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那个血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她摸着他的伤疤,好似能把那里流出来的血液抹掉。
“我亲亲你,你能原谅我了吗?”说着她就搂着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一口,“呐,这样就算原谅我了哦。”
说着轻轻一笑,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他怀里不停地乱动着,伸出的指尖缠绕着他的喉结。
宋淮已经分不清这是她的心里话还是她酒后的胡言乱语了,他低垂着眼,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很淡,很复杂。
这些事都是他们没分手的时候发生的了,她明明都不爱他,为什么还会记着呢?
他单手穿过她的腿弯,轻而易举地抱住她,眉目平淡地看她作乱的手以及凑近交缠的甜腻气息。
他是没想着跟她做点什么的,毕竟人醉成这样,况且他昨夜被这女人气得一夜没睡。
可是这个女人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作乱着,抱着他又摸又亲的,最后还胆大妄为地抚上他的皮带。
他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而变得幽深。
他抬手按住她纤细柔软的手,嘴角扯了个平直的弧度,带着她的手抚在他的五官上,“看清楚了吗?”
“嗯?”她抬起脸,十分不解。
宋淮深吸一口气,“叫我名字。”
“宋淮…”她乖乖地叫。
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她没认错他,这下宋淮反而是失神了。
卧室床头暖光灯开着,宋淮拥着怀里安睡的人,抚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他知道,明天醒来,他跟盛晚安又变成那个形同陌路的模样。
想起她刚才认真的模样,他忍不住想,她有什么秘密呢?
以他跟她现在畸形的关系,这个秘密,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了吧。
可是听了她酒后的那一些话,他的心情忽然复杂起来,宋淮忍不住想叫醒她问,一个一个问题揪着她问,直到她的回答让他满意为止。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他竟生出了胆怯,害怕希望落空,害怕一切都是她酒后的胡言乱语,他不敢赌,也根本赌不起。
就当是真的吧。
怀里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宋淮搂着她,把她圈在怀里,一夜好眠。
——
宿醉的后果就是,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盛晚安揉了揉太阳穴,缓慢地坐起来,被子从肩膀上滑落,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遍布全身。
宋淮从浴室推开门,披着浴袍,水珠从脖子滑过饱满的喉结,再没入胸口,盛晚安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
这对一个大清早起床的男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猛药。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盛晚安视线与那边慢条斯理地擦头发的男人对视上,身体一僵,匆匆拉上被子盖住春色。
宋淮嗤笑一声,被子下的是什么样,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
“宋淮,你怎么在这?”
盛晚安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放纵后的沙哑无力。
她记得他去接的今枝,倾心都送给今枝了,按道理来说,接下来是俩人共度良宵的时候呀,怎么会出现在景苑……
宋淮眼皮一掀,视线缓慢地落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当然是有人不甘寂寞,非要拉着我回来。对我说爱我爱得要死,求我留下来了。”
“不可能!”
她否认得急切,可是越急,越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说完自己都怔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总之,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宋淮长腿一迈,左腿跪在柔软的床边,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把她困在自己怀里的这一小块地方。
他还带着冰凉的水汽,贴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辗转着,“用完我就不认账?”
盛晚安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推开他,最后被放开后才气喘吁吁,想到自己没刷牙,她倏地红了脸。
宋淮伸手拈了拈她唇瓣上的光泽水渍,墨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暗沉,“你还说,希望我入你的梦里。真是奇怪,那宋继呢?你是不希望他去你的梦里吗?”
盛晚安放在被窝里的双手一瞬间捏紧,“我当然希望你在我梦里,参加我与你大哥的婚礼。”
气氛微微凝滞,宋淮嘴角弯着的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直,他视线牢牢锁住她,“晚晚,一大早的,你不要惹怒我。”
他的身体向前倾,把盛晚安逼到床头,光裸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床头,激得盛晚安有一瞬间僵直。
随后一只大掌缓缓抚上,粗粝的指腹带来阵阵颤栗,那只手环绕向前,抚上胸前的肌肤,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危险。
“这一大早的,我也不想欺负人,所以你好好说话。”
“专门挑你喜欢听的说吗?”
“也不是不行。”
她不依不饶,像只刺猬,全身的刺都对着他,他的瞳色深了深,勾着唇冷笑,“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最喜欢听什么。”
他的手逐渐往下,盛晚安动了动腿,夹住那只向前作乱的手,紧接着宋淮整个人欺身向前,盛晚安抓住他的手,“宋淮!”
桌上宋淮的手机响了又响,最终归于平静。
盛晚安躺在床上,软绵绵的,呼吸急促,心跳得飞快,她想也不想地伸手就是一巴掌,“宋淮!你每天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这巴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他抓住盛晚安的手,握在掌心,“不能。”
对上她,怎么可能会有自制力?
他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视线落在灰色床单上的女人身上,嗓音低低,“现在知道我喜欢听你说什么了吗?”
带着笑意的嗓音低沉又轻佻。
盛晚安咬了咬嘴唇,“变态…走开。”
盛晚安火冒三丈,一向很能克制的脾气在听到宋淮这样轻佻的话后忍不住拿起一边的枕头往他的方向砸去。
他不偏不倚地接住,两步走到床边把枕头放下,抬手摸摸她的发丝,格外柔顺。他的晚晚,连气急了也只会说走开。
他笑了一声,“下次让你欺负回来?”
这近乎无赖的话让盛晚安气狠了,半句话都不想听他说,拉起被子盖过头顶,然后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宋淮却心情很好地不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