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人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具体事间,但符竹清掌握着基地的不少消息。
最近悬赏榜上面最难的无非那几个,前往中部的任务甚至不在上面,也就说明这是高层的秘密任务。
符竹清特意早点下班,唐颂月和符松眠在研究院安排完事情也赶回来,一家人和睦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为几个孩子饯行。
“妈,不用担心,池队他们小队这次全员出去,再说了指不定谁保护谁呢……”符榕行嬉皮笑脸地安慰神色郁郁的母亲。
方芝唯耷拉着的眉眼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眼神质疑,当场吐槽起儿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先护好自己吧。”说完,又转头给旁边的龙莎莎夹了一筷子青菜,柔声道:“莎莎呀,我这傻儿子劳你多费心照顾一下,能回来就行了。”
龙莎莎:咦?这里最强的不是大师姐吗?怎么拜托的是她?
不明所以的龙莎莎出于礼貌,还是乖巧地应下。
方芝唯越看越喜欢,不顾儿子生无可恋的表情,给她讲起了符榕行小时候的糗事,什么被人当成女孩子亲了一口,什么打不过女同学哭着回家……
不是,你们的快乐为什么要建立在他的黑历史之上?
符榕行一口香菜哽在喉咙,艰难地咽下去,对面两个女人已经“姐俩好”地勾肩搭背了。
行吧,看在老妈确实帮了自己的份上,笑就笑吧。
不过这丫头……符榕行哼哼两声,忒不开窍了。
符竹清没眼看,这蠢儿子,追女孩子还要他老婆帮忙,扔掉算了。
唐颂月和符松眠坐在老爷子两边,一人一句哄得老爷子连伤感都没时间,欢欢喜喜地吃完了这顿饭。
次日,温度已经攀升到12度,现在也进入了冬季,算是正常的冬季温度,在池霄的提醒下,基地里甚至已经开始讨论若是高温、或者丧尸潮来临的应急预案。
临出发时,万基地长也来了,木锋木畅和常先生跟随前后,池霄虔敬接过常先生递来的两个耳机,听着万基地长的嘱咐。
池瑾也带着池越霖来送行,小家伙依依不舍拉着唐颂月的手,看得她心生不忍,塞了一个又大又甜的芒果给小家伙。
池越霖成功由阴转晴,抱着芒果一口一个“月月”,声音甜得要命。
卫莱请了假出来,待会还要回去的,见儿子这便宜样子无奈出声提醒:“只记得你月月姐姐了?小叔叔不要了?”
池越霖像是才看到池霄一样,嘴巴一瘪就故技重施。
但池霄难得没有敲他的头,也塞了一个芒果在他怀里,摸摸小家伙的头笑道:“池小霖,在家乖乖的,小叔叔给你带模型回来。”
他空间里有一个从军部友人那里得到的飞机模型,一直想着等小家伙开春的生日送给他,这会儿不忍见他哭唧唧,提前说了出来。
“好耶~谢谢小叔叔,小叔叔多出几次任务,给我多几个模型吧!”池越霖没心没肺的样差点晃瞎了池瑾的眼睛,他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抬头跟弟弟告别:“别的不说了,早点回家。”
池家老爷子年事已高,自从池霄执掌池氏集团之后,池瑾也有了人可以并肩作战。
两兄弟一块商量做决定,这样的离别早有千百次,可末世荒芜,人心复杂,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完成任务。
就算有祝轻许给他们的耳机随时可以联系,池瑾仍是跟一个老父亲一样不太放心。
“好,大哥,大嫂,我们走了。”需要安排的都已经处理好了,池霄告别完,那边唐颂月也跟符家人招手。
一行人上了两辆军车,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池亮和池暗目送他们离开,两兄弟一个需要继续研究院的工作,一个留在池家保护池越霖,但他们并无怨言。
池霄的命令就是圣旨,就算是付出性命,也无怨无悔。
秀丽村的位置处于华国中部,从京市开车过去若无意外3天可到。
出了京市才开了2小时,就捡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唐颂月看着拦车的那个“野人”,辨认几眼而后不可思议道:“小飞?”
狼狈不已的邢常飞也对眼前的人有点诧异,双眼一红,委屈巴巴地喊了声:“师姐……”
龙莎莎跳下车,看着形容凄惨的野人,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才疑惑道:“二师兄!你怎么这么狼狈?你大哥在明日基地里,说你出来做任务了。”
邢常飞想到自己大哥,眼睛里刚升起来的光也灭了。
唐颂月干脆下来,让池霄把军车收空间里,换成了两辆改装过的车,一辆房车一辆五座车。
邢常飞被叫上去房车洗了澡,穿的是他放在武馆训练室的衣服,当初唐颂月顺手带上,这就用上了。
黄昏坠在车子后头,很快天黑了,池霄带着人开了半小时,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过夜,众人原地休整。
邢常飞将自己收拾好,擦头的时候环视了一圈房车,空间很大,还是自己师姐拿出来的,看来师姐过得很不错,那他也放心了。
一下车就看着一大锅海鲜泡面咽口水,唐颂月多给了他两个虾,乐得孩子直咽口水。
他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堕落者,相反,邢常飞有点随遇而安的傻乐在身上。
即便知道自己被大哥抛弃了,在末世前就被自己父亲抛弃了,还是很坚强地活着。
大伙边吃边听这个小可怜讲述他的事情,龙莎莎越听越气愤,一拍大腿,怒道:“你那大哥真不是人!”
邢常飞跟涅盘小队三人出来做任务,一开始只是在附近森林对付异兽,后来他们提议往远处走,邢常飞也就跟上了。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把他一个没有异能的人留在原地。
刑翊禹对待这个便宜弟弟也没有什么兄弟之情,队伍里的人向来是踩高捧低的,大胆地把他丢了之后回了基地,装模作样哭喊着邢常飞走丢了,假模假样的刑翊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邢常飞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自己大哥将他放弃了,自从他们抛弃他已经4天过去了,无人想起他。
虽然没什么兄弟情,但是邢常飞总会回忆起小时候第一次见面被吓哭之后,刑翊禹给他一盒饼干的场景。
这点小小的把戏,就把邢常飞拿捏了好多年,甚至后面刑翊禹追求唐颂月,都是以此为要挟,让邢常飞一定要告诉他唐颂月的踪迹。
最终还是邢常飞过意不去,跟师姐道歉,又去信刑封把刑翊禹那几年做过的事都暴露了,逼着刑封把刑翊禹送往国外。
刑翊禹不是好人,他知道,但这次重逢,刑翊禹竟然主动提出让他跟上,甚至承认了他们的兄弟身份。
有时候他看着刑翊禹都会想,他究竟是沉迷于扮演不同角色,还是嫉妒这世界上跟他不同的所有人?就像唐颂月。
邢常飞虽然表面阳光,实则心思细腻,他迷迷糊糊清楚一些事情。
比如,刑翊禹对师姐一开始的占有欲和探索欲,有很大可能源于师姐有着悲惨的经历。
但师姐却坚强地一步步走过来,而刑翊禹则任由自己沉沦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