神宫‘血瞳殿’的杰作。”
教主的七颗头颅同时僵住,血色长河中央突然浮现出三长老的虚影,其额间第三只眼正渗出黑血,显然被李玄峰的丹火重创。沉默良久,教主突然发出桀桀怪笑,七颗头颅各自吐出一枚血色令牌:“成交。往生殿三日后开启,入口在血河第三道漩涡。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的声音突然压低,“殿内的焚天剑阵,连我教老祖都折在里面,你最好带着全尸回来。”
离开总坛时,李玄峰掌心的鼎片残片剧烈发烫,脑海中闪过十万年前的画面:他与圣女夏若雪站在往生殿门前,以自身精血为引,布下十二道丹道剑阵。残魂夏若雪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当年你用三百弟子的神魂为剑,如今他们的魂魄……”话音未落,残魂如被风吹散的雪,只留下一声饱含歉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