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芬芳则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知道放走顾希桐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顾希桐下了楼,她知道,从此刻起,自己与这个家再无瓜葛。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为原主难过,也为自己感到一身轻松。
看热闹的人下了楼,都没有离开,而是默契地等在楼下。
大家看着赵家这么嘎嘣脆地断亲,心里五味杂陈。
“桂花,还真让你说对了,孩子说的话不去查实直接断亲了,说不定真有猫腻呢。”
“是啊,还真应了那句话,有了后爹就有后娘。”
大家议论纷纷下了楼,顾希桐已经到了院子里。
众人看到顾希桐,便都围了上来。
吴玉荣率先开口:
“希桐啊,昨天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去给同学还书吗?怎么一晚没回来啊?”
顾希桐说: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昨天我被人贩子迷晕带走了,正好被公安局的同志救了,当时时间太晚了,我才没能回来,住在了公安局安排的招待所里了。”
王奶奶着急地开口道:
“哎吆,天杀的啊!
就说让陈芬芳去证实一下,她怎么也不去啊?
自己的孩子也不相信,这是怎么当妈的啊!造孽吆。”
张婶子也说道:
“希桐啊,那赵家也太狠心了,说断亲就断亲。
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这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吴玉荣听大家这么说。心里也觉得此事怕是有蹊跷,毕竟这丫头平常乖巧懂事的,不可能做出勾搭男人的事情。
她眼珠子一转,拉着顾希桐说:
“希桐啊,阿姨知道你难过,你别放在心上,你家人不要你,阿姨要。
今天你就跟阿姨回家,我家里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你一口。”
说着就要抢过顾希桐的帆布包,带着她回家。
顾希桐巧妙地躲过,说:
“谢谢吴阿姨关心,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妈,哦,是陈芬芳让我一个小时内把户口迁出来,把户口本还回去,我得先去迁户口,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众人一听又是一顿议论:
“这陈芬芳真是狠心啊,怎么着也会自己的亲闺女,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把人赶出家门呢。”
“是啊,她莫不是忘了,这家属院的房子,还有他们家的工作,都是仰仗着希桐爸爸的牺牲得来的,这些年不善待希桐不说,还直接把希桐赶出了家门。”
几人说着气愤不已,有几个眼窝子浅的还流下了眼泪。
林桂花上前一步,说:
“希桐啊,事到如今,你也不要伤心了。
好在你已经年满十八了,听婶子的,先去把户口迁出来,再去把你的工作申请一下,等正式工作了,就稳定了。”
感受到林桂花的善意,顾希桐感激地看着林桂花:
“谢谢婶子,我知道了,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问问工作的事情。”
“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吧,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等你回来还户口本的时候再来取。”
说着林桂花将顾希桐手里的帆布包接了过去。
“谢谢阿姨,那我就先去了。”
顾希桐走了,大家又在楼下吐槽了一会赵家的事情。
正要离开各自上班、忙活家务,就听到一阵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大家瞬间被吸引,抬头望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朗、身着军装的后生抱着一个六七个月的奶娃娃走了进来。
王奶奶走上前去,看着俊朗的后生问道:
“小伙子,你不是咱们大院的人吧?是来找人的吗?”
此人就是萧战野,早晨顾希桐离开以后,小家伙就醒了,醒来以后四处搜寻一圈,没有看见顾希桐,就“哇”的一声开始哭。
起初声音还小,慢慢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萧战野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就到招待所前台去求助,正好前台的服务人员是个中年妇女。
她猜测孩子是饿了,萧战野就按照前台阿姨的方法,安排人去供销社买了奶粉、奶瓶,又让人从国营饭店买了小米粥。
东西买回来了,泡了奶粉给小家伙喝,小家伙一副要喝毒药的样子,死活不张嘴。
喂小米粥也是同样的反应,就是不吃不喝不配合。
奶瓶、小米粥一拿开,小家伙就哭得撕心裂肺。
韩御看着小家伙,说:
“老大,昨天这孩子还不这样呢,今天怎么这么难哄啊!难不成是想家人了,可是京城离这里这么远,最快也得三天才能到这里啊。
这要是哭上个三天,小家伙还不得哭出毛病来啊!”
萧战野无奈地说:“现在关键是先让孩子别哭了,昨天顾同志看着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哭,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萧战野也很是疑惑,难道因为自己是糙汉子,没有小姑娘那么软软乎乎的摸着舒服?
韩御恍然大悟,说:
“老大,这还不简单吗?首长家里来人之前,先请顾同志帮忙照顾几天,估计小家伙家里来人了,小家伙应该就不哭了。”
萧战野闻声抬头看着韩御,眼露赞赏:
“行啊,韩御,脑子聪明了。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办。”
说着就抱着孩子交代韩御:“快,去开车,咱们去找顾同志。”
“是。”韩御被老大夸奖这可真不容易,立马敬个军礼“是。”
转身去开车。
等萧战野上车以后,韩御拍了一下脑袋说:“老大,我们不知道顾同志家的住址,去哪找她啊?”
说完,又拍了一下脑袋,“对了,昨天做的笔录上应该有,老大,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查一下。”
“回来。”不等韩御开门,就被萧战野冷冰冰地叫住了。
“开车。”萧战野说完就报了顾希桐家的地址。
韩御眼睛一亮,想到是老大给顾同志做的笔录,心里不禁赞叹:老大这智商,做个笔录就把人家的住址记住了,牛啊!
顾希桐离开大院,萧战野就抱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来到了大院,这才发生刚才的一幕。