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母?”盛晚安睡意被赶跑,眼睛一下子睁开,“伯母,有什么事吗?”
她想了想,一向是宋继哥的事她才会给她打电话,她的心紧了紧,“是宋继哥出什么事了吗?”
杨水月听着她关心的话,冷笑了一下,语气却正常,“你先来一趟医院。”
盛晚安点头,“好。”
然后赶紧起来换上衣服急急忙忙下去。
张嫂听到高跟鞋急促的声音,抬头一看,盛晚安正从楼上下来,“盛小姐这是要去哪?快吃饭了。”
都中午了,饭再过一会就熟了。
盛晚安着急忙慌的,“不了,我等会回来再吃,辛苦张嫂了。”
毕竟做了一大桌子菜,她又出去了。
她急忙下车库,又想起宋淮早上走时的叮嘱,最终还是叫陈叔送她去医院。
抵达医院,盛晚安赶忙到宋继的病房。
推开门,医院仪器声滴滴滴的传来,杨水月听到动静转头看过去,“来了?”
盛晚安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头发好像又多长了几根银色的出来,保养得宜的脸仿佛憔悴了好几年。
看杨水月这样,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伯母,是不是宋继哥有什么事?”
杨水月垂了垂眸,敛去寒意,指着一旁的沙发,“坐。”
盛晚安一共问了两次宋继的事,杨水月都没有回答,反而叫她坐下,她的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晚安,你跟阿继也订婚很久了吧?”杨水月看着她的脸,很漂亮的一张脸,如果当她儿媳妇,她是很满意的。
前提是她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儿子!
她明明跟阿继订了婚,为何耐不住寂寞去跟宋淮睡在一起?
脏!脏了!
身子脏了!
她的眼底冒过一丝狠毒,又被压下,谁让儿子喜欢呢!她不是不知道阿继前几年一直包养一个女孩子。
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记起来了,叫崔茉莉。
崔茉莉除了家庭不太好以外,剩下的没什么大问题,之前也有偷偷来看过阿继,都被她赶走了。
那是她以为盛晚安会忠诚,她最是满意这个儿媳了。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能跟小三的儿子搞在一起,能是什么好人!可是他的儿子,心却一直在盛晚安身上!
“等阿继醒了,你们就结婚吧?”
盛晚安拿着包的手微微一紧,身体逐渐僵硬起来,她眉头微微皱起,婚,她是不打算结的。
况且要不是宋继三年前出了车祸,他们早就解除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况且当年宋继找到她,是跟她做交易,跟他订婚,他会向盛家注入一大笔资金,保住盛家濒临破产的局面。
盛家不能破产,她的妈妈,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如果断了医药费,那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而宋淮他也会保下,毕竟当时,杨水月对老爷子立的遗嘱心有不满,正计划着让宋淮滚出宋家,好让他变成万人踩的蝼蚁!
盛仁良施加的压力,两边都无法解除的困境,让当时的盛晚安陷入看不到边的黑暗中。
而宋继,只需要订婚,便能接手整个宋家。
他需要一个订婚的人选。
等他正式接手宋家,就是解除婚约之时。
各取所需,这就是她跟宋继的交易。
她跟他之间没有任何关于男女之爱的感情,要说情,也只是救命之情。
更何况,她……
她早上还睡在宋淮的床上。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闪过宋淮的脸,“伯母,抱歉我不能跟他结婚,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三年前我们就决定取消婚约了,如果不是……”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个意思,如果不是宋继出了车祸,那这件事也不会拖那么久。
杨水月脸色并不好看,表情也不如当初那样和蔼可亲,“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抛弃我儿子?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跟你取消婚约?”
宋继哥爱她?
怎么可能,宋继哥不爱她!
而且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各取所需,她也不会因为他爱她就要留下来嫁给他。
婚姻,她不想将就。
“杨伯母,我知道您现在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这些都是真的。”
“好,那等他醒来,你们就正式取消婚约吧。”
想不到杨水月这么容易松口,令盛晚安怔了一下。
“晚安,就当是我求你,江市有一个专家,这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对阿继这方面的病情很有研究,我去找过他…”
“但是,他不肯见我…”
她明显的欲言又止,盛晚安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者是其他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了救宋继哥,她会试一试,就当做是,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盛晚安不是第一次被绑架,方志绑架她是她经历的第二次绑架。
第一次绑架是在三年半前,宋继还没出车祸,他们刚刚订婚半年,而宋淮也已经离开她半年了。
也许是被绑匪盯上好几天了,在回家的半路,盛晚安被人从头顶套了蛇皮袋,再次醒来是在昏暗的地下室。
绑匪是比方志还高大魁梧的男人,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汗臭味,夏天本就闷热,他们还躲在这个黑暗得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整个空气都弥漫着酸味。
“大哥,这次的妞好正,要不我们先试试?”
“是啊,大哥。”另一边看门的小弟也跃跃欲试。
守在门边的小弟看向被绑着的盛晚安,彼时的她还是一头直发,有序地梳在后背,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纯洁。
这样一副面孔,很能激起男人的兽性。
盛晚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本就容易让人生起恐慌,这个小弟的发言,无疑是将盛晚安推向死路。
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后背冒起冷汗,全身上下的毛好像都炸开,她没有尖叫,而是在寻找机会。
为首的大哥背对着她坐在前面,好像被说动了,身子一动,站了起来。
五官平平无奇,唯有下巴的左边长了一颗黑痣,黑痣挺大,上面长着一根弯弯曲曲硬直的毛发,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险。
他站起来走近她,身上的汗臭味远不如门边守着的那两个小弟重,抬起右手捏着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